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好大的口气,如今都敢替为师发号施令。改明儿个是不是要剁了为师,自己做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他冷哼,用力的扯下她黏在自己脖颈上的手。

    这下可好,面子里子都被这丫头败完了!

    千寻一怔,随即赔笑脸,“师父哪里的话,徒儿这不是为了师父的颜面着想吗?若是教人看见师父偷香窃玉的,岂非有损师父的威名?”

    楼止蹙眉,“方才是谁在偷香窃玉?”

    “是徒儿是徒儿偷香窃玉。”千寻在心里直汗颜,这厮果真小气,脸上却还摆着笑,“师父倾国倾城,师徒举世无双,徒儿就算瞎了狗眼也敢不敢自诩香玉。”

    这般一说,楼止冷哼一声,越过她直接回到了软榻处坐定。

    看样子,他是真的动了气。

    千寻一脸的奴才相,“师父?”

    楼止剜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师父?”千寻软了声音,那绵软的声音若空谷回应,又带了几分情意,听上去足以教人酥了骨头。她跪坐在他脚下,乖巧的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师父生气了?”

    见惯了她刁滑的模样,乍见她如此温顺若绵羊,楼止眉头紧蹙,“发什么瘟?”

    音落,千寻骤然抬头,狠狠瞪着他,“师父才发瘟,一出手就要人死,现下是用人之际。师父再多甩几个袖子,等到人都死光了,你自己去夺华阳城去!”

    楼止一顿,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怎么不继续装温柔了?”他的眼底划过一丝促狭。阵土场号。

    “师父都不配合,怎么装?”千寻撇撇嘴,原本她就不是那种小纯情的小丫头。何况跟楼止这样的千年老妖孽在一起,多少温柔都变成古怪刁钻!再说了,跟他摆温柔压根没用,还不如真刀真枪实在点。

    他忽然拂袖,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淡淡的曼陀罗香气充斥在她的鼻间。他直接将她置于软榻上,俯身欺下,“那徒儿告诉为师,该如何配合?是这样……”他的指尖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她的腰封,那双手直接探入她的亵衣里头。

    娴熟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千寻急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哪知他的手突然改变了放下,直接向小腹下方滑去,妖媚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或者是这样?”

    “师父!”她涨红了脸,这厮好生无耻,大白天的,又不是在京城的南北镇抚司。这可是行军打仗,是在云龙关!若是有人上来,她就算找齐十八个地洞,都埋不住自己。

    “嗯!”他勾起艳绝的唇角,魅惑的瞥了她一眼,“想要了?”

    千寻想起身,奈何他一手压着她,一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压根不给她起来的机会。她红着脸,被他这一通的挑拨,整个身子都开始酥软起来,“放开我,现在不是时候。”

    “捡日不如撞日,在为师这里,天道亦可逆,何况是时辰。”他挽唇笑得邪肆,那一双凤眸溢出微微的桃花色,撩人心扉,勾魂摄魄。

    “应大人还在下面守着,你、你就不能……”

    还不待她说完,楼止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方才是谁说要欺师灭祖来着?难道是本座说的?谁说的,谁负责。既然是本座的正事,那本座可要好好处置一番才算公允。否则成日教你欺负了去,本座亏得慌。”

    千寻苦笑不得,“师父,现在是谁欺负谁啊?”

    “还敢说?方才是谁咬着为师的舌头不撒口?属龟的吗?”他的舌尖到现在还麻酥酥的,拜她所赐。

    “徒儿这是为了您好,不是想帮您留人才吗?他们是最了解华阳城的人,若是连他们都死了,那华阳城里头什么情况,不就更无法知晓了吗?师父……师父住手……”她死死握住他的手,奈何力道压根敌不过他。

    他不安分的手,带着异样的滚烫,在她身上不断的游走。

    千寻想要挣扎,突觉身上微凉,这才发觉楼止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扒了个干净,下意识的双手交叉胸前,怒目直视,“师父你别太过分。青天白日的,外头……”

    底下可有应大人和绿萼盯着呢!

    若是教人听了墙角,听见这些个声音,她真是……

    没脸活了!

    楼止笑得越发邪魅,直接将她两手按过头顶,侵占她饱满欲滴的唇,“为师的脸都被徒儿丢了,那么徒儿的脸,自然要由为师来丢。若是不想让下头的人听见,徒儿便要好生忍耐。否则……”

    下一刻,他直接顶开她的腿心,攻城掠寨。

    千寻死的心都有,在锦衣卫倒也罢了,是他的地盘,没人敢听敢说敢看。可这里……万一云龙关里头哪个不长眼睛的撞见,她算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情到深处,千寻一口咬住他置于自己肩胛处的胳膊,死活不敢发出声音。

    他低眉凝着她极度憋屈的脸,唇边的笑意浓烈了几分,任由她咬着,加快了速度。

    底下,应无求与绿萼等了良久,绿萼的面皮都变了,“蓝字部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何以我家大人还没有出来?会不会指挥使……”

    应无求笑了笑,“没出来就是好兆头。”

    “此话何解?”绿萼不解,“指挥使会不会迁怒我家大人?毕竟在指挥使手中,无活口。”

    “你这话言之过早,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应无求摇头,看了看绿萼却叹了一声,“你如此担心千寻,倒也难得。”

    “大人三番两次救过属下,属下感恩戴德,不敢有负。”绿萼垂下头。

    应无求注视着她半晌,含笑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做奴才的理应对得起主子的知遇之恩。”

    绿萼没有回答,依旧垂着头。

    良久,她才勉强道,“属下还是不放心大人,可否请应大人陪属下上前看看。万一指挥使对大人动手……”

    许是拗不过她,许是也不放心,应无求顿了顿,这才抬头望着上头的阁楼。咬着牙点头,“那便上去瞅一眼。”

    蓝字部都出来了,唯独不见千寻与楼止,委实教人担心。

    何况千寻的性子,岂是轻易服输之人?然则楼止也是个狠角色,这两人万一真的杠上,不定要怎样的惊心动魄。

    绿萼跟着应无求悄然走上楼梯,上头没有半点动静。

    心下一慌,绿萼蹙眉,“难道出事了?”

    应无求急忙按住她,“你不要命了,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虽然这般说着,自己却抢先往上走,及至房门前应无求才止步,焦灼的喊了一声,“大人?”

    内里,楼止正揽着千寻躺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开被他弄乱的发髻,露出她白皙红润的面颊。许是太累,她蜷在他的怀里,温顺得宛若名贵的波斯猫。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羽睫垂着,落下斑驳的剪影。

    指尖抚过她雪白的脖颈,上头清晰的印着属于他红印。

    眼底的光暗沉了几分,嘴角却溢开一丝餍足的笑。

    她枕着他的胳膊,这几日的行军奔波,都没能睡个好觉,今儿个难得逮着机会睡得安稳一些。一闭眼便睡得不省人事,确实是累着了。

    门外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何时能逃过楼止的耳目。

    及至应无求的响声从外头传来,楼止的眸光瞬时冷若刀刃。低眉快速看一眼怀中的千寻,但见她稍稍蹙眉,而后睡意惺忪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睡吧,本座在。”他面无表情的开口。

    “嗯。”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攥紧墨狐大氅裹,楼止冷然看一眼放在软榻一侧的茶杯,指尖沾了少许茶水。

    房内似乎没有动静,应无求眸色一沉,刚要撞开房门。

    哪知“嗖”的一声,一道蓝光直接破窗而出,应无求心惊,急忙闪躲。蓝光擦过他的脖颈,在他身后的墙壁处穿了一个洞。

    应无求扑通跪地,“属下该死!”

    语罢,快速撤离。

    眼瞧着绿萼急速奔来,应无求一把拽了绿萼便往楼下退去。

    指挥使动了气,谁都惹不起。

    绿萼心惊,“我家大人她……”

    “别说了。”应无求心知肚明。

    能让楼止如此动怒,无外乎因为千寻。男人对于男人,总是能体谅一些。应无求抓着绿萼的手,及至出了楼才算如释重负。

    “你流血了?”绿萼蹙眉望着应无求脖颈上的血。

    “无碍。”他抚过脖颈,“大人已经手下留情。”

    楼止只是想让他滚出去,并未真的下手。否则他岂能躲得过,擦伤皮肉,算是楼止给的小惩大诫。

    不知情识趣,就是这般的下场。

    望着应无求与自己双手紧握,绿萼面色微红的抽回自己的手,“大人还是去上药吧!此处属下会守着。”

    应无求尴尬的笑了一下,一抹脖子上的鲜血,意识到绿萼的窘迫,这才道,“如此也罢,那你先守着,我去去就回。记得,没有吩咐不许上楼。”

    绿萼颔首,“属下省得。”

    若不是应无求拦下她,许是现在她也会被指挥使小惩大诫。

    只是相较之下,她未必能像应无求这般躲得开楼止的招式。

    该庆幸吧!

    绿萼抬头看了看上头的阁楼,只能垂眉等在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