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可以抓鬼吗?”

    “我可以,但我不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有没有听过……阎王要人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我可以抓鬼但没办法撑握一个人的生死。就像有胡进儒,他本来就是该死的,冥冥之中的注定。”洛心晴说。

    杨亦真抓了抓头发,“这太深奥了,原谅我智商有限,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更改卷宗,重新翻查胡其飞的自杀案。”洛心晴说。

    贺梓楠加了一句:“把韩梦起跳楼的案子也破了。”

    林向康点点头说:“咱们申请重新翻胡其飞的案子吧。”

    因为已经是三年前的案子,所以查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杨亦真在忙了一夜以后,终于把当时证据全部拼齐。

    贺梓楠早上来上班时,听他说:“按照这下面写的,我看了三遍,觉得……如果是我来结案,也会以自杀来结案。首先,现场门窗紧闭,找不到第三者的痕迹,第二,胡其飞没有什么仇人,从他的人际关系来看,基本排除仇杀的可能……第三,他有抑郁史。”

    秦舒侃想了想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没有仇人不代表不是错杀。”

    “错杀总会留下证据吧?一场冲动型的错杀,一般会留下不少他杀的痕迹。”贺梓楠摇摇头说。

    秦舒侃说:“普通情况下是这样,但如果凶手是个头脑非常冷静,反应很迅速。或者不是第一次杀人的情况下,心理状况就会不一样。他会细心地去清理,然后……花费很多手段去遮掩。给侦查造成很多阻碍……再加上警界如果有内奸……”

    “对……我怀疑,这陈词会不会有问题?”林向康问。

    杨亦真说:“那有问题能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像三年前一样,重新开始搜集证据开查吧?且不说寻个现场早没了,就算是有,还能剩下什么痕迹?”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在讨论,忽然有一个声音插进话来:“我认为没有必要吧?胡其飞应该留下了另外地证据,他死的当晚,听的是什么歌?”

    贺梓楠忽然拍了一下手说:“对了!我录下来了,在审讯室,当胡其飞出现的时候。”

    贺梓楠拿录音笔出来,按了一下播放键。

    秦舒侃和杨亦真忙围上来,竖起耳朵来听。

    “就是这个歌声!你们仔细听听,看看能不能听清楚歌词!”贺梓楠激动地说。

    “什么歌词?我只听到了一片杂音。”杨亦真抬起头来,迷惘地说。

    秦舒侃同样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有听见任何东西。”

    贺梓楠:“啊?”了一声,问道,“不可能吧。”

    洛心情耸耸肩说:“连我听不见啊……”

    贺梓楠拿起录音笔,凑进秦舒侃的耳边:“你再听听!”

    “滋……”忽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惊得秦舒侃一巴掌推开了贺梓楠的手,录音笔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原本不清晰的音乐声忽然清晰了起来,这是光良的“童话”。

    “童话,光良……是光良的童话……不对……还有别的声音……”贺梓楠皱起眉头,仔细聆听,“有人在说话……有声音。”

    洛心晴一把捡起了录音笔,放在耳边,“你确定听到声音了吗?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见?”

    “我不知道……”贺梓楠迅速从包里拿出耳机,插了上去,说:“我慢慢听,你们先讨论别的。”

    秦舒侃盯着她问:“你不会在耍我们吧?我什么也听不见啊。”

    贺梓楠没好气地说:“我还能看见鬼,你能吗?”

    秦舒侃瘪了瘪嘴,没再说话了。

    贺梓楠挂上耳机,轻轻地闭上眼睛,认真地去听声音了。

    她听第一遍时,听到了明显的歌声,其他的声音特别不清楚。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啤上不见。贺梓楠于是倒回去第二遍,却依然听不清楚。

    她不死心,又听了第三遍,进度却依然不大。

    就这样,她挂着耳机一遍一遍地听,一遍一遍地重复,终于,在听了整整两个小时以后,第一个字终于被她听清楚了。

    是“下……”

    贺梓楠用笔记了下来,接着又开始往后倒,重新开始听,一个多小时以后,她听到了第二个字,是“一……”

    因为是“yi”这个发音,所以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这就是指的“一”,所以重新听了好几遍,在依然无法确实人是“一”还是“姨”以后,她决定先听第三个字。

    第三个字的发音比较好辨认,那是“个”。

    组合起来,“下一个”,贺梓楠沉默了一会儿,在听到“下一个”的时候,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股恐惧的感觉。

    下一个什么?

    越是觉得有些寒心,就越是激起了贺梓楠的好奇之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重新再开始。

    第四个字,她整整重复了2个多小时,才终于能够确定,是个“鬼”字。

    “下一个鬼?”贺梓楠自己念了一遍,都觉得吓了一跳。

    下一个鬼是什么意思?到底有多少鬼人?

    贺梓楠咬了咬嘴唇,决定接着听。

    第五个字很好理解,是个“是”。

    然后后面说的什么,贺梓楠再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了。

    “你还在听呢,这都听了一天了,耳朵疼不疼?”杨亦真工作到一半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贺梓楠还挂着耳机。

    贺梓楠忙取下耳机,塞给杨亦真说:“你来听听。”

    “我听不见。”

    “你试试嘛,说不定听见了呢?”

    杨亦真没办法,只好接过耳机过来再听了一遍。然而他的耳朵里面,除了电流杂音就还是电流杂音,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能听到杂音,电流音。就像是录了一段安静地大自然,还有一点儿风声。其余的,请恕我耳朵背,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杨亦真将耳机还给贺梓楠,问道:“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