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第四章 豁然开朗明前路</b>

    宁慈转而看着吉祥:“你为什么要打金玉,她哪儿错了!?”

    何如意是老二,又带着病,王凤娇不和她计较,却把炮火朝向了和何家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何元吉:“我说何元吉,我们老何家的事情,啥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何元吉正想开口,却被吉祥拦了下来,她瞪了两个人一眼:“我说过多少次,现在我是家里做主的,我教训弟弟妹妹的时候,你们都别出来拦!”她望向王凤娇,语气低了下来:“二婶,这一次是金玉的错,请您原谅金玉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会好好教她!”说着,她将金玉从宁慈的怀里扯出来,对着王凤娇,呵斥道:“还不跟二婶和香芝姐姐道歉!”

    金玉哭的一张脸都红了,磨破皮出了血的手掌背在身后,横膈膜一边抽一边说:“二婶对不起……香芝姐姐对不起……”

    王凤娇的一口恶气,总算出了一点,也不理吉祥和金玉,就牵着香芝回家了。香芝走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跟金玉做了个鬼脸,笑呵呵和王凤娇回了家。

    吉祥深吸一口气,走到金玉面前,想看看她的手,可金玉狠狠甩开了吉祥的手,转身扑到了二姐如意的怀里。

    虽说这具身子灵魂已然易主,可何如意的身子的确是不行,就算是金玉,这样撞过来,也险些让她倒在地上,可是看着哭的泪眼汪汪的金玉,宁慈心中有些恼怒,这些恼怒不仅有对王凤娇的,还有对吉祥的。

    宁慈不看吉祥,使出所有力气,将金玉抱回了屋。

    吉祥被金玉甩开,有些呆愣,看着二妹把金玉抱进了屋,她的眼泪才慢慢的流了下来。何元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上前说两句,可吉祥根本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也跟着进了屋。

    何元吉神色有些黯然,他将刚刚打好的一担柴放在了吉祥家的前院,默默地回去了。

    屋子里,金玉还在哭。宁慈向来讨厌小孩子哭,从前,她弟弟只要一哭,爸妈就会没来由的责怪自己,所以她从不觉得小孩子哭是一件可怜的事情。可今日不一样了,她看着金玉哭,就真的像自己的妹妹被欺辱了一样。直到心脏处传来的阵阵清晰的痛楚之时,她才惊觉,也许,这身子里,还残留着真正的何如意,对这个家,对这些姊妹们的牵挂和爱。

    吉祥走进来,身后没有跟着何元吉,宁慈将金玉带到西屋,让她等着自己,这才出来质问吉祥:“大姐,你为什么要责怪金玉?香芝是孩子,金玉也是啊!她还是我们的亲妹妹,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此刻的吉祥,早已经没有了在外面时候的凶悍,面对如意的质问,她最先想到的,还是她的身体:“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先去躺下休息。”

    宁慈拂开吉祥的手,吉祥竟有些无措如意从来都是最温顺的,她怎么……

    看着妹妹质疑和责怪的目光,吉祥终于对她坦白:“如意,你想过没有,娘没了,今年地里的收成也不好,没错……二婶……的确是蛮横了些,可以后我们要求人家的地方多着啊!咋能让二婶不舒坦呢。再说了,二婶总归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咋能跟她们对着干呢……”

    宁慈越听越气:“所以,你就用金玉来消二婶的气?你怎么下的了手!?”

    吉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她觉得,好像从如意醒过来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西屋门板传来了响动,两人一起望过去,金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后面。她腆着小肚子,把受伤的手背在后面,吸吸鼻子,小声嚅喏道:“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对香芝姐姐小气……不该跟大姐生气……二姐……你不要生大姐的气……你要好好休息……”

    吉祥咬着唇,冲过去将金玉抱在怀里,心疼的捧着她的手,去给她洗手,金玉忍不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吉祥终于将所有的心疼释放出来,温声的哄着金玉,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手掌。

    宁慈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终于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这间破旧的屋子茅草屋顶,黄泥墙面,桌椅板凳都已经有些摇晃,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就像吉祥说的,在这样下去,她们迟早都得饿死……

    宁慈陷入沉思中,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来一个顶级技师,烹饪大师的关门弟子,最后的下场,竟然是饿死?可是因为这个笑,反而让她将一直堵在胸口中的那口郁气给吐了出来,也让她终于想明白一些事。

    会饿死吗?可是连老天都舍不得让她死!

    死而复生这种事,放眼世间,发生的几率能有多大?这样珍贵的机会,都被她捡了回来,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她非但要好好活着,还得让吉祥,金玉,满堂,都过上好日子!

    与其任人欺负,不如让自己一步步强大!也许有一天,她还能再回到那个真正属于她的世界,可绝不会是再以从前的模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她来到这个世界,绝不能让何如意继续做从前那个何如意,是同样的道理!

    耳边还有吉祥低声哄和金玉抽鼻子的声音,宁慈起身,走到了灶房里,伸手握住了搁在锅里的大勺,冰冷的触感透过肌肤渗入她的骨血,一颗心,却越发的坚定从今日起,她就是何如意。

    什么叫以后的日子,求着别人的地方还多着?

    来日方长,谁求谁,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