见她好不容易冷静下來了,司徒羽拿起帕子轻轻地为她拭干眼泪之后,才强忍着心酸,对外吹了一个暗号,

    不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了清谷的声音,“小,哦不,王妃,王妃,”随着她脚步声走近,叩叩的敲门声就想起來了,

    凤妃萱一惊,扭头不解地看向司徒羽,提醒他是否要回避一下,谁知司徒羽非但沒有半点惊慌,还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开口,

    “进來,”凤妃萱已经尽力控制了,可是鼻腔声还是很重,不过隔着门,外面的人都以为她不过是在休息,声音有些沉实属正常,并沒做他想,

    清谷应声推门进來之后,谨慎地将门锁上,令凤妃萱奇怪的是,她似乎一点不意外屋内多了一个人,人这个人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可是更让凤妃萱意外的是,下一刻,清谷就激动地扑了过來,在凤妃萱的膝下跪了下去,将头靠到她的膝盖上,“小姐,奴婢终于见到你了,”

    “这,”凤妃萱不明所以,因为方才太过激动,她现在头脑还嗡嗡地叫唤,一阵阵发晕,对于清谷这样反常的行为,她根本反应不过來,

    发现了凤妃萱的异常,“清谷”一惊,气冲冲地站起來,责问司徒羽,“小姐怎么哭了,少主,怎么回事,你欺负小姐,”

    司徒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沒有说话,更沒有为自己辩解,

    “你是迁儿,”见两人之间的互动,凤妃萱这才后知后觉醒悟过來,她激动地挤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搂过装扮成了清谷的三迁,见她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后,凤妃萱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捏了捏她的脸,再次确认,“真的是你,”

    三迁腼腆地笑了笑,多开凤妃萱的魔抓,“如假包换,”

    “不用怀疑,她就是迁儿,那个叫清谷的小丫鬟就在马车上面,沒事,只是晕了过去,一会自然会醒了过來,”司徒羽不忍心看凤妃萱纠结又苦难的表情,急躁地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后,又周到地给她解释一番清谷的处境,

    他对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情绪,了解着她的心思和想法,就像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短暂的分别之后再次重逢,一切如初,

    原來如此,凤妃萱已经了然,却突然心生哀伤,赵煜琬千算万算的防守,要护她安全,却也有漏洞的地方,幸好司徒羽是她的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回头想想,这也得益于她配合,才能如此完美,若是换成别人,以她和林锐的警惕,对方也不会这么顺利潜进來,

    “小姐,迁儿这段日子日夜牵挂你,好多次想偷偷跑去王府看你,可是又怕你骂我……沒想到,小主子都这么大了,”三迁顶着一张清谷的脸,说出的这一番话,竟然不失天真烂漫,还带着几分委屈,她胆怯又激动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凤妃萱微微隆起的肚子,满脸惊奇,

    凤妃萱沒有反对,反而鼓励地对她挤出了一个不算难看但绝对不算好看的笑容,她忧心忡忡地问:“迁儿,你们的计划,”

    转而她又严厉地望向司徒羽,继续问他,“既然我出现在你们斗争的现场是必然,那为何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走,你们要多此一举,冒险不说,还耽搁时间,”

    听她这么问,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凤妃萱敛了敛心绪,坐下來,耐着性子等他们解释,

    她知道他们对她是誓死效忠,绝无异心,但对赵煜琬却恰恰相反,他们想她看清楚所谓的真相,就是想让她死心,更想置他于死地,

    凤妃萱很怕,真的从未有过如此的惊怕,但是此时此刻,她必须要冷静下來,做出最优的选择,她不想一边是爱人、丈夫,一边是同伴、属下,他们都是为了她,相互猜疑,自相残杀,两败俱伤,

    “小姐,您听迁儿说,奴婢混进來,是为了代替你继续留在云來寺,一來让赵七王爷安心,二來,少主能将你带过去,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是我们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确保您万无一失,也确保王爷能安心迎战,想必您也知道,这一场复仇和夺嫡之争是必然的,沒有人能够阻止,”三迁紧紧握着她的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凤妃萱毫不怀疑,她的真心实意,

    只是他们就这么坚信,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所谓真相吗,

    三迁明白她的顾虑,代替司徒羽向凤妃萱信誓旦旦的保证,“小姐,我们都不参战,也绝不会轻易伤害王爷,如果事实证明王爷沒有利用小姐,也沒有对不起小姐,反而是真心实意地对您好,而他又顺利赢了这一场争斗,那小姐要选择留在他身边,我们天杀上上下下三百多号人,都同意小姐您的决定,更将赵七王爷奉了姑爷,将未來小主子当做未來主人,绝无二心,小姐,为了凤家血脉,我们天杀不得多想一些,这是我们的使命,”

    与此同时,司徒羽也在她身边跪了下來,心疼又悲切地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双曾经握过无数次的柔夷玉指,给他传递这最为熟悉和安心的温情,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因为一个中间横一脚进來的男人,他却比往常还要卑微地向她强调,“小姐,或许你觉得我会有私心,但请相信迁儿的话,我司徒羽也绝对不会因为嫉妒而去伤害您想要保护的人,因为那就等于伤害我自己,”

    因为伤害你爱的人你会痛,那样的话,我更是生不如死,知道吗,萱儿,司徒羽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凤妃萱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來,敛了敛心绪,站起來,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别说她相信他们,就是不信,也沒有时间再犹豫下去了,确实如同三迁所说,如此时此刻让赵煜琬知道她被人掳走了,他必定焦急不已,哪里还能安心迎战,

    所以,他们想的这个法子,现在看來是最为周全的,

    “那现在要如何,”凤妃萱喉咙有些发干,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连呼吸都异常的困难,但是即便如此,她的思维仍旧能保持得相当清晰,若是三迁假扮她继续留在云來寺,那她又要假扮成谁混出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让她再易容成清谷,然后假意上马车取东西,将真正的清谷换出來,虽然整个过程有些麻烦,但确实能掩人耳目,

    “小姐,现在我们先互换一下衣物吧,少主会替我们易容的,”三迁自知这样的事情瞒不过凤妃萱的,她也不想再耽搁时间,抢在司徒羽的面前,将凤妃萱扶着进了里间的更衣室,

    换过衣物之后,因为凤妃萱已经显怀,尽管清谷今日穿的衣物要比往日的款式要宽松许多,但穿在凤妃萱的身上,依旧有些紧,这样就显得隆起來的肚子更加的明显了,即便是怎么易容,旁人一看身材,便能分辨出來,如何掩人耳目,

    凤妃萱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忸怩又有些忧心地问:“迁儿,这真的好吗,”

    “小姐,放心,交给少主就好了,”三迁此时顶着清谷的脸,穿着她这个王妃的衣物,还一本正经地安慰她,要多诡异又多诡异,

    “嗯,”凤妃萱淡淡地点了点头,她曾听赵煜琬说过,易容是个很高深的手艺,若是沒有深厚的内力和高超的技巧作支撑,那么改变的只是容貌,这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甚至只能说是劣质的仿造品,

    但是观看司徒羽易容成为和尚无名,不过是外貌、头发、身形还是最为关键的神态,眼神,都如此的相似,尤其是哪个慈悲超然的眼神,只怕无人能敌,即便凤妃萱再是用心,若不是他主动上前扶她一把,她根本分不出半点异样來,

    这只怕就是所谓的炉火纯青,所以三迁让她放心交给司徒羽,其实她还真的很期待对于她这样沒有半点内力的弱质女子,他会有什么法子,

    “萱儿……”司徒羽见凤妃萱在三迁的搀扶下走出來,他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一身紧身的衣物,将她玲珑的娇躯勾略的凹凸有致,加上她本就纤细的蛮腰因为隆起的肚子,而显得越发的柔软若柳枝扶风,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孕妇竟然可以如此风姿卓越的,

    面对目光灼灼的司徒羽,凤妃萱却是有些难为情,上一世她出行任务,为了方便,沒少穿紧身的皮衣,勾勒出來的身材也同样的凹凸有致,可是却沒有现在这么羞涩,一來是因为她怀了身孕才会导致衣物紧致,二來,她毕竟不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开放的年代,何况她还嫁为人妇了,

    而现在又面对司徒羽这样死心塌地的守护者,她多少有些别样,她以前沒有过这样的经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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