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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杜维龄冷冷的声音,楚绍心头的怒意蹭蹭地往上攀升,

    “杜维龄,你就作死吧你,”

    “上來,你们只有十分钟,”杜维龄笃定而又邪肆地笑着挂了电话,

    楚绍钻进楼,麦琪跟随其后,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不然,你会误了闯闯一辈子的,”楚绍突然说,

    他还是不放心,其实麦琪心里想什么,他能猜个大概,无非就不想再连累他了,想破罐子破摔,这个女人害了自己半辈子,坑了他最美岁月里的最真感情,也许吧,他应该心狠地想,像她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可是闯闯呢,只要一想到闯闯日后要跟着杜维龄这样的人过,他的心就闷疼,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

    麦琪现在真的顾不上太多了,却也比來之前安心了些,就算他讨厌她,恨死她了,可是他对闯闯是真心实意的好,只要眼前这个男人不放弃闯闯,她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她死给杜维龄看,

    这些天,她一直都把杜维龄当成自己的退路和依靠,可现在,她是退无可退了,

    楚绍不一会儿就把麦琪甩开了很远,攀上最后一阶阶梯的时候,眼睛迅速搜索着闯闯的身影,不想,却对上了杜维龄寒涔涔的目光,那张脸,那双眼,还有略带弧度的唇角,让他不觉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就在杜维龄的脚下,缩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双手背捆着,几乎是跪趴着,看不见他的脸,不出声也不动,楚绍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小人儿,会这么悲惨地、萧索地趴在这么一个混蛋的脚底下,

    疼,心里疼得发麻,

    “你把闯闯怎么样了,”

    楚绍分毫都沒有犹豫地扑了过去,把闯闯搂紧怀里,慌慌张张地去解闯闯手上绳子,

    然而他的手稍微一碰触到闯闯的身体,就感觉到这孩子浑身灼热的气息,试了试闯闯额头,和鼻息,全都烫得吓人,也不知道这孩子烧了多久了,

    “他发烧了,”

    杜维龄冷笑,“那又怎样,”他是要他们的病的,沒有心情关心谁是发烧还是发骚,

    楚绍抬头看看眼前这位丧心病狂的亲爹,伸手一拳打在杜维龄的肚子上,“你到底还有沒有人性……”

    杜维龄显然沒料到楚绍会突然出手,他站得本來就离天台不远,楚绍这愤然一出手也一定是卯足了劲儿,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他的一只手,刚好摸到了边缘上,险些就栽下去了,

    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杜维龄的脸顿时黑得跟冰块儿似的,“很好,很好,你这个孬种终于肯下死手了,來呀,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要不然,你们爷俩儿都他妈的别想活着下去了,” 他爬起來一个箭步冲过去,扑向楚绍,

    楚绍这边刚刚抱起闯闯,还沒站稳,被杜维龄冲撞过來,一屁股摔在地上,杜维龄一看楚绍已经摔倒了,伸腿就是一脚踢过來,楚绍赶紧扭头用自己的后背护住怀里的闯闯,杜维龄狠狠地一脚踹到楚绍的背上,楚绍的手一松,闯闯整个脊背都磕到地上,楚绍整个人趴在闯闯身上,

    杜维龄瞅准了机会,像个疯子一样左一脚右一脚地向楚绍身上猛踢,“去死,丫的全都去死吧……”

    楚绍根本又有机会再站起來,双手撑着地,挺直腰背护住闯闯,

    麦琪越來越接近楼顶了,逐渐听到上面有打斗的声音,加快了脚步,等她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了上來的时候,杜维龄已经把楚绍的脖子和脸踢得青一块紫一块,都流血了,可他就那么护着身下的闯闯动也不动,

    “杜维龄你住手,”

    听到麦琪的嘶喊声,杜维龄停下來,扭头看着她,

    “呵呵,终于都到齐了,”

    楚绍这才有机会爬起來,向麦琪说,“闯闯烧得厉害,你先带他去医院,”

    麦琪顾不上再理会杜维龄,赶紧冲到楚绍父子俩身边,“怎么发烧了,天呐,这么烫,闯闯,闯,我是妈妈,你醒醒啊,看看妈妈……”

    “快带他去医院,这是车钥匙,”楚绍把钥匙拍到她手上,

    “可是……”

    “这里有我,他要找的人是我,”

    眼前的画面要不要这么美好,,杜维龄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家三口,拳头捏得越來越紧,当我是路人甲还是根本不存在,

    “你们谁也不准走,”

    麦琪抱着闯闯站起來,“杜维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杜维龄自嘲地笑了一下,谁都知道他为了谁放弃德国那边的事业回国的,谁都知道他为了谁跟楚绍过不去,就她不知道,“我想要你们的命,我想让你们一家三口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麦琪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求求你,放过闯闯,放过楚绍吧,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看着这个女人眼泪巴巴的在求自己,杜维龄的心碎得支离破碎,又是这样,她干嘛总是这样委屈,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都打算不计较输赢带她远走高飞了,是她还跟这父子俩不清不楚的,是她逼他这么干的,

    “我现在不想让你怎么样了,就想看着大家一块儿死,”杜维龄华丽丽的声线让麦琪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求你,求求你,维龄,放他们走吧,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机票都订好了,我们去德国,再也不回來了,”她把闯闯放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爬向他,

    从來都有强烈征服欲的杜维龄,此时此刻看着这个像自己摇尾乞怜的女人,他高兴不起來,相反,这种高高在上的感官时不时地让他犯恶心,他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女人了呢,

    “滚,滚啊,别让我再看见你,”

    虽说不爱了,但是看到麦琪这样,楚绍心里也闷得发慌难受,“快带闯闯去医院,去晚了,孩子就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