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觉得司马朵的目光视乎有些不同,心也不禁跟着一紧,但看到她不大明显羞涩的红晕时,不禁暗叹自己做贼心虚,

    穿越來到宫中的时日不长,还不足两年她竟然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但就是这瞬间的失神,司马朵一脚踏空向前面跌去,本能朝着苏拂伸出了手,“啊,”

    苏拂沒有防备,被司马朵拽了一个正着,俩人一同向下跌落了下去,

    就在跌落下去的一瞬间,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只是不知道这恐惧是自己的,还是孩子的,如此多的阶梯摔下去,腹中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吧,不解的目光望向了司马朵的眸中,似在问为什么,

    司马朵目光一阵闪躲,手却紧紧的攥着苏拂的手腕不放,“对不起.......”

    苏拂唇边划过一阵自嘲,看來还是自己太过天真,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想到这里另一只本能的护向了自己的小腹,一字一句的对司马朵,道:“若当初我死在你母妃手中,对于你來说才是合情合理吧,”

    “若她无害人意,又岂会惹火烧身,如今你连累了我无辜的孩儿,你我彻底两清,”她虽然不是圣母,但司马朵的母妃却是因为自己的设计而获罪,如今她是真的无需在内疚了,

    不禁冲着漆黑的夜空唤道:“妖月,”

    果然黑暗里闪出了一个人,将苏拂接了个正着,一阵熟悉的松香便扑鼻而來,“丫头,沒事吧,”

    苏拂摇了摇头,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脚刚一着地便是一阵刺骨的痛,刚刚她一心想要护着自己的肚子,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脚刚才竟然扭伤了,“多谢大殿下,不过大殿下将我放下,”

    司马沧澜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唇角捕捉痕迹的一勾,真切的关心道:“我们的孩子沒事吧,”

    “司马沧澜你说什么,,”苏拂闻言不禁猛然用力想要挣脱出司马沧澜的怀抱,向着漆黑的夜空再次喊道:“妖月,”

    司马沧澜附在苏拂耳边,道:“如今他在宫中并无职位,一介贫民又无召,就算轻功卓绝也是轻易入不得宫的,”

    “......”苏拂看着眼前熟悉朗月星目,忽然觉得越來越陌生,亦或这才是真正的司马沧澜,今儿她才得窥见一二,

    司马朵也撇见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狼狈的爬了起來,许是真的摔的狠了,声音有些虚弱,“是朵儿不小心,差点就连累了拂儿和皇兄的未出世的孩子,”

    司马沧澜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司马朵,夏染染的这些小伎俩他不是不知道,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但是若是皇后也上了心,那么这件事又怎会如此漏洞百出,

    就连他都能觉察出來,司马御又怎会沒有发现,本來他也是担心拂儿,才跟了过來,只不过听到了司马御匆匆赶來的脚步,才觉得这一个千载难逢在司马御心底种下怀疑种子的机会,

    苏拂忽然觉得遍体生寒,陌生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原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混要了她腹中的胎儿,她本來就是惊世骇俗的未婚先孕,如今今儿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去,自己这名声便是彻底被污了,

    “拂儿,为什么要惹大皇兄伤心,你如今都有了大皇兄的骨肉,”还好一切如计划一般,她的孩子并无碍,只是她也要让苏拂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司马沧澜看了眼司马朵,看到愣在暗处的身影,才知道,这才是皇后真真布下的棋局,一心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如今看來自己竟也成了这棋盘上的一个棋子,

    苏拂的目光从司马朵尖削的下巴一直挪到她的双眸,莞尔一笑,“你与虎谋皮,可不怎么聪明,”

    司马朵直视着苏拂的目光,倔强的扬起了下巴,低声道:“如此才两不相干,”

    司马沧澜的面色有些难堪,他现在在她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吗,“何必再怄气,故意气我,”

    司马朵还未走远,她的略显慌乱的声音却再次传來,“九、九.......皇兄......”

    原來这一出戏是唱给司马御的,那么他们想要毁的便不是她名节,想來便是她与司马沧澜这段情了,只是他的所求的都是要落空了,司马御一心想要留住她,哪怕这孩子真不是他,他也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但想起宴会前,夏染染那副得意别有深意的神情时,不禁一阵气愤,她沒有找上夏染染,如今夏染染道算计上自己的肚子來了,

    只是她也好奇,司马御会怎么做,他对她的信任究竟有几分,

    “拂儿是你未來的九皇嫂,虽然大皇兄是正人君子,我自然是信得过,只是夜色已深,谣言可谓你怎可如此考虑不周,,”司马御说完将苏拂从司马沧澜的怀中硬是夺了回來,

    司马朵错愕的看向了司马御的背影,九皇兄竟然装作沒有听到,,

    “九弟定当领了大皇兄今儿这份心意,”司马御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将心意二字刻意咬重,说完随即抱着苏拂大步离去,

    回到寒雨轩,司马御径直抱着苏拂径直朝着玉泉台走去,苏拂红着脸,由着司马御仔细的将自己洗个干净,司马御直接抱着苏拂一路走到床榻,

    俩人自后花园回來皆是一语不发,苏拂不说话,是想看看司马御究竟会如何做,而司马御一言不发,而是明知道这是司马沧澜故意破坏他们的感情,即使心里都清楚,他亲耳听到司马沧澜与司马朵那一番话,竟然还是忍不住生气,他怕自己一张口是忍不住的外泄而出的怒气,

    “我还有些公务,你先睡下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玫瑰园,”司马御最后选择了逃避,逃似的离开了寝房,大步离去,

    苏拂望向窗外,唇角露出了一丝悲凉的笑意,看來他终究是沒那么信任自己,但对她却又无法放手,

    心中的凉意一圈一圈的扩大,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是这样在意他的想法了,还是说有了孩子,她便越來越想要找一个人依靠了,袖子中的手握紧了墨无殇留下的锦囊,原來墨无殇的担忧不无道理,还是他将自己的处境看了一个通透,

    也许,他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吧,但就算如此,她也绝不会让这些让自己难过的人舒心下去,也决不再给别人伤害自己身边之人的机会,

    卯时刚过攻门一开,苏拂便先司马御离开皇宫回了玫瑰园,苏拂刚到玫瑰园门前,便看到眼下一片乌青的茉莉,“姑娘,昨儿怎么忽然留在宫中了,”

    “沒什么,受封典礼后兰贵妃还特意为我办了受封宴,时间太晚了就歇在宫中了,”茉莉搀扶着苏拂下了马车,

    “姑娘也真是的,也不让人捎一句话回來,”茉莉担心的一夜沒有睡好,一直让人在宫门前打听,一听到苏拂回來便赶紧迎了出來,

    苏拂心中一暖,笑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攻门一开就赶紧回來了嘛,”

    茉莉看着苏拂沒事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眼睛却一直吵着苏拂身后瞧了有瞧,寻着司马御的身影,心中不禁奇怪的嘀咕着,九爷怎么沒有和姑娘一起回來,“姑娘是再睡会儿,还是先用点早膳,”

    “先用早膳吧,顺便把拂鸠叫來,我有些事,还有让人给百里姑娘留个话,她若是醒了,让她过來一趟,”苏拂吩咐道,

    就算失去了她的信任也无妨,好在她从來沒有想过去依靠谁,

    早膳刚摆上桌,茉莉便已经领着拂鸠走了进來,赶紧站在一旁侍候着苏拂用膳,

    苏拂微微一笑,“也沒有旁人,都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说,”

    茉莉听了笑了笑,大方的坐在苏拂身旁,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倒是拂鸠站在一旁略显局促,心底因苏拂的看中有些感动,又有一些不知所措,

    “姑娘让你坐你就坐,难道还要姑娘亲自请你不成,”茉莉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又给他也添了一碗饭说道,

    拂鸠只觉得被茉莉看了一眼,面上便是一阵热辣,伸手接下茉莉递过來的碗,只是神情越发局促,却依然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茉莉,

    苏拂看着富就如此喜欢茉莉心中不禁一阵暗位,只是有些担忧茉莉毕竟是宫中出來的,难免会新高一些,“这次急着叫你來,其实是希望你放两个消息出去,”

    拂鸠闻言神色便是一肃,收敛了神色认真的看向苏拂,

    “公子,找我,”百里梨落唇角浅笑,一如初见时的清婉,似乎比刚见时圆润了几分,明亮的眼睛看向苏拂,

    孕妇一向是嗜睡,若不是昨日闹了不愉快,她今日也不会醒的这样早,不禁有些奇怪的探寻向了她的双眼,在看到眼角藏不住的血丝,心中有了几分了然,看來她谁的也并不怎么好,

    她刚留了话,她便这么急着赶來,她又刚刚出宫,想來让百里梨落睡不踏实的,八成与公众脱不开关系,

    也许,今日就能知道她打哪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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