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次见到夏林时,陆景容是害羞也没多少注意的,那么第二次见面,他是认识又羞涩还有点小鹿乱撞的,而现在第三次见面,同样被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女人用那种他看不懂的眼神望着时,一种他不能明白的情愫登时包裹了他整颗幼小的心脏。

    一天就见了两次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

    而且,还是在刘凯明打击他,说他爸爸会给他找后妈有点脆弱的时候……

    现在他的心情,大概就像小船划啊划,春心荡啊荡,他的春天,好像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了!!

    虽很诧异为什么这个孩子会在这里还被自己撞到,夏林快速收回神,赶紧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屁股,满是担忧盯着他,“你怎么样?摔到了疼不疼?”

    陆景容白白净净的小脸莫名其妙羞涩的红了,连屁股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稚嫩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夏林眼神不自觉的关切,忍不住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哪里痛就告诉我,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大概是因为这五年来,他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过的孩子,对于这个孩子,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不用了。”陆景容有点小紧张,越看着她,他就越紧张,浑身绷得紧紧的,不敢再继续待下去,害羞得迈开小短腿越过她,落荒而逃,“我想起我还要上厕所,拜拜。”

    扔下这么一句,他小身板就这么从她面前消失了。

    夏林蹲在原地怔忡半响,回神后扭头过去看,小家伙已经不见人影跑进洗手间。

    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会逃得这么快,苦笑不得摇摇头,她站起身,正想回她们所在的包间时,一个身姿倨傲,穿着一身手工剪裁黑色西装,一手插在裤兜里急匆匆走过来的男人顷刻间撞入她眼底,再次怔住。

    陆南笙看陆景容出来这么久也没见回去便出来找,却没想会碰到她,剑眉意外的挑起,有丝意味不明,“世界真小,难道夏总监碰巧也来吃海鲜?”

    听出他语气中有点故意的成份,夏林微垂眼帘,没打算回应他,迈开脚步与他擦肩而过。

    可是,刚刚越过他身边时,手腕被人猛地抓住,身侧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就算是合作关系见面好歹也懂得打声招呼,夏总监看到我故意当做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手腕上尽是他大掌炙热的温度,握住她手脉就像握住她心脏,温温暖暖的温度直逼她心底深处,又想到这些天他总是暧昧不清的纠缠,她内心在看到他这一刻又紊乱了。

    平复着心绪,夏林不咸不淡的道,“现在是私人时间,打不打招呼都是我的私人问题,陆总应该没权过问。”

    好一句没权过问,陆南笙顿时就无声的笑了,侧过头,深意的黑眸扫视她,薄薄的唇畔翘起,“怎么算没权过问?以你跟我的关系,我没权过问?”

    夏林也转过头对视上他,“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他盯着她的眼神愈发深邃,“你说呢?”

    “我想除了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们应该没有其他。”夏林镇定着,意有所指说,“所以陆总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你这个举动让我很为难。”

    意思明显是在叫他放开她的手。

    陆南笙垂眸睨了眼他握住她的手,目光又落在她素净而美丽的脸庞上,扯唇轻笑,“怎样才能让你不为难?”

    夏林看出他分明是在明知故问,皱了皱秀眉,选择直接了当,“别跟我暧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个样子纠缠不清不仅会让你招来闲话,还会让我误以为,五年来你都没有放下。”

    他深邃似渊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棱廓分明的脸庞有点危险性的冷,“意思也就是说,你放下了?”

    “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是也已经很明白了吗?”尽管呼吸有点难受,却依旧不冷不热的说,“既然各自的态度就摆好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这些暧昧的事情,这样会让我以为你还没有放下,还没有从五年前走出来。”

    “如果我是说呢?”冰冷的,又感觉是炙热的,他忽然说,“如果我就是没有放下呢?”

    夏林诧异瞪他,这句话或许是意料之中,但也是意料之外,两个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说要真的放下,谈何容易?

    别说是他,她自己不也是完全没有放下么?住系页扛。

    只是,这种感觉,反而来得更叫人不好接受,更为压抑。

    人都是自私的,对待深爱的人,就算分开了五年,只要自己心里有他,不论他是放下还是没放下,都是一种煎熬。

    她想,或许是时间还不够多,过去还不够久,所以她没能保持一个完全平静而毫无涟漪的心。

    看她不说话,他又溢出笑容,似玩笑,又似认真,不知真假,“你是不是在期待我这样回答?”

    “……”

    发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他玩弄了,夏林心底袭上愤怒,正想甩开他的手,他的大掌却抢先扣住她后脑勺,推过她脑袋移到自己面前,薄唇干脆的贴到她的唇畔上,带动着把她抵在走廊的墙壁上。

    温热又熟悉的唇含住她的嘴,抵着她根本不容她逃脱,吻得紧而用力,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他就像在啃她的唇,用力的啃,宛如是用这种行动来发泄他心中堆积的情绪。

    这个吻,只有他自己懂得有所思念,五年中没碰过一次,五年后回来碰过一次,然后天天见着她却不能再碰的感觉,让他几度恨不得不顾一切。

    他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能平静的面对他,但他很清楚,当她重新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那颗他努力抑制了五年的心脏又一次重重的跳动,鲜活得不敢想象。

    没有一刻,他没有不想过就这么压着她,狠狠发泄这些年来他所抑制的情欲,可是偏偏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要一次次跟他划清界线……

    划清界线?这种事情,可能吗?

    就算不能再继续在一起,就算不能如从前一般如胶似漆,他跟她之间的关系,也永远别想脱离彻底。

    “唔……陆南笙……放开……”嘴里的呼吸被他彻底剥夺了,她一颗紊乱的心脏像是要窒息一般,害怕又恐惧的感觉让她浑身遍布冷意,双手用力试图去推搡他,挣扎着不肯安分,“陆南笙,你别这样……”

    可这一次,他没有再放过她的打算,移开唇,他扯住她手腕连拉带拽,不顾她的挣扎,来势汹汹直接把她推入旁边的一间空着的包间内。

    包间的门,“碰”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