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混乱中的顔儿敏感的扔开剪刀嘴里喃喃的看着众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没有。”

    “还愣着干嘛,快点把公主扶起来啊。”翠竹在身边喊着,几个离着近的丫鬟马上扶起欧若兰。

    “叫……叫将军来。”欧若兰脸色惨白,有些虚弱的靠在身后的丫鬟身上。

    “快去!公主你怎么样,翠竹这就去请御医。”翠竹按下欧若兰的手转身就出去了。

    顔儿冷静的看着欧若兰,突然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先是自己被罚跪在大厅,而后风荷被绑重伤,现在欧若兰她们主仆二人还上演一场苦肉计!

    顔儿索性不惊慌了,她冷冷的起身等着下一场戏。

    潘月阳被人请到小院,一路上小丫鬟已经表述了她们看到的场面,不论顔儿有没有真的做这样的事,欧若兰都不会放过顔儿,潘月阳快步的来到房间。

    “夫君……”欧若兰没有动,只是弱弱的唤了潘月阳一声。

    “先扶公主回房休息。”潘月阳看着满屋的狼藉,顔儿站在中间,地上是瓷器的碎片,桌子掀翻在一边,欧若兰不远处还有一把剪刀,烦,他闭上眼睛再冷静的睁开。

    “夫君,若兰还好。”明显的是想要偏袒顔儿这个贱人,自己怎么说也不能离开。

    潘月阳还想要说什么,翠竹老远的喊叫声打断了自己。

    “公主,公主,奴婢已经请来御医了。”翠竹大口喘气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御医。

    御医没有多言,直接在场给公主把脉,开了几幅压惊的方子告退。

    欧若兰心里很满意,翠竹这丫头灵机一动的效果还真不错,没白疼这丫头。

    “把这里收拾妥当,再派个人来服侍她。”潘月阳看看顔儿一直冷着脸从他进来到不曾开口。

    “夫君,等等。”欧若兰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还要怎么样,顔儿现在有孕在身,这事就不必过多的声张。”潘月阳是一心袒护顔儿。

    “本宫即刻回宫禀告父皇!”欧若兰气愤极了,潘月阳就是偏袒顔儿,身边的翠竹本想说话,看见潘月阳凌厉的眼神,只动动嘴最终没有帮着欧若兰说什么。

    “我甘愿受罚,只求公主可以放过风荷,她如今脸上的伤还没痊愈,不能将她逐出府。”顔儿直接跪在地上,一定要救风荷。

    “怎么回事,你起来回话。”还有风荷的事?自己进来还真没注意房里没有风荷在。

    顔儿还是跪在地上,肚子有些微微隆起:“风荷被逐出府,顔儿只求公主格外开恩让风荷在府里养伤,不要把风荷嫁掉,顔儿愿为奴为婢服侍公主的大恩。”顔儿猛地朝地磕头。

    “好,本宫答应你。”欧若兰意外的懂事,竟抬手让顔儿起身,她的目的达到了,顔儿自愿为奴夫君纵然想袒护顔儿恐怕也无能为力。

    “不可!”潘月阳瞪了顔儿一眼,她这样把自己搭进去明摆着今后任由欧若兰折磨,宫里的女儿哪个不是心机之深?

    “顔儿谢过公主。”顔儿故意忽略潘月阳的存在根本就不去看他。

    “本宫今日很累,夫君陪若兰回去休息吧。”前一句是对在场的人说的,后一句是看着潘月阳而说。

    潘月阳恼怒的踢开脚边的剪刀,径自离开,他很生气顔儿竟然不接受自己的维护,执意为了那个风荷的奴才把自己送到欧若兰这个蛇蝎女人的身边,这个女人难道都不顾忌腹中她和自己的孩子吗?

    欧若兰诡异的笑着:“妹妹今后就别住在这儿了,搬到下人房。”

    “那风荷呢?”顔儿不能让风荷得不到照顾。

    “你还真烦,好了,把那个丑女人我带回来,和她一起。”欧若兰不耐烦的挥挥手,翠竹马上过来扶着自己。

    欧若兰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似得回头看着还在傻愣愣看热闹的仆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她和你们一样都是奴才,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主子,别让本宫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行了都散了吧。”

    刚刚过了晚膳,潘月阳就接到旨意,璟帝命他进宫,不知璟帝这只老狐狸又有何算计,潘月阳只得奉命进宫,临走前喊来单云吉嘱咐一番,便立刻将军府。

    第二天一早,顔儿就和风荷离开了自己的小院子被一个老嬷嬷带进来云麓院,二人不免有些担忧,欧若兰把她们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又是一番怎么个折磨法……

    顔儿抖开有些潮湿的被褥,打鼻的霉味弥漫在房间:“风荷,我先把床铺下,你先休息。”

    “夫人,下人房不比主子们的卧室,这些我来做就好了。”风荷很干净顔儿的救命之恩。

    “没事,我可以的。”顔儿笑着,想她也算没过过几天苦日子的人,如今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在将军府,自己也要学着做些什么的。

    “你们两个别磨蹭了,快出来洗衣服,洗不完是没饭吃的。”门口闯进来个小丫头急急呼唤,随后就像躲避瘟疫般溜走了。

    二人对视一笑:“走吧,风荷。”

    颜儿暗自庆幸她们今日只是清洗如小山高的衣物,这欧若兰对自己还真不错了。

    “夫人,我来吧。”风荷抢过水桶,打水这种体力活风荷还是比颜儿更熟练。

    “风荷,以后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什么夫人,叫我名字就好。”颜儿没有跟风荷去挣着提水,这个项目上自己的确只能添乱。

    “可是夫人……”风荷还要说什么,颜儿截断了她的话。

    “我们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要叫我什么夫人!”这种艰难的环境下自己和风荷只能相依为命了。

    风荷没有说话,只对颜儿投以微笑。

    大老远的,管家就带着一个人冲着颜儿他们走过来:“颜儿夫人,这是将军给夫人请的大夫……”单云吉抹抹额头。

    “谢谢管家,我不需要这些。”颜儿的声音清清冷冷。

    “夫人……”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单云吉可怜兮兮的瞅瞅风荷。

    “夫……颜儿,让大夫看看总归是好的,别枉费将军的心意。”风荷拉着颜儿就往屋子里走。

    颜儿笑了下,顿住脚步:“我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管家,不劳将军他记挂。”也不看其他人,颜儿直接送客。

    单云吉无奈的带着大夫回去了,一路上他思量着不成先开几副安胎药,让风荷收着,若是有急需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颜儿有些吃力的坐在小板凳上,毕竟也是快四个月的身体了,难免坐久了会窝着肚子不舒服,她捶捶酸胀的腰,天都快黑了,她和风荷洗了一天的衣服,连口水都没空去喝,那边一回头还有一半的衣服没有洗完,颜儿皱皱眉。

    “颜儿,要是累了就去屋里睡会,这些我来洗。”风荷经过一个下午已经适应了不叫颜儿夫人。

    “风荷,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剩下的饭菜去。”二人洗了一天的衣裳晚饭还没有吃。

    潘月阳此刻身在皇宫,眼皮突然一跳!不知怎么心神不宁。

    没等风荷说话,小院外面翠竹的声音就响起了:“公主,您小心地上都是水。”

    欧若兰对着两个洗着衣服的女人扬起笑脸,顔儿看着欧若兰这张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脸,不由得警惕的退后一步:“怎么?本宫如此可怕?”顔儿的反应让她很欣慰啊。

    “还不叩见公主?”翠竹狐假虎威的样子实在是可恶。

    “免了。”欧若兰推推头上的发簪,看着顔儿。

    风荷拦在顔儿身前,深怕欧若兰又在她们面前演什么戏,这个公主真是阴险的很。

    “别怕,本宫只是来看看昔日的妹妹过的可好。”欧若兰一招手,身后的四个太监并排站出来。

    “你要做什么?”风荷冷眼看着四个太监其中一人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欧若兰并没有因为风荷的无理发怒,只是朝一边瞥了一眼看看刚洗好挂在绳子上的衣裳。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翠竹双手叉腰,狰狞的看着顔儿。

    “你们要做什么!这里是将军府!”风荷死死的护在顔儿身前,一名太监一把抓起她甩到了一边。

    “啊!”顔儿被两名太监按着跪在地上,身体下跪的太快膝盖狠狠的磕到了地面,另一个太监迅速的掰开顔儿的嘴。

    顔儿死死的看着掰着她脸的太监,黑色的药汁被灌进顔儿的嘴里,呛得她一阵阵的咳嗽,这几个太监还不松手继续给她灌药:“唔……”顔儿被这苦涩的味道呛的挣扎的摇晃身体。

    “这是堕胎的药,妹妹要喝干净了。”欧若兰慢悠悠的说话眼睛盯着顔儿喝药。

    “不!夫人肚子里是将军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做!”风荷挣脱那名太监,就要冲上去扒开那碗堕胎药,翠竹一个闪身拦在风荷面前。

    “哼!”随手推开了一把风荷,谁知风荷身后不远便是她和顔儿洗衣服打水的水井……

    噗通……

    欧若兰和翠竹都傻了眼……翠竹慌忙的摇手:“公主,我……我没想杀了她,公主,公主怎么办?”翠竹盯着那水井还在晃悠的绳子,天啊,她只是推了那丑丫头一把,谁知道竟然给她推下井了。

    “闭嘴!”欧若兰镇定的凤眼一竖:“还不给我赶紧把药喂了!”欧若兰慌张的看着几个太监。

    顔儿拼命的向着水井挣扎:“风……唔唔……”一大口药汁被硬生生的灌进来肚子。

    几个太监放开顔儿,顔儿爬到水井边:“风荷——风——荷。”水井除了回荡着自己的叫喊声,没有任何回应,顔儿愤怒的转头看着欧若兰:“你们快下去救救她啊,快点就她啊!”

    “你们都看见了,本宫今日无聊只在花园散步,从来没听见呼喊声。”欧若兰退后几步,其实她的内心很害怕,瞪了一眼翠竹:“还不快走!”说罢扭身就离开这偏僻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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