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能否告诉小子,你要我布阵对付谁?”

    “放心,不会为难你,我想要对付一群盗贼,心中又没有多少把握,想请一些人助我,你的布阵能力,对我也有帮助。$文学网$.”

    “盗贼,行啊,”许仙马上爽快地答应。

    只要与官府无关,那怕对付梁山,对付魔门也行啊。

    “许仙,你还没有字吧?”

    “没有,还早着。”

    “某赐你一字,愿意否?”一般人要到二十岁及冠之年才能取字,就象岳飞,现在仍叫岳飞,并没有字。不过也有例外,如唐朝时韩愈爱李贺才,在李贺七岁时就将小李贺拉到他家中,给他束发加冠取字。这有点乱了,传出去一众人等瞠目结舌。

    张叔夜其意不在于此。

    对此许仙无所谓,名与字仅是一个代号,于是点头。

    “某就赐你字叫汉臣吧。”

    “许仙,字汉臣啊。”

    许仙额头上略涔出一些冷汗,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他不相信自己就是白蛇传里的许仙,也不象啊,那个许仙傻里吧叽的,与自己也不会有关系,可发生的一切,越来越向那个许仙靠近。

    “难道不妥吗?”

    其实这个字用意很深长,宋朝立国号为宋,可是番人依然称宋朝为中国,中原,南朝,汉家,汉人,这是张叔夜看到许仙行事冷静果断,应对得体,面对达官贵人也不怯场,并且短短时间将道法修到练气第八层,大有鹤一冲天之势,张叔夜产生了爱才之心,也看好他的前途,因此赐这个字,希望许仙以后能摆脱梁山好汉的那些匪气,做一个宋朝的良臣。

    “中。”

    许仙心中却在说道:“看来要写信问一问三叔,让他去润州金山寺,看一看有没有一个叫法海的和尚。”

    张叔夜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白蛇传,又道:“梁山最近闹得狠,既然我让你去嵩阳书院,你暂时就不用许仙这个名字,而是用许汉臣这个名字,说是我的书童,免得产生麻烦。”

    许仙更怕麻烦,道:“好。”

    “你随我来,”张叔夜将许仙带出来,登上朐山山顶,眺望着东方,东方是宽阔的海峡,海峡对面是隐隐的巨岛郁洲岛,近处因水土破坏,沐水与淮水冲来许多泥沙,海水浑浊,但远处大海还是蔚蓝一片,海天共色,张叔夜道:“**,可叹……”

    想让许仙开阔心胸,热爱这个国家。

    许仙有些不以为然。

    没有多呆,很快许仙来到淮水,雇了一艘船直上汴水,对于他来说,大好河山太过遥远,修练到聚元期才是当务之急。

    正月初七,船到了零壁。

    这些年,宋朝的冬天远比以前寒冷,才是正月初,日暮时分,天寒地冻,船家要求在零壁停泊过夜。

    许仙并未为难,同意了。

    小船徐徐向码头靠去,汴水河漕繁荣,即便是正月初七,河面上还有许多船只,码头上也泊了几十艘七大八小的船。

    忽然河面上传来一片惊呼声。

    北风正紧,一艘近两千石空船上水手粗心大意,未将缆绳套上码头船桩,重船怕雾,空船怕风,风越大,空船就越难驾驶,特别是船越大越招风。船上的水手看到不对,连忙下锚,但船还是随风向下冲去。

    这时代,两千石船不小了,许仙所乘座的船不到两百石,不满十吨。

    在这艘船只挤下冲撞下,一艘小船生生挤翻过去,在河边,水不深,船上几人都会游泳,可冷啊,又是普通人,一下水手脚冻得麻木,空船继续向他们挤压,似是要将他们挤入船底下,于是浮在河面急切地喊救命。

    不会真的淹死人,但后继会有些麻烦纠纷。

    要命的是空船继续往下在玩漂移,正好向许仙这船小船漂来。而后面又有许多七大八小的船,想躲让都不行。

    看到不妙,许仙从船家手中将缆绳抢过来,用力一扔,扔向岸上发呆的人群,喝道:“替我将它栓在上风的船桩。”

    随着将绳子系于腰间,从船家手中抢过竹篙,在河里一点,跃到空船上。岸上有一个机灵的人,看到许仙上了空船,他本身就是船上的水手,知道许仙要做什么,飞速带着缆绳跑到上风一个船桩,将缆绳套上。

    许仙立即将缆绳系住。大船是粗缆绳,小船是细缆绳。许仙带来的缆绳吃不消,一下子绷断。但有了这个缓冲时间,空船上水手已及时用绞盘将铁锚绞紧。

    正好空船冲向许仙的船,还有另一艘小船,巨大的船身缓缓地停在河面。

    船上走出好几人,要表示感谢,四周也传出喝彩声,有的人说道:“小哥好身手!”

    刚才许仙一跃,足足有五六丈距离,虽借助竹篙弹出之势,还是常人难以做到的。

    但许仙根本不想出风头,准备跳回自己的船。

    这时候不远处船上走出四人,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喊道:“许小哥。”

    许仙张头看去,认识,但有些奇怪,正是曹辅的儿子曹绅。

    他从船上走过去,一艘船沉了,几个人全部上了岸,有的是自己爬上来的,有的是别的船上人捞上来的,不过肯定要产生纠纷,于是两名衙役走过来处理。

    与许仙无关,就是找到许仙也只有表示感谢,可是许仙不想与官府人打交道,找张叔夜那是迫不得己。向曹绅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但有曹绅,还有曹辅的妻子,曹樱,以及家中的那名老仆。

    曹绅也奇怪,问:“小哥为何在此?”

    许仙道:“我们上岸说。”

    又扭头看了看曹氏与曹樱,见她们脸上都露出菜色,更感到古怪,道:“曹夫人,曹娘子,你们也随我们一道上岸吧。”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床眠,京城一见,这里又是一见,也是一种缘份。

    曹氏犹豫,曹樱却雀跃地拉着哥哥的手道:“好啊。”

    几人上岸。

    许仙又问:“曹公子为何乘船离开京城?”

    难道他父亲被人干掉了?

    “一言难尽啊,前几个月我寻你,药园子里几人说你回家去了,听说你家在山东,为何也到了零壁?”

    “有点事儿。”许仙含糊答道。

    “走了也好,虽说神霄观还在,但林灵素仙去,神霄观以后何去何从,未必可知。”

    “林灵素死了?”

    “是啊,说来话长。”

    “曹公子,说来听听。”

    “圣上喜欢道老,一度下诏强行将天下诸寺改为宫,院改成观。林灵素等人益重,进入大内,出入呵引,与诸王公开争道,几月前他骑着青牛上早朝,恰巧皇太子也上早朝,看到皇太子,青牛是畜牲,又不知犯了什么邪,径直向皇太子冲撞而去,皇太子只好狼狈逃跑避过。又因圣上对道家喜欢,林灵素说他是苏东坡的书童,铁定了心要替苏东坡翻案。因此与诸道士联手,对付蔡京,想要推翻蔡京的元佑党人碑。圣上一次醮福大礼,看到一道士偷着睡觉,他大怒,上去推醒,道士却答道,之所以睡着,是我魂魄飞上天,替玉帝站岗。圣上最喜欢听这个,便问何站如此之久。道士答道,是他看到奎星在向上帝禀报事务,他说得没完没了,臣只好站着。圣上便问奎星长得何等模样。道士又说奎星你见过,他就是本朝的大学士苏东坡。圣上大惊,下诏将天下所有元佑党人碑毁去。”

    但真相是林灵素得宠,权势越来越大,蔡京不服气,于是搞林灵素,林灵素不服气,也开始反击,两人这是在搞来搞去。

    至于皇太子,这是一个悲催的,爹不痛,娘爱,可娘不在。

    金人若南下,他悲催,若不南下,以后赵佶宠爱妃子的皇子长大,他迟早被废,还是悲催。

    他做了枪杆子,被蔡京唆使,与林灵素斗法,结果大败。林灵素不会将这个失势的皇太子放在眼中,估计顺带着有意让青牛发疯,前去冲撞皇太子,抹他的面子。

    而且林灵素反击得很聪明,蔡京挂着宋神宗与王安石变法的大义,搜刮民脂民膏,导致宋神宗与王安石名声变臭不说,也使天下臣民憎恨新党,怀念旧党,特别是温和派、才情好的苏东坡。

    竖元佑党人碑是蔡京的最大政绩,这一倒,蔡京面子全部抹光了。

    但……只是小聪明!

    皇太子搞了也就搞了,可蔡京不是那么容易被搞的。

    在朝堂上拼的是权谋术,那怕真的奎星从仙界下来,也不行。况且林灵素。于是许仙问:“后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