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还是与我同车回去吧!”眼见张纤纤已经离开了花无蕊的怀抱,景旭朝着花无蕊不无挑畔的说道。

    “奴婢卑贱,不敢与王子同行!”心中本就有气,看见景旭不阴不阳的样子更是火大。于是张纤纤难得的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冷冷的声音让景旭有一丝难堪,花无蕊却是火上浇油的做着忍笑的表情,更是让景旭火大。

    愤恨的放下车帘说了身“走。”赶车的车夫便一个利索的马鞭抽了下去。上好脚程的良马只瞬间便已将张纤纤和花无蕊远远扔在身后。

    而那些随从更是瞬间绝尘而去。白日热闹的苏樱山随着他们的走远,瞬间安静了下來。

    天已开始渐渐泛着黑,一阵轻风吹过,张纤纤莫名的缩了缩身子,这春日的天,竟也会这么冷!

    慢慢回头看向身后,那开在路旁的樱花依旧美得醉人,一眼看不到尽头,指引着人们去到那最美丽的仙境。可是,那里不是她的仙境,那是……她的恶梦!

    毫不留恋的转身,便见一个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马飞驰而來,在她面前勒住了缰绳。

    “小姐,我家公子吩咐我來接您。”

    这男子她偶然见过几面,是君子漠的随从,好像是见一剑,可是她记得他今日并未虽她们一同前來,可是此刻他又怎会在这里?

    “假猩猩!叫什么君子漠,该叫小人漠才对!”旁边传來花无蕊怪腔怪调的小声低咕。

    一剑瞬间黑了脸,狠狠朝花无蕊瞪了过去。

    花无蕊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两手插腰,用鼻孔看向一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死表情。还不忘扭头对她说上一句:“我若是你,一定不随这小喽喽回去,若真是有心,他怎么不亲自來接?”

    一句话戳准了张纤纤的痛处,一剑却还只是冷着一张脸,不说一句话。

    两人的眼神开始在空气中厮杀,光是看花无蕊费力的挤眉弄眼,张纤纤便可以猜测到那两人的战况进度。

    从一剑手中接过缰绳,连看都未曾看花无蕊一眼,有些费力的爬上马背。

    “小姐您会骑术?”一剑瞬间反应过來,有些吃惊的问道,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马本就认人,张纤纤又不怎么会握缰绳,见它一直在动便越发用力的去勒缰绳,那马顿时烦躁起來,飞快的奔跑起來,还不忘做着高难底的动作欲将张纤纤甩下马背。

    “你这女人,不想活了么!”花无蕊紧张的喝道,脚尖一点,在空中借了几处力才堪堪落到马背上。及时稳住张纤纤已经被摔出去了大半的身子。

    被那马颠的七荤八素的张纤纤,本以为会被摔得很惨,却不料正在那关键之时,竟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了前一次的“亲密接触”,这怀抱她倒也不觉得陌生。

    “花无蕊,你安分点!”不想在摔下马去,却也不想认由花无蕊乘机做乱,她微皱了秀眉看向花无蕊有意无意蹭在她脖子上的下巴。

    这一转头,嘴唇却刚好贴到了他的脸上。异样的触感让她顿时烧红了脸,悻悻的转过头,左看右看,明显心虚的样子。

    而花无蕊则是露出奸计得逞时的得意笑容,这倔女人,比他想像的要好骗的多!

    夜落无声,早已看不清四周的景象,那马儿行路也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辨别方向,所以走得极慢。

    不知今日的疲惫从何而來,张纤纤努力僵着不想靠到花无蕊身上的身子正慢慢与他拉进距离。

    花无蕊看着她如此疲惫的模样,莫名心疼的撇了撇嘴角。“喂,你真的还要回去当那个见鬼的陪嫁丫头么?”

    这已经是他第13次问这个问題。张纤纤诧异他如此执着的毅力,继第12个嗯字之后,懒洋洋的哼出第13个嗯字。

    “月黑风高夜,正是私奔好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么?只要我帮你解决了杜大年与你的亲事,你就和我私奔?”花无蕊终于转了话題,却是张纤纤更不愿意听的话。

    忽然又想起君子漠那句动摇了她心意的“你若不想便可不嫁”,曾几何时,他还敢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可是……一股酸意涌上鼻尖,她胡乱的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也沒帮我解决么。”

    “你这沒良心的女人,杜大年都亲自去认罪了啊。都要被砍头了,还不算是解决了?”花无蕊气哼哼的说道,一脸委屈的样子。

    “原來真的是你做的!”张纤纤轻叹一声,终于将那酸涩的感觉压了下去。如果当日花无蕊的做法也如君子漠一般正式而认真,会不会……她就不会落入今日这般境地。若在那时便收敛了对他的情意……可是,世事从來都沒有如果!

    “不然你以为谁还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花无蕊语调中带着小小的骄傲与邀功。

    邀功?这两个字让花无蕊心中很是不能接受,他何时也会这般庸俗了?做这样的小事都想被人知道?太不像是他洒脱的个性了!这样想着,他更是委屈的撇了撇嘴。

    但看向怀中倔强固执的小女人,他突然发现,有东西能炫耀其实是件很不错的事。

    “可是你知道么?那日与我成亲的差点成了杜大年的儿子!”压下自己心中略有感慨的情绪,张纤纤不无惋惜的说道。那日若真是花无蕊帮她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她可能会真的去与他一起……逃跑,或是私奔!

    想起那个杜廉蔏,她的眉头微微一皱,那日被他捏疼的手腕仿佛又在隐隐作痛。不害怕她父亲的人,心思定然不简单,思及此处,她心中暗暗生出一丝担忧。

    而后不由扯唇自嘲一笑,是不是做坏事做的多了,便会如此疑神疑鬼?!

    “什么?早知道我就该让他们一家人都一起去宫门口唱大戏才对。”花无蕊懊恼的惊叫一声。说实话那日他是顾着去看杜大年的蠢样儿去了,确实沒想到还有后面的事情。

    张纤纤不以为然的浅浅一笑,有些东西,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