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走越陡峭,可我越攀爬越來劲,爬了半山腰,依然余兴未尽,抬头望向山顶,是那样的巍峨与宏伟,不自禁的有种想登上山顶,体会一番书里说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容夕见得我欲要再往上,担忧劝道:“娘娘,这山这么高,若爬上去再下來,天定要黑透了,可要顾及自身的安危才好啊,”

    我微微一笑,道:都爬到山腰了,咱们再爬到山顶吧,也好体会一番‘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容夕依然担忧道:“可还有这样的长的一段路,且这山路越走越陡,这样总是不安全的呵,”

    我呵呵一笑,道:“若摔下去了,我正好葬身于这青山绿水间呵,这也未尝不好,至少也是永恒的解脱了,”

    容夕听得我的话,瞪我一眼,道:“看娘娘尽说胡话,”

    我道:“好了,咱们别费了说话的气力,小心点就沒事了,”话落,便径自往上走去了,

    好不容易來到山顶,见得一条大瀑布顺着山间猛然流下,水帘冲撞到岩石,弹起一阵阵水花,我站在延伸出來的大岩石上,闭上双眸深呼口气,之前攀爬时的疲累顿时消去了大半,这时,容夕也到了我身边,含笑道:“娘娘这个样子若让人瞧去,难以置信与宫中那个千仪态万千的良贵妃娘娘是同一个人呵,”

    我眺望一眼远方,前边的青山以及五台山那宏伟的建筑物顿时都显然矮小起來,果然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呵,道:“容夕,若可以,我宁可生活在这青山绿水间,”

    容夕沉吟一会,道:“这里的确比皇宫好呵,至少沒有了权谋斗争,”

    之前与康熙外出赛马,康熙说过,他想有一段简单的生活,不自由自主的问自己,这算是简单的生活吗,想及于此,不自禁的又责骂了自己一番,这个时候想他做什么,我于他,终究只是众多女人之间的一个罢了,

    忽的,容夕“啊”的惨叫一声,我回过头去,见得一条青蛇快速钻进了草丛中,

    容夕脸色瞬间惨白,我见状,顿时心慌意乱,连忙过去,道:“容夕,你怎么了,被蛇咬着了吗,”

    容夕脸上已微微渗出汗珠,面容轻微扭曲道:“是啊,”说着,捋起裤管子,已黑青了一大片,

    我心头一凛,急声道:“这许是毒蛇,必须马上把蛇毒吸出來才好,”抬眸看一眼痛苦难耐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道:“你坐好,我來帮你吸出蛇毒,”

    容夕听得,连忙制止道:“娘娘,这万万使不得啊,奴婢贱`命一条,若娘娘帮奴婢吸出蛇毒连累了自个儿,这可怎么办呢,奴婢死不足惜,实在不能连累了娘娘你啊,”

    容夕的脸色越发泛白,嘴唇亦已开始变得乌黑起來,我知道此刻若不帮她吸出蛇毒,她必死无疑,坚定道:“若不帮你吸出蛇毒,你必死无疑,”说罢,便按着她的小腿欲要帮她吸出蛇毒,

    容夕见状,用手遮挡住伤口,再次制止,泣声求道:“娘娘,这实在要不得啊,奴婢怎配你如此对待,”

    时间拖得越久,毒性就会越发蔓延,我再也不理会她,用力掀开她的手,只径自替她吮吸出蛇毒,

    刚碰到血液,便觉得舌头一阵苦涩,蹙蹙眉,强忍着胃里因恶心而引发的排山倒海,吸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色血液,好一会,才见有鲜红的血液吐出,我见得,心里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容夕见状,虚弱道:“娘娘,你这又何苦呢,”

    我微笑道:“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亲人了,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毒发身亡呢,”

    容夕顿时红了眼圈子,咽喉发硬,道:“娘娘,”

    我再次吐一口唾沫,笑道:“沒事,”说罢,走至瀑布前,捧起清水漱口,

    摘了瀑布旁的一棵不知名的野生植物的叶子也装了些清水给容夕,道:“这瀑布水清甜,你也喝点好解渴吧,”

    容夕许也真是渴了,感激的看我一眼,便把叶子里的水尽然喝下,

    我抬眸看一眼天空,见得太阳已然倾斜,斜晖也变得柔和了,道:“咱们下山吧,”说罢,扶起容夕便一拐一拐的下山去,

    忽的,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瞬间往山涯的一边摔去,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出于本能反应,抓住涯边的藤条,整个人瞬间吊在了半空,

    容夕亦吓坏了,泣声道:“天啊,怎么会这样,娘娘,你可要抓紧啊,千别放手,”说罢,趴在涯边把手伸给我,又道:“娘娘,把手伸给奴婢,”

    我听得,伸手上去想抓住她的手,可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都够不着,容夕见状,再探了探身子,欲要把手伸得更低,我见得,急声道:“容夕,别再探身了,要不然非但救不上我,还徒害了自己,”说着,不自禁的往下看一眼,下面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心头的恐惧更重,

    容夕泪流满面道:“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与你來这山上,这下可怎么好啊,”见怎么都捉不住我的手,急道:“娘娘,你撑住,奴婢看能不能爬到树枝上去,”说着,起身走至延伸出涯边的大柏树上边,

    我抬头望去,见那大柏树虽是伸延到涯边來,但容夕一女子人家,怎么就攀爬得了呢,若一个不小心,怕是会搭上她自己呵,我又急又恼的大声道:“容夕,你要是敢到树上去,我立即就放手让自己掉下去,”

    果然,容夕听得我的话,慌了神,连忙道:“娘娘,你万万不可啊,”

    这时,我感觉手中的刺痛更重,感觉到我紧抓的树藤也好像断裂了一些,心知自己将大难难逃了,

    忽的,听到容夕的惊呼声,惊喜道:“王爷,你來了,谢天谢地,”

    我抬眸一看,果然见得恭亲王在涯上,

    恭亲王面色凝重的探身一看,脸色瞬间铁青,急声道:“良儿,你捉紧,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听得他的话,纵然知道只是安慰的话,可心里终究安定了不少,

    只见恭亲王用树藤缠住自己的腰部,再顺着树杆一点点的靠近我,

    一会,便抓住了我的手,道:“良儿,抓紧我的手,别紧张,”话语间虽透着担忧,可亦知他已尽量的平复自己,

    他抓着我的手,慢慢的,一点点的向上去,

    终于,我把我拉到了树杆上,我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一眼,顿时有头晕目眩的感觉,转而长长的舒了口气,

    容夕见状,也泣不成声,道:“娘娘,王爷,你们千万小心点,”

    恭亲王深呼吸一口气,道:“良儿,你别怕,就抱紧这树杆,慢慢的往涯边去,一定别紧张,知道吗,”

    我重重的点点头,顺便着粗壮的树杆往回去,

    忽的,感觉手心一阵发麻,不由自主的一松,感觉自己飞快的坠落下去,整个人,除了发自内底处本能的恐惧外,不再有任何意识,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醒來,见得自己居然斜靠在恭亲王怀里,不可思议的扫视一眼四周,见得我与他居然在一个湖边,湖边四周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

    我轻轻的摇摇头,心为自己是在做梦,可却是那样的真实,甚至看到他那深邃的双眸在含笑看着我,我不可置信的蹙了蹙眉,不自由主的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感觉是温热的,我见状,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恭亲王忽的,恭亲王微微合上眼睛,转而睁开眼睛,柔声道:“不是,”

    纵然听到他说话,可依然不可置信的疑惑问道:“我不是掉下山涯了吗,怎会在这里,”目光余梢看到离我们不远处有一堆燃烧过的黑色柴木碳,更是疑惑,

    恭亲王微微一笑,道:“山涯下是这片湖,我们掉下了湖水里,但你呛了很多水,昏迷了整整一夜,”

    我努力的回想掉下前的一幕,明明记得只是我一人掉下,疑惑问道:“那你为什么也掉下來了呢,我明明记得………”

    恭亲王伸手抚摸着我的脸,苦涩一笑,脉脉深情的道:“那一刻,见你掉下去了,我见是万丈深渊,便潜意识的想着涯边或许会有延伸开的树木会接住你,便抱着一丝希望纵身跳下了,”沉吟一小会,微笑道:“幸好我们掉在了湖了,总算安然无事,”

    我不可思议看他一眼,感动问道:“你不怕死吗,”

    恭亲王深情道:“可眼睁睁的看着你掉下悬崖,这比死让我更害怕,”说罢,轻轻的在我额上蜻蜓点水一吻,又道:“良儿,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害怕永远失去你,”

    我定睛看向他,才意识到自己尚躺在他怀里,连忙要起身來,脸红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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