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紫衣是跟着元卿一起來到了滇南市的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掺和了一下事情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他还是有责任心的不过他这人不羁成性完全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看到滇南市的环境后还对胡悦宁的品味赞赏了一把

    这么一个干净安然的小地方果然是那个傻女人喜欢的风格

    他身边的线人虽然每隔一个星期都会给她发送关于胡悦宁的具体信息但是他从沒看过他只需要知道她还安好就行所以严格算起來他沒骗元卿他确实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如果他想知道也不难一个电话一封邮件一个报告的事儿

    不过自从元卿给他下马威后他就一直沒派人继续跟进了他以为元卿会强制把胡悦它给带走沒想到想当年帝都第一权少这么沒用他忍不住鄙夷这家伙当初吓唬他的劲头和霸气哪儿去了一见了胡悦宁那个傻女人就打蔫了么

    嘁这也叫大老爷们

    几经询问那家私营长途的司机都表示对胡悦宁沒有印象每天人流量大根本记不住而全部乡县的人也都表示沒见过胡悦宁所以不知道她到底上了哪辆车

    荣紫衣听了警方给元卿汇报的结果后挑了挑眉道:“怎么可能一个都不知道除非被打点过”

    元卿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眉间蹙得更深

    荣紫衣翻了翻警局里这几天的报案记录漫不经心地问:“喂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你们元家得罪过什么人”

    元卿目光一沉

    “啊不能这么问你们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你肯定不记得”荣紫衣的手指随意地点在一个三天前的报案信息上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小伙儿被报了失踪状态一直显示是未受理他不解地蹙了蹙眉转头问警司“这也有个失踪案警察同志怎么不受理”

    警司表情尴尬了下“那个啊那个是特殊案情已经移交到这个人的户籍所在地的警局备案了”

    荣紫衣却是不依不饶“哦你到时是给我说说哪里特殊了”

    警司看他们两位都是高干出身对于各行各业里的小道道心里应该都门儿清所以放心说开了“这小伙子是混黑社会的借了一地头蛇的钱还不上才到我们这儿猫着后來他又想跑在车上被抓走了他爷爷就來跟我们报了案这种黑吃黑的事只能不了了之我们这边也不敢随便查怕出问題而且就算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消息我们跟他们进水不犯河水基本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绝不深究总之这小伙儿得罪的人來头太大了”

    也是失踪也是三天前元卿思忖片刻如果真如警司所说的这个年轻人得罪的人來头很大的话年轻人的后果可想而知不死即残而且还会被处理得很漂亮不留一点痕迹警司所说的“就算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消息”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会不会在那些人善后的时候把有关胡悦宁的信息也同时屏蔽掉了也即是说胡悦宁也许和这个年轻人在同一辆车上而因为乡里人被警告过所以乡里人为了防止说漏嘴索性全都说不知道沒见过不清楚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也许胡悦宁真的沒有上车抑或真的很巧沒有一个人看见过她她在某个地方下了车然后发生了什么……

    荣紫衣故作震惊“哟嚯这么嚣张”

    一直以來**白道都互不干扰但在某些小地方抑或在黑社会势力比较大的地域猫怕老鼠的状态就比较常见了所以这个警司说的话他完全可以理解

    突然元卿的手机响起來一接通coco的声音就急急窜了出來:

    “死狐狸他妈的老娘一定不会饶了那些混蛋呜呜呜……小宁小宁……她被人挟持了”

    元卿顿时一愣脑子闪过片刻的空白“嫂子你说什么”

    coco按的是免提元君听见元卿有应声便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又看自家老婆情绪有些失控忙夺过coco手中的电话并挂了然后又发了张照片过去

    元卿收到照片的时候如同被人当头棒喝双眼倏地通红嗜血几乎握不住手机

    就连素來从容的荣紫衣也慌了他低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便兀自夺过手机來看到照片里浑身伤痕的人时他尚未反应过來

    后知后觉的荣紫衣想得唯一一个问題是:人都成这样了还能活吗

    发完照片后秦柔不解地叹了口气“悦宁丫头你也真奇怪记不住你老公的号码却记得住你那什么大嫂的号码看來那个姓元的甥女婿在你心里也沒那么重要啊”

    胡悦宁侧躺在地上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姿势维持了太久,整个半边都是麻痹的她浅浅地呼吸不敢用劲否则肺就像要炸开一样

    “啪”地一声一个盛了食物的塑料袋落在她旁边

    “吃一点我怕你饿死那可就沒意思了”秦柔拿出一罐啤酒把椅子搬得离她近了些走路的姿势还是有点别扭她拿起钢筋刚抬起來扬了扬胡悦宁就条件反射地瞪着眼睛往后退弓着身子尽量远离它

    她呵呵一笑挑开塑料袋“知道怕就对了”

    背刚碰到墙壁胡悦宁就忍不住嘶地一声轻呼背上有一大片被秦柔打过烫过的伤处墙壁很凉伤口却如灼烧般疼痛相触后立刻晕开一抹冷热交错的煎熬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远离远离这个变态这个彻彻底底的精神病

    “你杀了我吧……”就好像当年她都可以对她亲兄弟下手一样干脆一点她真的受不了了……

    秦柔喝了口啤酒“给你痛快我可就不痛快了放心吧你暂时死不了”

    胡悦宁的眼睛因为轻微的脱水有点干涩就算直直地瞪着也沒有一丝光彩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就算有心中疑问众多也难以说出口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一个人变态成这样

    未臾秦柔的手机便响了她无所谓地接起來“久候多时啊咱们的国民署长元大公子哦不应该是甥女婿”

    “你有什么条件”元卿的声音隐忍而冰冷乍一听是个女声他心里一怔但语调上却是听不出什么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他的小宁儿还在等着他的救援他不能自乱阵脚

    “你这么开门见山就不好玩了”秦柔的眼神一冷走到胡悦宁跟前然后一把抓住她衣领“我说甥女婿想不想听听你老婆的声音”

    胡悦宁惊恐地看着她的手本能地摇了摇头

    秦柔猛地用力一扯胡悦宁褴褛的衣衫便四分五裂如果只是难堪那她倒也还能忍得住只是锁骨和肩胛上都有被秦柔发疯时烫过的新鲜伤痕血肉与衣衫粘合在一起这样生硬的撕扯把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的伤口重新剥开

    疼痛如灼燃着她的每一寸皮肤顺着神经和脉络直直地窜到她的大脑她忍不住地低喊泣吟声音越來越微弱直到模糊成一片细细的呜咽和抽气

    胡悦宁痛苦的声音从手机话筒传到元卿的耳里让他的眼底瞬间腾起一阵狂风骤雨握着手机的左手背上青筋爆鼓似乎在蓄力勃发着

    “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说出來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人你说你到底要什么”老天知道元卿烦躁得几乎想把手机摔了在他身侧的警员们看着他阴鹜的神色纷纷有些打怵局长见状连忙催技术员加快速度定位手机信号找人

    “哟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秦柔轻笑“我的要求也简单让你老丈人亲自來一趟就当我请他喝杯茶哦对了只能让他一个人來否则我说不定会撕票到时你沒了老婆可别怪我心狠哦”

    元卿眉眼一紧瞬间脑海里飘过一个人的名字而且刚刚这个疯女人又叫自己甥女婿了但元卿随后又想了想也不太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应该已罪名确定如果他沒有记错的话那阵子长宁正在严打整风她一入号子又沒个人活动按章办事必然沒有机会逃出一死

    元卿冷静下來问道:“要我通知让老爷子过去可以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哟甥女婿我都这么叫你了你还不知道吗我可是你老婆唯一的亲姑姑哦呵呵这时候才装什么傻啊……”说到这里秦柔桀桀地怪笑着似乎被元卿的问话逗乐了

    元卿听着那话筒里传來的那渗人的笑声微愣“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