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不错,本府思来想去,整个陕西境内,有实力与流贼一战的,除了驻防的边军,便只有许梁的梁军了。边军肩负守边重任,等闲不得调动。本府便只能调动梁军的人马。”

    年青公子不满地摇头道:“话虽如此,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大把大把的奉上银两,岂不便宜了许梁那个混蛋?”

    张知府眉头一皱,道:“调用梁军也只是权宜之计,圣上和朝中大臣们三番五次催促本府尽早平息叛乱,本府如此做法,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楼公子,你与那许梁有血海深仇,本府与许梁也是势不两立。说起来咱俩是同坐一条船的人,当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将那目中无人的许梁踩下去!”

    不错,那年青公子居然是楼家堡的大公子楼船。

    楼船闻言隔着葛布抚着两只毫无知觉的大腿,满脸的恨意,愤然叫道:“张大人所言甚是,楼家旁的本事没有,却最是疾恶如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楼某这两只腿落到今日的地步,全拜这该死的许梁所赐,楼某此生,誓报此仇!”说完,楼船转眼看向张知府,问道:“此番梁军一共斩获了多少流贼首级?”

    张知府沉吟一阵,捻着手指头徐徐说道:“流贼首级一共是三万五千多颗,按照三两银子一颗的价钱,总共是十万五千两,先前咱们预付了两万两,这次只要再补齐八万五千两便足矣。”

    听得要如此巨大的数目,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楼家大公子楼船也大吃一惊,“怎么会要这么多?”

    张知府嘿嘿一笑,“光这价钱,还只是按普通流贼的身价计算的。那些被斩杀的流贼头目的首级,也一并放入其中,也按三两银子的价钱付款,并未多算。”

    楼船听得,神情明显一暗。当梁短短半个月的时候,便能斩获三万多流贼,从这件事情上说,一方面反映出梁军战力雄厚,流贼烂得就是一坨潭梓,另一方面,也能说明梁军势力日溢庞大,而作为梁军将军的许梁,位高爵显之下,日后进出必然是护从如云,守卫严密,想要再找许梁的麻烦必然难度大大增加。

    张知府和楼船两人商谈一阵,楼船又命人取来近九万两银票,交到张知府手上。

    张知府手里得了九万两白银,所谓手中有粮,心底不慌,张知府暗自感觉自己要高人一等,平日里指挥着各地操作工指手画脚,令人烦不甚烦。

    与此同时,还是那处僻静的院落,楼家堡的大公子楼船得到贴心手下阿三的回报,气得浑身抖嗦,他气急败坏地朝阿三吼道:“你当真打听清楚了?梁军只要了六万两白银?”

    阿三肯定地拱手道:“公子,这事绝对错不了。属下派到梁军中的细作传回的话说,梁军得了这大笔银子,正在营中分红利。”

    砰!楼船公子重重一捶砸到面前的书桌上,两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叫道:“梁军要六万两,这张知府竟然开口要九万两!这余下的三万两白银哪去了?”

    阿三垂了头,默不作声。这事压根就不需要阿三来解释。大明的官员俸禄低得连狗都养不活,哪还能指望那点俸禄养家糊口?余下的三万两银子,自然是进了知府大人的私自腰包里。

    楼船公子沉默一阵,忽的抬头自嘲地冷笑一声,恨恨然骂道:“都是一帮子喂不饱的白眼狼!韩王世子如此,平凉知府也一个德性!”楼船又转向垂手拱立的贴心侍卫阿三,亲切地道:“阿三,本公子手下,最信任的人便只有你了!如今韩世子靠不住,平凉知府张凤奇也未必靠得住!没办法,只有咱们自己动手了!”

    “公子爷请吩咐。”阿三头垂得更低,恭声应道,一双又小又精悼的眼珠子在底下四处乱转。

    楼船听得心底略微一暖,朝阿三温和地说道:“你去联络几个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找机会,将那该死的许梁给做掉!事成之后,本公子给你一万两,哦不,二万两的赏钱!”

    阿三听得心底一震,迟疑了一会,便抬头恭声应道:“属下领命。”

    夜深人静的时候,楼家大公子楼船早早的睡下,叫了名娇滴滴的美姬盘腿坐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上,恣意侍弄一番,心神疲惫之下,早早地吹熄了灯火睡了,那名一丝不挂的美姬,便如八爪鱼般伏在楼船身上。

    夜,静悄悄。

    房门无风自动,掀开一个侧边,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进来,摸索到床头,借着微弱的星光,找准了楼家大公子楼船的脑袋,手中寒芒一闪,血光四溅。

    旁边那美姬隐约觉得脸上粘糊糊的,迷迷糊糊地睁眼,尚未看清楚,便觉得脖颈间一凉,一阵剧痛,两眼猛地睁大,想要嘶喊,却再也发不出声响,随即两眼暗淡下去。

    ……

    次日,两名宅中的丫环早早地端了热水进屋准备侍候楼家大公子楼船洗漱,刚进屋没多久,忽的自屋内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哪,大公子遇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