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黄管家,新年快到了,许某也给您拜个早年。”

    “哎哟,许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黄管家老脸上笑开了花,极为熟练地将信封不着痕迹地塞入长袖中。

    “呵呵,黄管家说哪里话,许某与黄大人叔侄相称,说起来与黄管家也不是外人,应该的,应该的。”许梁笑道,看见黄管家的手势,暗道这老家伙肯定是平日里收惯了孝敬,看人家那迅速熟稔的手势,行家呀。

    “许大人说得是啊。”黄管家道,他走了几步,又说道:“唉,许大人,上回你送来的那几盒皂膏,府里面用着很好,不知道这皂膏是哪里弄来的?”

    许梁忙道:“哦,说来不怕黄管家你笑话,这皂膏乃是我名下的小产业。府上用着效果好?那就好,回头我让人再送几箱过来。”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这皂膏挺贵的吧?”黄管家道。

    “呵呵,我这个做侄子的给伯父家送东西,那还谈什么贵不贵的,多渗人呢。”许梁道:“只是原先我那人手不够,皂膏的制作量也不多,年后我想在南昌府里也开一个分号,争取扩大规模。”

    “使得!”黄管家抚掌笑道:“黄某在这黄府上也呆了快十多年了,这南昌地面上黄某说起来还是有几分簿面的,许大人如果需要黄某帮忙,可千万不要客气。”

    “哦?”许梁大为意外,惊喜地道:“那敢情好,年后我再跟您联系……”

    两人边走边说,转眼就到了正堂门前,许梁进了正堂,见黄维中一身红袍,穿穿圆圆鼓鼓,正与另一位四十上下,唇边两撇八字胡须的青袍中年人对坐着说着话。

    “侄儿许梁见过黄伯父!”许梁进了正常,郑重地行礼。

    “哈,是贤侄啊,快快免礼。”黄维中哈哈笑道。

    “诶。”许梁乖巧地应一声,起身笑嘻嘻地看着黄维中,道:“上回伯父怪罪侄儿许久不曾上您这来看望,侄儿这回趁着过年还没两天,就急忙特意过来看望伯父了。免得伯父再次怪罪。”

    “哈哈,你个小东西,尽讨人喜欢。”黄维中听了,开怀大笑,笑声渐消,他一指那八字胡中年人,对许梁道:“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南康府知府孙一平孙大人,你这建昌小县的九品主簿,见了上官还不快快见礼。”

    许梁吃了一惊,忙转向那中年人,长揖道:“下官建昌县主簿许梁见过府台大人。”

    “免礼免礼。”孙知府眯着眼笑道,他打量许梁一眼,对黄维中笑道:“维中兄这侄儿在建昌干得不错,听说组建那巡防营未花县衙里一两银子。”

    “哈哈,这事我也听说了,”黄维中用赞许的眼光看了许梁一眼,笑道。

    随后黄维中和孙一平又谈起了其他的事情,黄维中是从三品左参政,孙一平是正四品知府,而许梁呢,悲摧的娃才是个小小的正九品主簿,品秩与黄、孙二人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是以,许梁坐在一旁,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只听,不说。

    黄维中与孙一平两人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一件令许梁惊异的事情上来。

    只听黄维中道:“……为魏公公建立生祠的事情其实早在天启六年六月就有了,六月初二,浙江巡抚潘汝桢就向圣上进言,说魏公公心勤体国,念切恤民,戴德无穷,公请建祠,用致祝厘。圣上居然也准了。前些日子抚台杨邦宪杨大人就曾问计于老夫,说想在咱们江西境内择几处风水宝地,也给魏公公建几处生祠。老夫当时未曾可否,不过我看抚台大人的意思,这事只怕是近日就要提上日程了。”

    孙知府点头应声道:“谁说不是呢,我听说顺天府、应天府、宣府,山西,河南各地都已陆续建起了好几处生祠了。当朝魏公公的脾气你我都了解,我猜巡抚大人也是怕落于人后,为魏公公所不喜啊。”

    “是啊。”黄维中点头道:“只是,这江西境内上哪去找来那风影宜人,风水上佳的宝地呢?哎,许贤侄,建昌县毗邻翻阳湖,近日贤侄也我留意些,有那些个好地方就赶快呈报上来,此事若做好了,可是大功一件哪!”

    “啊?”许梁惊道,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是神情庄重,点头应道:“是,侄儿晓得了!”

    许梁心里暗自嘀咕,这魏公公好像还健在吧,虽说年纪一大把了,可也没听说搁个大活人的牌位放在祠堂里的道理啊。

    祠堂历来便是族人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在明朝,百姓家族观念相当深刻,往往一个村落就生活着一个姓地一个家族或者几个家族,多建立自己的家庙祭祀祖先。换句话说,祠堂里面牌位上贡奉的是一个姓氏的祖先,众先祖,历经几代代宗,到了最近的几代几宗,上面都排得一清二楚,祖宗牌位,享的是香烛烟火,三牲祭品,但无一例外的,能被刻到牌位上的,都是死人。

    当朝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太监魏忠贤魏公公,许梁的靠山黄维中大人的幕后终极大老板,您还在朝**活蹦乱跳的撒着欢儿,这么急不可奈地将您老人家的大名摆到祠堂里,日夜烟熏火燎的,这是求祝福呢还是惹诅咒啊?

    人哪,不作死就不会死。许梁忽地想起后世的一句经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