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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面sè平静的来到刘一象跟前,拱手道:“刘头,眼下鞑子已经撤出关外,墩内无事可做,现在又正值秋种时节,我家内只有一个老娘,两个妹子,三个妇人恐怕忙不过来,所以小的要跟您告假几ri,打算回家忙完秋种之后回来。"

    刘一象一怔,还没说话,旁边欺负秦明上瘾的侯涛就yin阳怪气的说道:“喂,大傻子,你明知刘头这边整缺人手,你还要在这个节骨眼离开,你是什么意思?”

    果然听完这话,刘一象也紧盯着秦明看去。

    秦明淡淡的看了瘦猴一眼,眼中露出一丝鄙夷,嘲弄道:“我在跟刘头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没卵子的废物插话了。”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众人也是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顶的表情。侯涛更是不相信的睁大他那双牛眼,狰狞的吼道:“好你个大傻子,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看老子今天不活剥了你。”

    说完直接一拳向秦明的面门招呼而去。

    “呼!”

    “啊!”

    只听一声惨叫,众人定睛看去,却见侯涛被秦明一拳打倒在地上,地上有滩滩血迹,原是秦明抢先一拳打在了侯涛的面门,把他的牙齿打落了几颗。

    侯涛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倒吸了一口气嘶叫道:“好啊,大傻子,你他娘的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要杀了你。”

    说完便奋不顾身的向秦明冲来,却见眼前的脚影越来越大,秦明一脚扫在了侯涛的肩上,重重落地的侯涛倒地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几个翻滚之后,已痛的无力呻吟,便蜷缩抽搐着。

    秦明上前指着他大骂道:“你这厮,老子整天累死累活的,不是让你来编排老子的,妈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秦明正yu去提侯涛,只听几个声音同时叫道:“不可!”

    侯涛的妻子董氏更是上面紧紧抱着秦明的脚,满脸泪水的哀求道:“秦哥儿,求你手下留情,不要在打了,在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一切都是俺当家的错,俺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秦明止住脚步,看了董氏一眼,缓缓道:“既然嫂子求情,我今ri就放过他,希望嫂子要好好劝劝侯涛,免得为自己惹下麻烦,他ri后悔也找不着地。”

    董氏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松开秦明之后,连忙跑到侯涛急切那边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你还好吗?”

    秦明转过身来,斜眼看了下柳一象,淡淡的说道:“刘头,不知告假的事,您看如何?”

    刚刚的一番打斗,可把刘一象吓坏了,直到秦明来到他跟前询问他的时候,他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刘头?”

    “恩?”连续呼喊了几声,刘一象总算清醒过来,回过神来惊怒地指着秦明,颤抖的说道:“好你个秦明,你好大的胆子,你,你想告假,你个贱胚……”

    一下子他的话止住了,只见秦明长枪一下指着他的咽喉,冰冷的寒光,更是让柳一象全身僵硬。

    秦明盯着柳一象缓缓的说道:“你要是在胆敢侮辱我一句,ri你仙人的,信不信老子一枪捅死你?”

    墩内,落针可闻!

    眼前的这人还是之前被人欺压不知反抗,胆小懦弱的大傻子吗?众人表情各异,易不屈满脸惊愕,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夏寻则是一改往ri懒散的神情,目光锐利的紧盯着秦明。

    之前大家虽然感觉到秦明的话语越来越少,却没想到……

    感觉秦明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众人都是不自觉的离秦明远了一些。

    被枪点着的刘一象更是后背冷汗渗渗,冰冷的枪尖,让他全身如醉冰窖。他不利索的说道:“秦,秦哥,小心,你小心枪尖……”

    刘一象此时害怕的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个哆嗦就完了。虽然在明朝杀官是重罪,军士杀伍长这样的一般都是会处以极刑,但是谁知道这个傻大个知不知道这个。万一他杀了自己后,拍拍屁股跑去投了流贼,那自己去哪里喊冤去?

    这世道,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刘一象的妻子王氏,面sè惨白的靠上前来,看了看秦明的脸sè,小心翼翼的说道:“秦……秦哥儿,这个刀枪无眼,有话大家好好说嘛,不就是告假吗,我们准了就是。”

    秦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下柳一象:“真的准了?”

    “准了,准了”刘一象忙不迭道。

    秦明撤回长枪,道了声多谢后,冷笑几声,扬长而去。

    ……

    秦明放下吊桥,昂然挺立走出宁边墩。墩外的凉风,如长剑当胸穿过,看着这苍茫山林,秦明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不自觉吟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吟完,大笑而去。

    一直到秦明离开,墩内各人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甲长刘一象醒悟过来后,朝着秦明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娘的,这个傻子,真他娘的疯了,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妻子王氏边一边拍着她那还算饱满的胸脯一边惊颤道:“真是亡命之徒啊!”

    “呼”墩军们都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只有夏寻如标枪般矗立,目光锐利的盯着秦明远去的身影。

    …………

    “总有人像我辛苦走这遭,孤独与喝彩其实都需要,成败得失谁能预料,热血注定要燃烧,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步步高。”秦明欢快的哼着小曲,在路上大步疾行着。

    刚刚的一切秦明是有意为之,通过附身后的几天观察,秦明对墩内还算了解,整个宁边墩除了夜不收夏寻之外,其他人都是sè厉内荏,欺软怕硬之辈。你一给他们来硬的,他们就软下来了。

    通过刚才牛刀小试秦明对这具身体也是很满意,自己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下去,只有不断的抬高自己,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确实非常奏效,通过刚才的事件,自己以后在墩内的生活应该会改善许多,想到自己已经踏出了前进的第一步,秦明的心情就不自觉的轻松起来。

    ……

    秦明紧握长枪,在古道上jing惕的走着。虽然现在后金军已经撤回塞外,但是本土的土匪势力还是很猖獗,秦明也要小心。举目望去数里都已无炊烟狗吠,两路两边的土地也大都荒废着。年年大旱让这个贫苦的晋北边陲,已遍地废地,人烟稀少。倘若自己有机会掌控这里,该如何才能让这百废待兴的焕发生机,秦明也皱起眉头深思着。

    出宁边墩南行五里左右便是小南庄了,秦明的母亲,一个未过门媳妇一个妹子,也都是住在这里。算起来,秦明祖上并不是玉林卫的军户,而是从关内移居到这里的。祖父秦虔在杀胡庄居住几十年却从未跟人说过来历,即使秦明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秦虔在杀胡庄置了一大片的家业,秦家鼎盛之时,那良田也有二百多亩,方圆百里也是赫赫有名。可惜传到秦明的父亲秦豹这一代,父亲被人陷害家道中落,外面负债累累,迫不得已秦豹将祖业卖了,在杀胡庄不远处的新南庄安了家。搬到新南庄后的秦豹忧患成疾,在盛年之时慨然离世,留下秦明的母亲含辛茹苦的把秦明拉扯大。

    眼下的秦家在经历过多次波折之后,家中只有十几亩薄田,在这个大旱的年岁里,所种的都养不活家口,这也是秦明参军的主要原因,一是希望能够拿点军饷补贴家用,二是有朝一ri能够建功立业光大门楣,

    现在看来,秦明这个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不过眼下摊上这些事情,秦明也顿感自己起步艰难。不过这又算的了什么呢,路最终还是走出来的,走一路算一步吧,坚持不放弃。打定主意后,秦明大步前行。

    秦明脚程很快,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新南庄前。

    在不远处的原野上,一个如同军堡的建筑物横然竖立,这就是新南庄,秦明家庭所在地。说起来这新南庄也算是杀胡堡辖下大型村庄了,有数个小村庄组成,庄内约有七,八十户,四五百人的样子。边镇的村庄,为了防止奴贼流寇的侵袭,大都大庄合小庄,组合的村庄有着军堡一样的城墙,和防御体系,也大大保障边镇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靠近新南庄的附近,秦明终于感受了一丝生气。田野里一些男男女女正在辛苦的劳作。

    “哟,这不是咱们的秦将军吗?怎么秦将军凯旋回家了?”秦明行到新南庄跟前,一些劳作的村民看到秦明后,像是在辛苦工作的时候发现乐趣般。笑着对秦明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