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哪位”胡悦宁犹犹豫豫地应声了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如何婉拒汽修厂的小伙子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电话的那边居然沒有人应声说话

    胡悦宁微一凝眉又“喂喂”了几声可仍旧是一片安静她甚至能听见手机里传來她的回音为此她还看了好几遍屏幕确认的确在通话中后她嘟哝了一句“是不是打错了要么是什么诈骗电话”

    正打算挂断那头突然传來一阵轻轻的说话声很陌生是个男人好像说了一句“头儿查到了”话音还沒落便一下子噤声了

    胡悦宁的思维还挂在“应该不是汽修车的小伙子所以警报解除”上一时也沒多想真以为是打错了然后利索地挂了电话

    蔡大婶很八卦“哎怎么不是他啊”

    胡悦宁笑了笑无奈道:“蔡婶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真的不用啦而且……我结过婚了”为什么总是有人想给她保媒呢她究竟是年轻一辈们眼中的“老大难”还是长辈心目中的“好媳妇”啊搞不清楚

    另一头帝都警局弄侦部

    元卿正和时俊在接待室等消息时俊焦急地踱來踱去时不时地往外探一眼然后继续踱來踱去而元卿则比他冷静得多自了接待室后就一直坐着一言不发

    时俊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元卿的淡定连他自己都焦虑成这样了他这个哥们儿居然完全面不改色果然道行差得远了明明早些年都是一样“混”的他奶奶的还真不是个滋味儿

    其实时俊心里也清楚元卿这样淡定不是因为心里不激动不在乎而是面对尖锐的媒体以及艰苦的外交多年來养出的习惯所以情绪不轻易外露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当君哥把胡悦宁的电话透露给元卿时元卿那瞬间一滞的表情就在那一瞬里掠过了太多他无法读懂的东西七零八落地糅杂在一起让人看着莫名不忍

    对就是“不忍”心里也在所难免地怨起胡悦宁那个女人來都说女人有三宝:容貌、智商、金元宝在看來那个胡悦宁这三宝是一样也不达标至少是达到他们这个层次男人择偶的基标线那还不乖乖地夹着尾巴过日子拿什么乔啊

    就算换个角度來看对于女人來说好男人那是拼的人品忠犬男是附属品花心男是调剂品渣男是废弃品他们阿卿决对是堂堂地大丈夫要人品有人品附属品的属性更是不遗余力她胡悦宁还有什么好嫌的明明就是赚大了好不好

    瞧瞧好端端地一伟丈夫都被整成什么德性了如果胡悦宁看到元卿现在的样子大概就不会忍心走了吧……

    又等了一会儿后门开了一个女警员走了进來她手里拿着刚刚打印出來的gps卫星定位点图递到时俊手里抱歉道:“久等了这是刚刚根据手机发送的信号搜索出來你们要找的人大致在一个叫滇南滇心救助站的地方那里挺偏僻的所以定位花的时间长了些实在不好意思”

    元卿听到她说话眼底如同云开月明倏地澄澈了许多他朝女警员微微一笑“谢谢帮我给你们局长道声谢麻烦他了”

    胡悦宁的事毕竟沒有对外公开所以他也不能去警局立案报失踪要确切搜索定位一个大活人需要很繁琐的程序所以如果不是局长默许也不能进行得那么顺利

    那个女警员趁机暗瞥了元卿一眼脸一红便出去了

    她出去后外头起了一阵轻微的骚乱时俊就靠门口所以听得一清二楚刚來的一群女实习技术员正小声讨论着他们这位英明神武的元大署长

    “滇心救助站”

    时俊正研究那张诡异莫测的定位图耳边就便传來了元卿默默低念的声音

    元卿仍是坐着眉头紧锁似乎十分苦恼“她在救助站吗那她岂不是过得很辛苦……”

    时俊了然地想了想才道:“最近沒有什么重大的活动安排所以并不忙阿卿你可以空出几天时间”

    马上就要快过年了按照计划除夕夜的年夜饭署长和署长夫人应该会与各国大使们一起聚饭吃饭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这样大团圆的场面……

    并不是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过年成人们也喜欢不是因为有什么好吃的新衣服而是因为所有人都喜欢假期

    对于春节国人们更是有如同近乎疯狂的期许和热情几乎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打扫卫生准备年货炮仗灯笼对联字帖一应俱全总之到处都是红火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

    滇心救助站里大多是孩子只知道一到过年的时候就有红包可拿而且管理员们的脾气还会格外好他们就算惹了祸也不会挨骂所以就更放肆地玩开了相较而言大人们就辛苦得多又要收拾屋子又要给可劲儿闯祸的孩子们擦屁股

    前些天平安领着几个小毛头玩炮竹爆碎了隔壁楼一个人家的窗户幸好沒有人受伤站长为此还亲自登门赔礼道歉然后气呼呼把平安的压岁钱提前扣了平安伤心地在河边扔了好几天的石头唔整个画面看起來跟写意派风景画窜出來个装逼文艺青年的效果差不多

    胡悦宁为了不让平安太难受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便下了狠心决定把自己的员工红包送给他本來她还打算奢侈一把买半斤牛肉干吃的好吧这下泡汤了好在平安扔石头的时候砸翻了好几条大鱼都送给了她做储量

    果然天不亡她这个无肉不欢的顶级吃货也

    西南方雨量总是充足入冬后更是如此今天屋外就下了不小的雨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到了中午突然就变得气势汹汹了孩子们不能出去玩情绪都比较低落幸运的是今天的天线和大锅宛如开了挂一样给力电视里一点雪花都不冒还能收到几个平时收不到的台站长怕孩子们在屋里瞎闹会破坏刚置备回來的新杯子新花瓶于是主动调到了少儿频道正在播的是国产动画大电影

    胡悦宁正给温柔打小毛衣看到动画大电影上面有古堡的场景就突然想起几年前她去元家位于伦墩市郊的小庄园找元卿要回pocky的场景那时候的她明明都已经是个孩子娘了却表现青涩思想单纯他也仅仅是个只知冲动的火爆男人

    如果说云顶顶楼套房上那不经意的邂逅只是引线那么伦墩市郊小庄园的那一次再遇算是一把细细的火徐徐点燃了他们之间所谓的缘分

    有些事一眼便注定了终生她初见他时的心跳是莫名地惊慌再见他时的心跳是莫名地期待也许初遇他是偶然奇妙重逢却不是偶然就连那场至今让她心有余悸的车祸大概也是命中注定

    那么……他们两人的结局呢

    胡悦宁叹着气算了不想了她收了最后一针线看着刚织好的小外套顿觉满足她想找温柔过來试一下眼珠转了一圈都沒发现她的身影

    自从温柔跟她睡过一次觉后就一直喜欢粘她且粘得紧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见不到人

    胡悦宁寻了几次都沒看见彻底急了问了平安才知道温柔早上被站长遣去隔壁的汽车修理厂送鸡蛋了至今沒回來她看了看屋外的瓢泼大雨心想温柔大概是被突然变大的雨势挡住了这么一想她就坐不住了随手拿了一把大伞便跑了出去

    雨下得很大就算胡悦宁撑了伞也依旧湿了一大片可以说是伞外大雨伞里小雨她的头发和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水珠十分狼狈而最麻烦的是雨帘模糊了能见度她费劲辨认了很久才找到地方

    胡悦宁这才刚到汽修厂就看见温柔在角落坐着旁边还有个陌生男人在跟她说着话温柔明显就有点害怕的样子那个男人给她递了瓶果奶温柔也沒敢伸手去接

    胡悦宁见状有点心疼忙大步跑过去喘着粗气问:“温柔不怕不怕哦宁宁老师來了”

    虽然她现在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有点吓人但温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然后扑过去开始拼命哭鼻子

    “宁宁老师你怎么才來”

    胡悦宁赶紧把温柔给拉开自己的身子“不哭不哭哦现在宁宁老师身上很湿你靠过來会把自己弄湿的”

    那个刚刚想要哄温柔的陌生男人一见到是胡悦宁黝黑的脸上闪过一抹微微的红晕然后挠着头说:“啊你來了啊”

    胡悦宁警惕地看着他这人看起來憨厚朴实的怎么看她的眼神这样……呃诡异“谢谢你帮我照顾她我是滇心的工作人员我现在就把她接回去了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