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姐姐替我受了刑。”顔儿扯过面巾又从新蒙在自己脸上。

    “真看不出她够爱屋及乌的了。”观沧海对雪晴没什么感觉,只是凭着直觉来说。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塞州?”顔儿刻意掩盖住心中的狂喜,刚刚看见观沧海那刻,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在做梦,可是理智的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梦,观沧海的确来了。

    “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你胖了不少。”观沧海看着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似乎在猜测着什么。

    “你……”顔儿突然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孩子比较恰当,因为这个孩子实际上是潘月阳的,她要如何说明这个孩子是观沧海的呢。

    “我的?”观沧海看着顔儿的头顶,似乎感觉到顔儿不敢面对自己的表情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

    “嗯。”顔儿依然没有抬头,低着头的她不敢说话,生怕一个说错了前功尽弃,原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谁知道真正面对观沧海的时候,竟然这么不知所措。

    “那夜?”真是太巧了,观沧海琢磨着。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件事,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的!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顔儿突然被激怒了,她不想观沧海继续猜测,更不想因为观沧海的一再追问让自己又恨起那个男人来,是的,她心里或许还有潘月阳的影子,但是更多的是恨。

    “生下来。”观沧海一把抱住顔儿,坚定的看着顔儿的眼睛:“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顔儿被观沧海突然的决定吓了一跳,张开的嘴在面巾下合不拢,她不敢相信观沧海对于这个孩子是这么的看重:“天凤……”

    “穆千雪已经把玉玺交出来了,现在我就是天凤国的国君。”观沧海直接了当的告诉顔儿,这也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来找顔儿的原因。

    “那她?”顔儿眨眨眼睛,很难从这些事情中回过神,难道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她自尽了。”观沧海放开顔儿:“临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一件事,不过我还不知道真假,反正死者已矣何须想那么多。”

    “知道了什么事?”顔儿感觉观沧海要说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不由得不继续追问。

    “穆千雪说我与她是孪生姐弟,当初母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本是想把我掉包到她姐姐身边,可是奶娘抱错了孩子,竟然把穆千雪送了过去,那女人因为生产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足够母妃为了自己的儿女生存做很多事情了,结果那个毒妇醒过来,发现自己生了一个女儿,母妃生了一个男婴,就害死了母妃,一同把我也要处置,幸好我命大。”观沧海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些都是穆千雪说的,他也是听着。

    “那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呢?”顔儿想了半天理出了头绪,是观沧海的娘亲生了一对孪生姐弟,观沧海的姨娘也生了个孩子,只是因为生产昏迷了三天三夜,然后观沧海的娘亲想把观沧海掉包到她姐姐身边,结果弄巧成拙把穆千雪送了过去,姐妹两人反目成仇,姐姐的孩子穆千雪成了公主,妹妹的孩子观沧海苟且偷生,但是姐姐当初也是生产了啊,那姐姐的那个孩子呢?

    “仍然活着。”观沧海突然笑了,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的离奇,他的母妃也算是有谋略之人,知道日后她姐姐会狠心加害自己,所以竟然隐瞒了双生子的事情,想在仇人眼皮下让自己的孩子成长,可是好巧不巧,她竟然送错了孩子,把穆千雪送到了羽翼之下无忧的成长,真是命啊。

    “在哪?”即将作为母亲的顔儿有些过分关心着观沧海上一辈的事情。

    “你怎么对这些如此感兴趣?他是男是女,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这些都是穆千雪临死前说的,谁也没有个证据,她红口白牙的说了,我难得就得信了?”观沧海对于亲情完全没有过领悟。

    “我是在关心你。”顔儿只好笑笑,心中佩服起来观沧海的娘亲。

    “等日后查明了再说吧,今天我来是接你跟我走。”观沧海深情的看着顔儿:“不过你还真让我失望啊。”

    顔儿本是心中有些喜悦,突然听见观沧海这么一转弯的话,疑惑的看着观沧海,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我怎么每次看见你,你都是一副不堪的样子?”观沧海又恢复以往的德行,用手捏着兰花指掩住鼻子,好像顔儿就是个乞丐一般。

    “滚!”顔儿气急败坏的不知道如何应变,又羞又恼的她只好强硬的挤出一个字来发泄。

    房间突然没了声音,顔儿挫败的坐在凳子上,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若不是为了孩子,我若不是为了活着,我何必每日这么辛苦的等待着。”

    “等待?”观沧海突然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是,等待,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顔儿抹去眼泪,心中慌了一下,以后不能这么随意的泼洒感情了,若是自己一个冲动说错了话,是不是后果就变了呢。

    “我想你等待的应该不是我。”观沧海转过头开始打量起这房间。

    “我等待着孩子的爹,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走吧、”顔儿嘴硬的赌气,她知道女人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娇了。

    “你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观沧海不禁皱起眉头,这个房间又黑又暗,一股散发着潮气的味道从一进房间就萦绕在他的鼻尖,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一张土坯搭起的炕,床上除了一双脏兮兮的被褥外,就是一个包袱,估计这就是顔儿全部的财产了吧,房间唯一的家具便是这张座椅,一张掉了漆的,还瘸着腿用一段木棍支撑着的三条腿的桌子,连个茶壶都没有,就放了一个缺了口的杯子,哦还有他们坐的两个木凳,呵呵,这就是这房间的所有家具,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顔儿是怎么过来的。

    “嗯。”顔儿点点头,不想说什么她心里盘算着孩子的问题,观沧海到底还会些什么她不清楚,可是这孩子的月份要比和观沧海那次大了近二十天,虽说天数上不到一个月,可是一般大夫都能从脉象上看出来,观沧海不是傻子,要如何瞒天过海呢?

    “慕白一直陪伴着我。”顔儿突然感激的望着窗外。

    “那个小师弟?”观沧海记得百里慕白,那个小子的功力真是了得,若说如今他最忌讳的恐怕就是此人了。

    “他一直在这里保护着我,说来也奇怪,这次两个月过去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来看我。”顔儿故意转移话题。

    “他去了皇城,如今天凤和盘龙势必要大战一场了,他是去帮他的好师兄了吧。”观沧海猜测的**不离十。

    “……我们等慕白回来可好?”顔儿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和观沧海离开了,天凤和盘龙的战争还没开始,她现在不适合站出来。

    “不必等他了,我带你回宫,立你为妃。”观沧海搂过顔儿的腰身。

    “别……”顔儿退了一步,突然这么速度的进展,让她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顔儿看看天色,推开门:“对了你说野花她是装哑巴?”顔儿突然想起来观沧海说她装哑巴的事。

    “但凡来到塞州的人哪个身上不是背负着滔天的大罪,装个哑巴能逃过不少劫难便是了。”

    两人对视干坐着一会,观沧海突然警觉的起身。

    没等顔儿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百里慕白焦急的进了房间:“顔儿!快跟我离开这里。”

    看出赶路回来的百里慕白,顔儿布巾递给百里慕白:“慕白,有话慢慢说,怎么了,这么急?”

    百里慕白眸子一紧突然奔着跳出门口对面的窗户,观沧海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内力,他退后几步做出迎战的准备,二人很快的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舍,顔儿不会武功只能急冲冲的从房门跑出去绕过屋后来到后院。

    “住手,你们别打了。”顔儿跑的过于匆忙,捂着肚子依靠在茅草屋。

    观沧海和百里慕白依旧各尽其所的用着自己的招式对垒,根本不理会顔儿的叫唤,顔儿看看四周,如果他们两个人再继续打下去,一定会招来其他人,顔儿咬咬牙,直接冲到了两人之间。

    观沧海和百里慕白看见顔儿飞身扑了过来,二人同时收招,伸手同时接住了顔儿,顔儿得以幸免没有跌倒在地:“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冷静下来,这里……这里不安全,别打了。”顔儿身体还在半空中,只感觉两人停手了,马上急急的说。

    “顔儿,我抱你回去。”百里慕白速度快上观沧海几倍,一把抱起顔儿绕过茅屋,观沧海本是也要抱起顔儿的,一瞬间想起顔儿满身的邋遢,有一刻的停顿,又没有百里慕白的速度,双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的一笑,尾随着百里慕白和顔儿一同进了房间。

    小屋的气氛变得诡异,两人都不说话,盯着顔儿,顔儿咽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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