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很温柔,就好像春风抚摸着柔软的脸颊那样,很轻,很柔,

    一个月前,林成业去世,枫晴由于心理沒能承受的住这么重的打击,深度休克,当时阮世袭发现的时候,已经休克很长时间,所以差点导致心脑肾衰竭死亡,

    枫晴也是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再加上要处理林成业的后事,又很忙碌,好几次枫晴都累到昏倒,阮世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放下手里的事物帮助枫晴一起处理,陪她哭,陪她笑,

    从來都不曾下过厨房的阮世袭短短几天也学会了简单的厨艺,给枫晴煮粥,熬中药也变成了家常便饭,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枫晴的心再狠,面对阮世袭的温柔她也无从招架,渐渐的心里也开始接受他,

    虽然不爱他,可也不讨厌他,想着跟这样一个人度过余生,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枫晴对着他笑了笑,轻声说道:“世袭,你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用这样每天过來陪着我,”

    就算阮世袭不说,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枫晴也是有所耳闻,阮氏现在已经不能和当年相提并论,

    事实上,阮氏自从上次的危机过后就一直都沒有恢复,而且情况也是愈演愈烈,这点阮世袭也是着急的要命,可是相比较枫晴,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值得,

    白色的毛衫穿在他的身上,干净的就像是天上的云朵,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灿烂夺目,他端起碗,轻轻的吹了吹,用勺子盛了勺喂给枫晴,

    枫晴张开嘴,轻轻的咀嚼,糯糯的米香,配上海鲜的鲜味,他的手艺真是越來越好了,

    “晴晴,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还是那般明媚的笑容,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

    他都这样说了,枫晴也不好在好意思开口,只得沉浸在美味的海鲜粥中不可自拔,

    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很特别,他们很少说话,有时候阮世袭就这样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着她,有时候两个人会相视一笑,

    枫晴也觉得这样不错,倒有点像老夫老妻一样,

    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黑长的直发及腰,巴掌大的小脸还是那般精致,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双唇,一切一切都还是那般美好如初,

    “对了,马上过年了,到时候我來接你去我家过年吧,”阮世袭满心期待的等待枫晴的回答,

    枫晴有点沉默,不去看阮世袭那热情的目光:“算了,我就不去你们家过年了,我都还沒嫁过去呢,传出去多不好,更何况,我也想回林家看看,”

    她说的合情合理,阮世袭虽然有点失望,却也沒在坚持,淡淡的笑了笑:“好,听你的,”

    随着年关的到來,枫晴的身体在阮世袭的精心照料下也逐渐康复,田氏和rose所有员工也都放了年假,

    眼看明天就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枫晴也在家里有些坐不住,

    她穿着一件红色妮子大衣,开着一辆白色的宝马就朝着商场飞驰而去,

    琳琅满目的新年商品带來一片火红的喜庆场面,整个商场几乎都洋溢着这样的氛围,

    枫晴走到了男品区,想着给阮世袭也挑一件新年礼物,看來看去就只看上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反正先买回去再说吧,

    “哎,你听说了吗,凤尾路的那个精神病院昨天死了一女人,从楼上跳下去的,当场就算了,”

    “啊,是吗,这么严重,怎么沒听新闻报道呢,”

    “这种事情怎么报,听说是都是医院的管理不善造成的,哎,年轻的一条命就这么沒了,”

    枫晴听着两个妇人在那滔滔不绝的讨论着,心里咯噔一下,凤尾路的精神病院,她知道,

    快速结了账单,把东西扔到副驾驶,开着白色宝马扬长而去,

    凤尾路是沧海市最落后的地方,年久失修的街道,陈旧的房屋,还有四处可见的小广告,

    冷风轻吹,枯树上有几只乌鸦在哀鸣,显得这个寂寞的地方更加的萧条,

    枫晴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面前的精神病院整个楼看上去像是个无人居住的危楼,墙上的砖也掉了不少,就连门口的石阶都破碎不全,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精神病院,里面的设施更是简陋陈旧,就连地面都还是最早使用的水泥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慵懒的走在长廊里,偶尔还有疯疯癫癫的病人四处乱走,严重一切都被关在了房间里,用大锁锁住,

    枫晴看到这些病人稍稍有些害怕,她蹑手蹑脚往里面走,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枫晴猛一回头,

    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孔,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明亮的眼睛里神采奕奕,干净的笑脸,整齐的短发,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胸口的口袋里还放了一只笔,

    看他的打扮,应该是查房的大夫吧,

    男人很是客气的问道:“小姐,你是第一次來这里吗,”

    枫晴一瞬间沒有反应过來,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居然这样问问題,她轻轻一笑道:“嗯,第一次,”

    “那好吧,我先带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他的声音很好听,笑容也很儒雅,

    枫晴道了一声谢,就跟在了男人的后面,随着他走了过去,

    男人似乎很健谈,一路上问了枫晴很多问題,笑容也是如沐春风,枫晴万万明想到,这样一个精神病院里还有这么好的医生,

    突然,身后有人大喊道:“抓住他,快点抓住他,”枫晴条件反射一般,向后看了过去,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女人就蜂拥而來,快速的朝枫晴跑了过來,

    而前面立刻也多了很多人,前后夹击的越來越近,枫晴身旁的男人突然面露狰狞,撸起袖子嘀咕道:“这帮该死的人,又要跟我抢病人,哼,别想得逞,”

    说着,他就从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针管,里面还有早已注满的粉色液体,慢慢的拔掉针头上的塑料套,尖锐的针尖在枫晴面前明晃晃的泛着金属光泽,

    枫晴吓得连连后退,却被他突如其來的大手牢牢拽住,“你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锋利的眸子一闪,针尖已经靠近了皮肤,

    一阵微弱的刺痛伴随着“扑通”的声响戛然而止,枫晴眼看着胳膊上的针管被人拨出,而里面的液体还在,

    看來是他还沒有來得及推动针管,就已经被后面的医生率先制服了,

    枫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平静神色,就听见帮她拔出针头的男人开了口:“不用担心,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镇静剂,就算是他真的注射了进去,也只不过是睡一觉而已,”

    可能是看枫晴惊慌的样子,他才开口解释道,片刻之后,那个“假医生”就被人抬走了,

    “请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了,不过枫晴还是想知道吓了她一跳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哦,他是我们医院的一位精神病患者,总是喜欢偷白大褂穿在身上冒充医生,听说他之前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精神病医生,只不过太喜欢钻研,常常拿精神病人做实验,与精神病人同吃同住,到最后自己的精神也出了问題,就成了你刚刚看到了的那个样子了,对了,这位小姐是來看望什么人的吧,我可以带你去,”

    “嗯,我确实是來找人的,真是麻烦你了,”

    昏暗的病房里,沒有阳光照进來,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

    里面只有最简单的设施,一张单人的铁床,上面是白色被单,一个木制的小桌摆着一个纸杯,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小床上,两只腿耷拉在床边,一晃一晃,两只手也把弄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身蓝白条的病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女人背对着枫晴而坐,但是那抹消瘦的背影却是枫晴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枫晴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站在离床不远处的位置,轻声说了一句:“乔静雅,这么久不见,还真是拿不准你能不能认出我來了,”

    女人沒反应,继续把玩手里的头发,歪着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景色,

    那天,当乔静雅从病房里醒來的时候,她隐约猜出了孩子肯定是沒有保住,她忍着沒问,也沒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等到崔磊给她一个交待,

    等來等去也沒能等到崔磊的身影,却是一个更加承重的噩耗,,崔磊进了监狱,

    这次她直接就昏了过去,等到再次醒來的时候,就是这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枫晴走近她,站在了乔静雅的面前,葱白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太高,强迫着她看向自己,

    黝黑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慌张,然后怨恨,最后是无尽的失落,对于她这样的反应,枫晴也很难猜出是什么样的寒意,毕竟一个已经疯了女人,做出什么事情也无从猜晓,

    乔静雅突然狂笑,大声的喊道,“哈哈哈,我知道你是谁,就算是带了一张面具,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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