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静好。

    张纤纤没有嗜睡的习惯,起了个大早,刚一开门便发现那站在院中的蓝衣男子,手中开门的动作就那样定格在了原处。

    她从门缝中看他,而他,许是听到了响声也回了头看她。两眸相对,他露出一个似是松了一口气的笑,让张纤微微皱了眉深思,他到底是何意思?

    “早。”他到是淡然,朝着她的方向淡淡浅笑,却让张纤纤微愣,他们什么时候这般熟络了?

    左右看了半响才确定他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开了门走出去。只是淡淡的站在他面前,疏离的行了礼:“公子早。”

    那正准备曲膝下去的身子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张纤纤怔怔的愣在原地,脑袋有片刻空白。

    “可不可以,不要去找他?”淡淡的声音似是带着乞求。

    张纤纤有些费力的抬头去寻找他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是那样认真,那双正视着她的眼眸是那样的……纠结!

    心在那一刻不受控的动摇。

    “其实我是想让爹爹派人随我同去。”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身子,她低着头答道。

    君子漠似是松了口气,脸色欣喜的说道:“那我去禀告老师。”

    说着便抬脚往门外走去。那样急切而欣喜的表情让张纤纤有些晃神,他究竟什么意思?

    乱七八糟的想法总在心里萦绕不去,转眼便是一天过去。

    是夜,仙女湖畔。

    一纤弱背影婀娜的走向那湖畔的凉亭。左右张望,然后依着旁边的柱子优雅的侧身坐下。

    月上枝头。一绯衣美男正侧卧在一棵大树的枝干间,眼神使终看着那湖畔边的身影。却并没有其他动作。

    时辰又过去半响,那湖畔上侧坐的人已有不耐,开始左右张望,那背影却使终没有回头看像身后。

    又扫过四周一眼,见没有其他动静,那绯衣的美男才一个利落的飞身下了地,风度翩翩的朝那凉亭走去,眼底闪过戏谑。她竟然真的来了? 眸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简单装扮的背影,抬了一只手搭上了那瘦弱的肩膀。

    “美人儿,我等你等的好苦!”

    嘴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搭在她肩上的手却已经开始用力。那人随着他的力道渐渐转过身来……

    “美人儿,我会好好疼你的。”笑意越来越深,打死他都不会相信那女人会对自己投怀送抱!那么,就让他来看看,她到底耍得什么把戏。

    “扑……”湖中一名长时间憋水的男人,在也忍不住的出来透气。却正见那一幕,不由呆呆的看着,一时也忘了要缩回去。

    只见一俏公子正含情脉脉的搭着另一名佾公子的肩,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说着让他脸红心跳的话。

    “谁……”心中一惊,花无蕊快速的看向水中厉声问道。而正在这时那正缓缓转身的人已经利落的将他擒住。几经挣扎无果后,花无蕊暗叹自己的大意。果然有诈!

    愤愤的抬眼看向那捆了他的人,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便偏过头去,眼神冷冷的看向那湖水中,不知这水中一共藏了多少人?难怪他一直没能发现有人隐在附近。

    “花公子,别来无恙!”

    清厉的声音从身后处传来,他怒眼看过去,只见一蓝衣男子携一淡然女子徐步走来,带着一脸让他讨厌的,了然一切的讥笑。

    “小爷好的很!”两眼白过那一脸安静的跟在那人身旁的张纤纤,恨恨的看向别处。这女人,果真是不可爱!

    接过他恨恨的眼神,张纤纤浅笑依然。眸中微扫那在水中依然呆滞的男人,她撇开脸莞尔一笑。

    “无双公子果真如传说中风流无双,原只听无双公子喜惹佳人,却不想竟也好这男色。”

    水中的人一听这话,马上默默的潜回了水里,这无双公子不就是那艳名远扬的采花贼么,听闻他脾性极为乖张是个不好惹得主。暗抹一把冷汗,心中恨死了隔壁家的王大妈,都怪她嚼舌根说百花楼的姑娘们今晚都会来这里净身,害得他在这水里泡了整整一个下午!当下也不敢多做停留,慢慢往岸边游去。

    张纤纤见那人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自知这城中出了名的大嘴会将今晚的事渲染的十分热闹,便也不见废话,转身往回去去。

    花无蕊见那婀娜的背影走远,任由君子漠将他五花大绑。那嘴角却依然扯着笑意,懒懒的看着张纤纤的方向,张纤纤,很好!是你非要惹上我的!又一抹笑意在嘴角荡开,眼前这阵仗似是一点也不让他害怕。

    是夜,夜空静美。

    张纤纤拿了女红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想起那抹淡蓝,心生烦躁,一个不留神那绣针便扎在了手指上。

    一个激灵,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却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牵起了她的手将那流血的手指放入了口中。

    “你怎会在此?”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那柔情万分的人,她不由觉得慌恐。他不是在牢中么?怎会出现在此?不自觉的后退几步,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指,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美人儿,你害得我好苦。”花无蕊一脸委屈的模样,手指若有似无的滑过张纤纤的脸颊,引得她一阵颤栗。是的,她害怕!父亲的牢笼竟无法将他困住是她始料未及的,若知如此,她断然不会去招惹他!

    而眼下,看着这除了他们两人在无一人的小院,她很是不安。

    “不过是礼尚往来的游戏罢了,怎么……风流倜傥的无双公子,就这点气度?”强迫自己压下恐惧,张纤纤对着那人的眼淡淡的说道。有了先前那事,在装柔弱定然不起作用,到还不如大胆周旋。既是从父亲牢里跑出来的,想必父亲的人要不了多久便会搜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