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浴缸里的时候,水很热腾起的水蒸气弥漫着整个洗手间,新月伸手用手背擦了一下脸颊,刺痛感划过,是手上的戒指擦过皮肤产生的痛感,她张开手指,tiffany的经典六爪款,近一克拉的钻石火彩恨不得闪瞎双眼,手腕上满翠的玉镯被灯光照射着晕出浅幽饱满的绿光来,萧然对她这个媳妇儿还真是大方呢?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面湿湿的,是汗还是泪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跪了四个小时的膝盖在热水的泡发下慢慢变成了粉红色,她用力的揉了揉告诉自己这算什么?小时候被罚跪的次数还少吗?这么多年了还不是好好的活下来了?

    为了让母亲的排位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傅家的祠堂里,她用自己的一生和傅崇岳做了交换,这个卓家看上去和普通人家无异,可她隐隐的觉得这家人没那么简单,卓铮寡言少语、萧然又这么强势、外面那个不仅病歪歪的不说就连脑子好像也有点异于常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每次都正中下怀,还有下午那个佣人,就因为没看着她吃下那些饺子就被开除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和恐惧,这个卓家的水究竟是有多深?她在这个家似乎除了和外面的卓聿衡结盟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水明明很热,可傅新月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洗完澡她擦了擦全是白雾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红肿充血的眼睛,除了母亲去世那一天,今天是她傅新月到目前为止哭的最多的第二次,用冷水拍了拍脸,转身准备换睡衣。

    她挑起手边薄薄的一层,刚刚她去更衣室拿衣服的时候也没注意,这是什么玩意?这个天气穿这个睡觉确定不会着凉吗?

    她飞快的将那件睡衣团成了一团扔进储物篮里的时候,轻轻的开口:“我就是什么都不穿他也是没用的吧?”

    卓聿衡那病怏怏的样子新月算是看进心里了,她有点不明白,萧然明明知道自己儿子身体不好不能人道,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舍弃了卓家给自己准备的性感睡衣,裹着浴巾从更衣间里翻出自己被扔在角落里的行李箱时,新月还是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要不然呢?她不是得光着身子睡觉?

    换上了自己的睡衣,确定没有一块皮肤是暴露在外面,又将卓聿衡给她的那本离婚证和萧然给她的那个翡翠手镯仔细的放在了行李箱的最里面最后上了锁,又放回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新月抬头看了一眼满是衣服鞋子的更衣室,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这只不起眼的箱子吧?

    回到卧室,她看了一眼中间那张硕大的双人床,卓聿衡占去了一半睡的正香,她看了看床对面的沙发,那个长度和宽度对她来说也和床差不多,于是蹑手蹑脚的从床头拿了枕头,又去更衣室拿了备用的被子。

    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她还是很庆幸的,因为这个沙发从柔软度和舒服度来说似乎和床没什么区别,如果说这一天她都在纠结晚上该怎么睡这件事,那么到这里终于可以不用去想了,一张床,一个沙发,至少她和卓聿衡井水不犯河水,这正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