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很不对

    胡悦宁一口沒一口地啜着早就应该喝惯了的香草拿铁却仍觉得异常苦涩也许是因为荣紫衣要求只是半糖而且还是那种脱脂奶的缘故反正就是嘴里越來越不对劲

    一口再一口都说喝咖啡有镇定的效果可是这什么这杯眼见要见底了心里还是阴风嗖嗖的……

    最后还是荣紫衣看不惯了一把拽停了已经呈机械化喝咖啡的胡悦宁“够了你一下子喝这么多不嫌撑的慌”她当她是小牛饮水么哪个这么灌咖啡的

    胡悦宁深吸了口气“那么现在这样你高兴了”她不是真的傻她只是反应比他们这些人精要慢半拍而已所以她渐渐地缓过神來荣紫衣这是想激起她的共鸣拉战略同盟呢

    荣紫衣耸了下肩“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知道的胡小呆我不想伤害到你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想一直做你的监护人下去”

    “哦是么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紫衣”胡悦宁双手环抱着“话说你确定我们一定要这么插话題式的进行下去吗”

    荣紫衣也算知道胡悦宁脾气的看似的温吞如水实则固执又爱钻牛角尖、认死理的所以他内心并不像他此时面上那样满不在乎吊二郎当的样子而是心急如焚

    这个胡小呆性子素來火爆并且不懂得迂回其实荣紫衣完全可以继续迂回、装作不知情的实则他也这么做了不过他回答却是半真半假:“谁叫他辜负你的”

    这句话看似沒头沒脑胡悦宁却是听明白了

    她冷笑道:“你们也都辜负过我怎么不见人來收拾你们只因为你们现在有能力所以你们就仗势欺人你们这么做和当初他们对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同”她就不明白了他荣紫衣今天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和她说翟焯辜负她的

    以那时的人品而言他还不如翟焯至少人翟焯沒有七搞八搞的男女通吃他呢第一次见面就在云顶上玩先生or先生or先生的非主流“游戏”

    好嘛他既然这么根她弯弯绕她也不客气他不是说翟焯么那么她也來说说他若不是那个时候他和元卿一众帝都贵少整日过着纸醉金迷的荒唐日子她怎么会在云顶顶楼套房被元卿禁锢的

    是她是不后悔与元卿相识相遇到相爱一场可是他们两人的两识、相遇的确也不能否认地说那是相当地“奇葩”

    荣紫衣真沒有想到会把自己给绕进去沒想到这个胡小呆也有牙尖齿利的时候他艰难的咽一口吐沫答道:“胡小呆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

    胡悦宁的脑袋已经快要爆炸她半撑着昏沉的脑袋说道:“那你说说看我们现在要说些什么聊人生谈理想吗还是畅谈各自的婚姻生活”

    荣紫衣在心底曾经无数次的演练过要怎样向胡悦宁解释他所作所为解释他身为“荣”家人的不得已但是话到嘴边却变得苍白无力荣紫衣说道:“我相信近來的电视新闻和报纸上都有大篇辐的报道你都看过了我只能说那些负面内容我荣紫衣沒有插手那些都是真实的是他姓翟的咎由自取”

    荣紫衣顿了一顿看向胡悦宁的反应胡悦宁的神情出奇的平静她微微一笑说道:“这种情况我一早能够想到并不稀奇自元首上任之后隔几年都会有那么三、五个高官落马总归都是有真凭实据的但凡有一丁点儿冤枉又何至于被弄得举国皆知”

    所以当年的荣家荣士成也是吃自己种下的苦果罢了所以胡悦宁仍是想不通为何荣紫衣还要“报复”这种感觉就好像怎么说呢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一个故意杀人犯伏法了他的儿子却想着要向被害者的儿子施展名为“父仇不共戴天”的复仇戏码

    她实在不想如同八点档肥皂剧那样说出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她真心地觉得很不可思义无法认同

    明明胡悦宁说的也算是中肯的话可是荣紫衣仍觉得难堪他尴尬地看向胡悦宁:“胡小呆自然我荣家当年亦是如你说的那样只是这样我荣紫衣想都不想要复仇什么的我想你多少还是知道点的”他说到此又顿了一顿见胡悦宁果然一副被话題吸引的样子才又缓缓道來:“我不是荣士成和陈玲的儿子我是荣士成早年在外面的私生子亲生母亲只是个舞小姐……”

    胡悦宁眼皮子跳动一下是她是知道荣紫衣不是荣士成和原配发妻的儿子因为荣绒一向自称她是荣家的独女后來哪怕她在云顶工作她都不知道荣紫衣是荣士成的儿子荣绒同父异母的弟弟荣紫衣的情况还是荣家出事后元卿那家伙告诉她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荣紫衣的亲生母亲是舞小姐……

    她这样算不算揭他伤疤了老天爷她决对决对是沒有这个意思的她不想让荣紫衣伤害到翟焯同样她也决对不希望荣紫衣他自己受伤

    “紫衣你……”

    “沒什么子不嫌母丑况且我亲生母亲也不丑”荣紫衣自嘲地笑起來“不瞒你说我刚被我家老子接到帝都时是很恨他的同时我也恨我的母亲”

    “啊为什么”胡悦宁明明知道这又跑題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问出声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他可以说是由他的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的他恨荣士成可以理解除了一开始提供了一枚小小的“种子”之外沒有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可是为什么他也会恨含辛茹苦养他成人的妈妈呢

    “胡小呆你沒听说过么‘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所以她为了她情人的命不惜用她亲生儿子的命來换”他本不欲多说却是不想看着胡悦宁那关心的眼他的嘴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简直就是不经大脑的

    他亲身母亲的情况除了自家老头子之外也就只有原陌开知道了现在则又多了一个胡悦宁

    ……

    “会不会期间有什么误会毕竟这世间有哪个妈妈会不想着要亲生孩子好的”胡悦宁艰难地开口这话若是搁在几年前她或许不会说因为她沒有多深的体会那个时候她只是一味地享受着來自老妈胡宁给予的关爱而这种关爱一旦打了折扣她就会受不了了

    而当她自己也有了孩子之后特别在她连着痛失两个小宝贝之后她有了除了汲取还有付出的体会她认为这世间每一位母亲都是伟大的当一个女人愿意让自己肚里的孩子出世她就是伟大的因为她尊重这个小生命

    “别和我说什么误会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还有假么如果是可以的我也希望是那一切都是恶梦一场”荣紫衣再次阴郁了起來“可惜不是被亲人如此恶意地对待胡小呆你也感受过的你那还只是你姑妈罢了”

    胡悦宁不由自主地再度深吸了口气艰难地开口:“紫衣……”她不知道她应该说些什么可以她又觉得她不能一味地沉默

    “原陌开是你大表哥吧”

    胡悦宁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可能不知道当时若不是他救了我你也许不会认识帝都云顶之上的那个荣紫衣了”

    直到现在那天的画面仍可以清晰地浮现在荣紫衣的眼前

    “请你原谅小衣不要把他带走……”母亲那一脸悲苦低声泣诉“他自小沒了亲爹疼所以可能会为了我……他不是故意的……”

    那时全身的血仿佛一下子涌到荣紫衣的头顶然后又缓缓的退了下去他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母亲她的表情惨痛原來是因为要牺牲亲生儿子保全她的第n任小情人才会有这样惨痛的神色

    对就是惨痛的神色一如现在的他

    “紫衣你还好吧”胡悦宁见他脸上阴晴不定担心地问着他现在样子就好像陷入了什么幻境无法自拔一样

    “沒什么只是当时我把生活想得太简单那时候的我太幼稚太单蠢了单蠢知道吗不是单纯是单‘蠢’所以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我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

    胡悦宁摇了摇头:“平安幸福这是所有人的愿望只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气”每一个小孩子从一出生就被其父母赋予了这样的希望也是最基本的心愿可是又有哪一个人的成长道路是一帆风顺的大大小小的麻烦是非一个接一个那些坎越过去就越过去了不是么

    说句装逼的话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优胜劣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