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傅予航和秦墨阳握手,一脸的耀目笑容,新月瞬间没了胃口,啪的一声筷子被她重重的拍在桌上咬牙切齿:“一对禽兽人渣,斯文败类。”

    动静不小,就连客厅里的卓聿衡都听到了,他靠在沙发里手臂整着一个乳白色的皮草靠方枕,雪白纤长的毛浅浅的遮住了整个手臂:“吃完了吗?想看就过来看,那样不累吗?”

    因为秦墨阳和傅予航,新月这会子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再吃的下去?

    起身理了理衣服,直接去了正厅。

    卓聿衡稍稍让了让身子,让开半边沙发让新月落座,她抱起那个被他放开的方枕头整个人趴在上面,长长的绒毛将她整张小脸包裹住,仿佛围了一圈皮草风毛一样衬的她越发的娇俏动人起来。

    卓聿衡一手撑着侧脸一边慢悠悠的开口:“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新月僵持了一下,眼睛转了转:“啊……我说怪不得妈和萧子谦怎么不在家呢……”

    他转了转脖子:“今晚有个土地招标开幕会,回来应该不会太早!”

    新月盯着电视屏幕,只见有记者正在采访傅予航:“傅氏此番跨市参加这次土地竞标,您有几成把握能中标?”

    面对镜头傅予航一脸的从容淡笑:“既然参加了自然是抱着百分百中标的心态。”

    卓聿衡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幽幽的带着些许的不屑:“好大的口气……”

    新月侧过头看他:“是不是所有与会的人员都是公司参加投标的?”

    卓聿衡点头不可置否。

    “可新港那块地不是早就荒了吗?还且很久以前那一片都是乱葬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争着抢着要呢?

    “老城区的规划都已经满了,市政现在意属整个城市往新城区发展,新港那片以前虽然是个乱葬岗,可因为时间太久了大部分的墓都被迁走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也都是一些没根没家人打理的,现如今差不多也都坍塌夷平了,移出来拍卖重建是迟早的事情,况且现在地价节节飙升,如此赚钱的机会政府当然不会放过!”

    “就算拍到手了,也不怕触霉头吗?”一块荒地还惹的那么多的人你争我抢的,想想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没听说过吗?凡是能葬人的地儿都一定是风水宝地,人都排着队抢着要谁还会怕触霉头?后退三十年,就说现在的老城区,学校、工厂、医院、这些人气足的前生大多不是荒地就是坟地,也没见什么触霉头的事情?”

    听卓聿衡这么一说,想到平日里学校里人声鼎沸的样子新月不免又是一阵哆嗦,浑身凉飕飕的小腹一抽一揪,疼的她叫了一声。

    卓聿衡见她弯腰抱着方枕压着肚子脸色惨白的样子,伸手推了推了她:“你怎么了?”

    新月面露难色,难耐的隐忍随着小腹不断的下坠慢慢的越来越强烈,她的生理期每次都跟经历世界末日一样,一阵热流涌过她尴尬的将后背挺的笔直笔直的,手掌心贴着沙发皮质柔软的纹路,她暗自在心里庆幸:“还好,还好这沙发是黑色的,不然她真的得丑大了!”

    按着肚子不敢动弹一寸,她有些懊恼,这几天为了论文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连生理期都给忘了。

    卓聿衡完全是处于关心的往新月身边靠了靠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感觉到他的气息,她本能的伸手按住他的肩,话语里也透着股不自然的僵硬及局促:“别过来!”

    卓聿衡盯着她略显不自然的脸好一会,见她一脸惨白抗拒自己靠近的样子,他慢慢的移开了身体一个人重又坐进轮椅离开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嘱咐了她一句:“早点休息,我可不想明天继续亲自去接你!”

    眼瞧着卓聿衡上了电梯之后,新月立马站了起来,低头一看白色的裤子上一滩血迹,红白交错就像一朵盛开的野蔷薇一样,原先落座的地方这会也是黑亮油光一片,她连忙扯了纸巾先将血迹吸干净,而后又去了洗手间整理了自己,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条湿毛巾,对着沙发又仔细的擦了一遍,虽然是黑色的虽然看不见,可她心里一想到沾了那什么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而且下人天天都会擦的,到时候得多尴尬啊?

    回房的时候,卓聿衡正在洗澡,因为痛经新月整个人蔫蔫的,去更衣室换了睡裤出来之后直接趴在床上,厚实的抱枕压在小腹上面瞬间舒服了许多,想到自己这一天各种出丑的样子她狠狠的蹂躏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动作幅度有点大好像拍到了什么东西哗啦一声。

    抬头一看,她的枕头上放着一个购物袋,狐疑的翻身坐起来拎过来一看,手指倏地握紧心里暖暖的,眼眶有些温热。

    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个的翻出来,大大小小的十几种,日用的,夜用的,都是一些进口货。

    新月想,这些都是萧然的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腹里像是有无数把刀在里面绞着仿佛恨不得把新月的内脏都给绞碎了似的,痛的她根本无法入睡。

    怕扰醒身边的卓聿衡,新月蹑手蹑脚的下床去了洗手间。

    她刚下床,背对着的卓聿衡便睁开了眼睛,听见洗手间门轻悄悄的被关上他才重又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和傅新月在一起,似乎什么都会被传染,心情是睡觉亦是。

    他粗略的估计了一遍,从她上床到刚刚下床她一共翻了三十二次身,叹了二十八次气,揪了十二次头发,总共折腾了一百二十分钟又三十秒……

    新月清理完之后就一直赖在马桶上再也懒的站起来,洗手间里暖气打的也够足,即便是三更半夜的也不会被冻着。

    她想与其总是三番四次的起床还不如就这么坐着呢,多方便?

    说到做到,新月弯腰抱着腿脸埋在膝盖里,这一埋便是近一个多小时,埋的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都不自知。

    虽然也不过才一个多小时而已,可卓聿衡却觉得无比厄长,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听力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起夜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因为等待一个女人而产生的不安和局促感,出于各种顾及他抬手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