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古老的餐厅内,长长的餐桌把枫晴两人的距离拉了很远,可她还是能够看见安德鲁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说是幸灾乐祸也有些不准确,平时看他就是如此,

    枫晴的额头上全是细汗,脸色也变得惨白,她真真切切能感受自己的手都是在得瑟的,

    就算她知道此刻不应该在敌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一种整颗心都揪起來的疼,

    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颤抖的问道:“……看來你很高兴,”

    安德鲁突然狂笑起來,拿起身旁的手帕儒雅的擦拭着嘴角的油污,碧绿的眸子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他缓缓的站了起來,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朝枫晴走过來,

    锃亮的皮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踏出节奏均匀的声响,枫晴盯着他的表情,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身影,到沒有一点害怕,

    终于站到了枫晴的面前,安德鲁嘴角邪魅的笑容肆虐,他突然一只手扶住餐桌另一只手扶住枫晴的椅背,弯下腰來,以这样暧昧的姿势把枫晴圈在了怀里,

    “如果阮老大真死了估计整个**都会兴奋的睡不着觉,而我也可以借机吃了程家,你说我能不高兴吗,”金色的发丝像是梯田里的麦穗,明明那么温暖的一个颜色,而此刻带着的却是逼人的冷酷,

    他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來,不是太傻,而是太嚣张,她对他们这个圈子从未有过接触,可是从他的只字片语中亦能感觉到安德鲁势力的庞大,

    枫晴的手指都在颤抖,苍白的脸颊沒有一点血丝,她的目光紧盯着餐桌的一角,突然快速的拿起手边的餐刀刺向安德鲁的胸膛,

    明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仅用一只手就牢牢的握住了金属餐刀,看样子似乎一点力气都沒有使,嘴角露出轻松的笑意,碧绿的眸子中却酝酿的着刺骨的寒意,

    “真是个急性子的小东西,我话还沒说完呢,就这么急着去死,”不问不怒的语气,上扬的长眉,

    确实如此,枫晴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杀不了他的,但是伤了他也就是惹怒了他,按照他这般嚣张的性格一定会杀了自己,与其日后受到惨不忍睹的折磨,倒不如现在死了干脆,

    枫晴闭上了明亮的眸子,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就是你们中国所说的贞洁烈女,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了这种愚蠢的行为,”

    枫晴等來的不是死亡,而是安德鲁的讽刺嘲笑,在他的世界里是不是除了他做的事情以外,其他人做的都是愚蠢的事,

    枫晴也不说话,更何况她现在也沒有心情去想这些,

    安德鲁站直了身子,手里拿着枫晴刺他的餐刀狠狠扎在了桌面上,银晃晃的立在那里,冷声说道:“你肯定沒有仔细听我说话,刚刚我明明说的是如果,那是一种假设,”

    这句话又燃起了枫晴的希望,她立刻看向安德鲁,只听他继续说道:“他是横跨欧洲的军火商人,一个外姓人能当上程家的当家,他就是强悍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儿科的爆炸丧了命,”

    枫晴不明白他说了这么一堆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认为阮文昊一定不会就这么死去,既然他们是对手,也就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他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这样想,枫晴的心里稍微安心许多,接下里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

    整个古堡的色调都偏暗,每一处都彰显着欧洲的古老文化,只是枫晴根本就无心欣赏,明亮的眸子中布满了担忧,脸色也沒有好转,依旧苍白无力,

    沒过多久,一个佣人就推开了她的房门,弯了一下腰公式化的说道:“阮太太,贵客已经到达古堡,当家派我请你下去,”

    枫晴几乎就是立刻站了起來,不等佣人带领,她就提起裙摆快速的走了出去,身后突然再次传來佣人的声音:“阮太太,古堡太大,”

    枫晴停住了步子,是呀,这个古堡就像是个偌大的迷宫一般,要是自己乱走说不定真的会迷路,

    在佣人的带领下,左饶右拐终于來到了会客厅,

    只是很远的距离,枫晴也能看得见那个衣着干净楞骨分明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双眸湿润了,明明才几天沒见而已,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之久呢,

    同时阮文昊也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灼烧自己,他立刻看了过去,

    米白色的意大利风情长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腰,修长的脖颈精致白皙,明亮的眸子有些发红,不管安德鲁此刻说的什么,他迫不及待的迈着大步迎了上去,

    两人迎面走了过來,模糊的轮廓越來越清晰,枫晴感觉到此刻她的心脏都骤停了一般,脑子里一时间什么都沒想,只想投入他的怀抱,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阮文昊停在了她的面前,原本冰冷的目光却染上了一层柔情,轻声说道:“阿晴,一切有我,”

    简单的一句保证就像是得到了最有力的依靠,无论是从前小小的大学教授,出色珠宝设计师,还是此刻叱咤欧洲的军火商人,他的保证都能让她如此安心,

    枫晴抬起眸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阮当家还真是情场商场两得意呢,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漂亮温柔识大体的女人,真是羡慕,”安德鲁邪魅的笑着,坐着随意放肆,说出來的这话虽然好听却不见得是真心话,

    可阮文昊倒是颇为受用,就算是知道这只是面上的话,敷衍恭维用的,可他就是觉得高兴,深邃的眸子又看了看身旁的枫晴,

    “安当家,你想要的我都带來了,现在我要带走我的人,”阮文昊的语气冰冷,黝黑的眸子彰显着身为一个**霸主才有狠戾,完全沒有面对枫晴是有的温柔,霸道的神色,嚣张的口气,

    直到此刻枫晴才知道,这才是阮文昊真正拥有的人生,最真实的一面,

    安德鲁沒想到阮文昊这么直接,一点弯子都不饶,堂堂程家的当家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轻易就妥协,还把身边最有力的三个助手全部掉了过來,不难想象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以,当然可以,林小姐本來就是阮当家的人,阮当家想什么时候带走都可以,”安德鲁说的随意,语气比算是温和,可枫晴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从身体里散发出來的寒意,

    虚伪的笑容就是伪装,和气的语气就是掩饰,这就是一个纯正的真小人,

    阮文昊什么也沒说,就连敷衍的一笑都沒有,拥着枫晴的纤细的腰肢就大摇大摆了走了这座华丽的古堡,

    枫晴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独有的温柔,身旁的几个人就像是沒有看见一样,任何表情都沒有,她也试图的环顾了一下,除了程锦榕她是认识的,其余三人都从未见过,

    而且每个人的性格特征都非常鲜明,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人好像叫巴颂,应该是个北美人,另外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上去要比其他几个要开朗许多,叫班森希伯來,还有一个棕发男人沉稳冷静是霍尔,

    除了古堡后,六人共同上了一架私人飞机,说是普通的载人飞机又有些不同,因为整架飞机的机身前部和尾部都安装了像是炮筒一样的装置,

    她知道有钱人都会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就连中国很多富豪都私自购买了专机,更别说这开放的欧洲大陆,只是这样让人震撼的飞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些目瞪口呆,

    像是看出枫晴的疑惑,温柔儒雅的程锦榕率先开口解释道:“这是经过改装之后的飞机,不但可以乘坐多人还可以参与战斗,”

    枫晴带懂不懂的点了点头,继续云里雾里,

    巴颂驾驶着飞机穿梭在云雾缭绕的空中,阮文昊搂着枫晴的细腰,冷声说道:“班森,通知你手下的人动手,”

    班森得到指使,并沒有拿出手机,而是摸了一下耳朵,然后就开始对着空气指使,

    这时枫晴才注意到,班森的耳蜗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通讯装置,原來在**,通话是不需要手机的,

    “阮文昊,你们是不是都不用手机的,”枫晴好奇的问着,明亮的眸子不住的盯着班森耳朵里的通讯装置看,

    他的大手猛的用力,就把枫晴的身体离自己更近了一些,轻声说道:“携带手机是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安装了窃听器或是其他危险装置,”顿了一下又说道:“回去之后让巴颂亲自为你定做一个,”

    枫晴沒有说话,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这都能被猜出來,自己做的有这么明显吗,

    意大利古堡,安德鲁正在愉悦的品尝美酒,手下的人突然匆匆忙忙來报道:“当家,北边仓库被炸,西边工厂也被炸,根据爆破特点推算,是程家最新研制的26号炸药,”

    瞬间,玻璃酒杯被安德鲁捏碎,他的两眼通红,嗜血的说道:“阮文昊,我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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