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子,毒蜘蛛,毒蛇,毒蟾蜍,一个个的吐着信子,流着哈喇子,沙沙的从四面八方形成了一个圆筒的形状,将我紧紧的包围在中央位置。他们走过之处,冒着层层的黑烟,甚至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如果我被这帮家伙给撕碎了,凌迟了,我会变成一个什么玩意?

    以往遇到危险,都是诺诺和佑佑出来保护我,这一刻,我是既希望他们出来,又不希望他们出来。

    “喂,谁在控制这些玩意啊?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么对我真的好吗?”

    我对着四周喊叫着,可是独特的笛声只是幽幽的吹着,让我不寒而栗。

    “大姐,美女,不要啊!我不要死的这么难看啊!”

    我真的腰背i吓尿了好不好!

    整个右胳膊已经没法用力了,甚至开始浮肿起来。

    蒋忠义给的破坠子,除了发光发热,没什么具体的功效。我还以为会很牛逼的吧这些毒物给驱散开来,谁知道我拽着它对着那些毒物,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那个大骗子!

    我心里怒骂着,却看着周围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近。

    惨了惨了,今天估计真的会死在这里了。

    我闭上了眼睛,有点束手待毙的感觉。

    突然笛声停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我的面前拂过,然后特殊的体香让我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

    “哇!好美啊!”

    不由自主的惊叹出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怪异却让人觉得妖媚神秘的女子,明知道她是鬼,明知道周围的毒物都是她召唤来的,但是我还是被她的美貌给折服了。

    “嘻嘻,你这小女娃说话我倒是蛮喜欢的。”

    女鬼嘴角轻扬,笑的更是风情万种。

    如果忽略掉周围的毒物,我觉得我会很喜欢和这个女鬼说话的,起码她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那个姐姐,你要不要把这些东西赶走啊?我有点害怕!”

    我颤抖的看着周围离我不到一米远的毒物,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着女鬼靠了靠。

    比起这些毒物,我更喜欢和女鬼呆在一起。

    “姐姐?你可知道我现在如果活着能有多少岁了吗?”

    妖媚的声音响起,我的下巴被抬了起来,她蹲了下来和我平时,从她的眼眸中我居然看到了一丝落寞。

    “不知道,但是我看到的你的年龄就是很年轻啊。其实做鬼也挺好的,起码可以永葆青春是不是?”

    我开始讨好这个女鬼,生怕她生气把我真的送给了这些毒物。

    “那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你这个年纪死了,也会永葆青春的!”

    “啊?”

    我瞬间如遭雷劈。

    “还是不要了吧。姐姐你看我还没体验大好青春呢是不是?”

    女鬼妖娆的笑着,却朝我面前靠了靠,那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突然,她推开了我,并且眼底迸发出一股恨意,指着我问:“你是左家的人?”

    这句话绝对是带着无边的怒气而来,我的脸瞬间被她的怒气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涔涔而下。

    “左家的人怎么了?”

    “左家的人都该死!”

    女鬼说完,突然间没了刚才和我调笑时的妩媚,反而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将我吃下肚子。

    我看到她凭空手里出现了一直玉笛,然后放在嘴边一吹,顿时奇特的笛声再次响了起来,而周围的毒物开始朝着我快速的前进着。

    对着突然发生的变化,我简直欲哭无泪。

    蒋忠义这个王八蛋,明知道被萧冥放跑的厉鬼中有左家的敌人,还给我这么一副身躯,这不是害我吗?

    “姐姐!美女姐姐!我是左家的人没错,可是我还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和我们左家有什么恩怨,你告诉我。就算是砸锅卖铁,我替我们家祖宗给你赔礼道歉成吗?”

    我此时也顾不得去追究蒋忠义的混蛋之处了,连哭带喊的求饶。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变成毒物!

    笛声戛然而止,女鬼阴森森的笑着说:“道歉?道歉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再地府受苦这么多年了。我死了,我的孩子没了,凭什么你们左家可以开枝散叶的继续活下去?”

    “是是是!我们左家的人该死!但是罪不及妻儿,谁和你有冤有仇你找谁呀!你对付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算什么本事啊?”

    我看着那些毒物因为笛声停止而停在我的面前,一颗心揪的生疼生疼的。

    尼玛的,蒋忠义!回头萧冥不拆了你的地府,我也让我儿子拆了你的地府!太特么欺负人了!

    心里诽谤着,却听到女鬼说:“你多大了?”阵欢反技。

    多大了?

    我自己怎么知道?

    可是看着这幅身体,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

    “十八!”

    我随口一说,女鬼却突然幽幽的叹息,“我和他认识那年,也是十八岁,和你一样的天真浪漫。”

    见女鬼陷入了回忆当中,我真想提醒她,先把这些毒物给驱散行吗?

    它们喷出来的气息让我浑身难受,而胳膊上的毒素好像也扩散到四肢百骸了,我的视力所到之处,开始变得迷茫,头也昏沉沉的。

    “美女姐姐,我是不是听你忆完当年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陪你了?那我岂不是见不到我二叔了?我爸妈都死了,就剩下我二叔一个亲人了。这么多年,我们相依为命的,我这突然间死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

    我突然打断了女鬼的话,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这些话应该不是我想说的,是真正的左岸最后的遗言,或者说她最后的一丝意念。

    当初蒋忠义说她是枉死的,可见在最后弥留之际,她最想说的居然是这个。

    我仿佛明白了在看到左家出事的瞬间,心里的牵挂和担心是为什么了。那是因为左岸的意念 和担心。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重活一世,我还是注定了死亡和无能。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番话,让女鬼的神色一冷,然后大手一挥,身旁的毒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