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笑被程寂离的问题给问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程寂离淡笑了一下,继续道:“你认识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他也是第一个对你好的男人,所以你没接触过第二个男人,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所以你才说你喜欢他,你爱他;倘若你多接触几个,说不定你就不爱他不喜欢他了。”

    花间笑立即反驳:“你胡说!就算再来十几个二十个,都没有安玉好!”

    “那我呢?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们也相处一段时间了,你喜欢我吗?”程寂离特别不要脸地问出来,而这直接让花间笑愣住了。

    她本来想很干脆的直接驳回,但是她没能这样做。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有时候有些矫情,但也不是事事都糊涂。

    有些感觉和没有感觉,花间笑可以分的很清楚。

    就像一开始,程寂离在小点心店突然抓着花间笑手的时候,花间笑可以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而现在,花间笑却会愣一愣,思考一下,然后偷偷将手撤出来。

    但是,花间笑还是会分得清,自己到底应该选择谁。

    当然是安玉。

    只能是安玉。

    这个从她十几岁就一直陪伴她的男人。

    尽管有时候说话很让人生气,但绝对不会害花间笑;脾气有些暴怒,但也不会拿花间笑撒气;虽然总是奚落调侃花间笑,但关键时候都会舍身相救。

    安玉是一个不爱则以,一旦爱了,就会全心全意付出,不允许背叛的男人。

    这一点花间笑很清楚。

    “你?你喜欢不以公主灵魂支配的花间笑吗?”

    程寂离当即摇头,“不喜欢!我只喜欢我的公主!她就是我的一切!你的灵魂,我迟早要分离开,迟早要带回冰雪国!”

    花间笑浑身一个哆嗦,程寂离的眸子就好像真的会杀了她那般认真。

    程寂离笑了,伸手在花间笑的脸前晃晃,笑道:“别在意,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干,我被下了束身咒,你若死了,我的身体就会瞬间爆裂,纵然我再怎么死不了,可爆裂之后也很难恢复的,耗时长且场面恶心。”

    花间笑都能想象的出来,炸开来的血沫儿横飞的场景。

    她小小地咽了口唾沫,手心痒痒的,她挠了挠。

    但是没想到挠完更痒痒,于是她只能加大力度去挠,可是手心真的越来越痒,完全止不住的痒。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手心里出来一样。

    “喂,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手有点痒而已。”

    程寂离看了一眼花间笑的手心,也没觉得怎样,便调侃道:“手心痒痒是要来财啊,我去前店看看,是不是又来买家了。”

    “去!你来买家也是你的钱,又不是给我!”

    程寂离起身,收起了药瓶,在出门的那一刻道:“你嫁给我,你就是老板娘,到时候我的钱不都是你的!”

    “滚边呆着去!”

    花间笑随手抄起了自己趿拉着鞋子丢了过去,程寂离立即关门,鞋子就“啪”地打在门板上。

    屋子里静了下来,这不但没能减少花间笑手心的刺痒感,反而让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她的手心越来越痒,开始是一只手,另一只手还能帮另一只手挠挠,到后来就变成两只手都痒了,连挠都没法挠。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痒!”

    花间笑走到床边,准备拿些清凉油抹上,清凉油虽然夏天才有的卖,但花间笑一直存着,因为困顿懒惰的时候,用清凉油抹在太阳穴处,是可以醒脑的。

    然后她刚拿起清凉油的瓶子,她自己的双手就不自觉地掐上自己的脖子!

    并且十分用力,任凭双臂怎么往外拽,双手就好像黏在脖子上一样,下不来!

    “怎……怎么回事……”

    花间笑立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说不出话。

    但是自己的手掌心却传来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报复仍在继续,你活着一天,就是在告诉我,我的女人背叛我,跟我的手下在一起这个永远不可磨灭的事实!”

    刑司?

    是刑司!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双手上动的手脚?

    花间笑猛然想到,自己在忘川河内被他抓住脚踝之后,他又抓住了自己的手,就是那时候,他有机会接近自己,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在自己身上动手脚!

    花间笑呼吸越发困难,这时就听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花间笑想大叫而引起外面的人注意,而刑司却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天知道,自己的双手,一只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掐着自己的脖子,这是个什么样子啊!但此刻花间笑不想知道!

    “唔唔……”

    及其细小的声音几乎是压着花间笑的嗓子发出的,但都不能传出手掌,更何况是传给外面的人听!

    不行了!完全不能呼吸了!

    眼前发黑了!

    门外是程寂离自己说话的声音。

    “奇怪……难道是又睡了?本想告诉她,真来了客人的……算了,晚一点再叫她吧。”

    晚一点,就死翘翘了!

    快点发觉,快点发觉啊!

    花间笑的腿脚已经发软了,她斜眼看着身后的桌子,她只能祈祷,自己一定要撞上桌子,并且外面的程寂离还没走远的话!

    花间笑再也坚持不住,不放心地把自己丢进黑暗之中,身子的倒下,正好砸中身后的桌子。

    这一下撞的很重,“咚”地一声,桌子都有了裂痕,而花间笑的头也磕破了,涔涔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门外的程寂离先是一愣,而后又大力敲了敲花间笑的房门。

    “笑笑!笑笑!你怎么了?”

    没人回应……一定是出事了!

    程寂离一脚踹开门,就见花间笑躺在桌子旁边,鲜血流了很多。

    但最重要的是,她的双手还掐着她自己的脖子,即使昏厥也不撒手。

    “笑笑!笑笑!”

    程寂离叫了两声,发觉这不是办法,因为花间笑已经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他试着掰开花间笑的手,发现竟然连自己这个男人都掰不开。

    花间笑的小脸都憋得发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