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望了望年长者顿时惊呆了,这家伙还有这道行,看的出是老江湖。@文学网<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f1868686df88849f9d90989694df929e9cb1">[emailprotected]</a>※ ※

    他越说越多,一口气抽完了两只烟“一铲子下去拉出土来,带沙的,八成清代墓,石灰的,则是明代,带五花夯土的是战国墓。bj那边用柏木棺材多,很多都没烂,有些地儿则都是青砖。撞上大砖头的准是大买卖,指不定王爷妃子就睡在里头,只不过我没有那个运气,我没找到什么王妃王爷,但是高官我倒是看见不少。做这个缺德,我也一把年纪了,混不动了,下面的日子还是积点儿阴德吧。”

    “今晚一别,我们不知道何时能相见,但是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在陕北一代混,别人都叫我叫瞎子,要是你们到了陕北出了什么事情叫一声瞎子。”

    骡子越听越玄乎,这家伙是在这个大山里面吹牛么?

    李有天不那么认为,这些有钱的人没有那个必要在这个穷山沟炫耀,李有天说:“老先生,我们以后还会相见的,”

    “我期待着那时候的今时不同往日,”话一说完,还剩一小口烟蒂,潇洒的扔了出去,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进了房子。

    李有天也跟着走了,张艺兰望着骡子说:“葫芦村的天空是那么的不美丽,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漂亮,但是空气很好,在这里生活是很健康,当你走出去了,你发现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然后即使你落魄到连现在都不如,你不会怀念这里的。”

    然后女人说了几句英语,骡子一句都没有听懂。

    骡子抽完了烟,望着张艺兰走进了房间,自己倒地就睡,骡子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头测着一边,然后望着天空,心里想着外面的天空是怎么样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外面的天空是没有星星的。

    早年的时候,李成柱就向骡子说过,那时候骡子心里只知道sh,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骡子仅仅只是在课本上看见过书本上对sh的描述——经历,繁荣,时尚。

    当然这些骡子是不会懂的,身处在一个大山沟子,他哪里知道sh是多么的繁华,他永远也不知道葫芦村这个小地方放在sh那仅仅连贫民窑都算不上,但是在太平镇葫芦村是个响当当的地方。

    当三辆大家伙碾过葫芦的村的烂路的时候,骡子心里开始想离开这个驴迹罕至的地方,毕竟骡子也不是很走运,他和陈奎在山上没被牲口咬死就是好事了,骡子在葫芦村也算是臭名昭著了。

    骡子就是那种感觉,他喜欢每个人都恨他,每个人都想置他于死地,但是别人不能而且还眼红的望着他的感觉,仅仅只是骡子的想法。

    第二天张艺兰还有那个叫瞎子的人带着车队轰轰烈烈的走出了葫芦村,骡子腿不方便,没有去送他们,骡子的腿伤口上已经开始发言,并且已经开始化脓,骡子找到村头的刘拐杖,然后他给骡子开了点儿药,仅仅只是一些中草药,对于这种伤筋动骨还是有点儿疗效,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是不可避免的。

    那群城里来的人,那个叫张艺兰的美丽女人,还有那个低调的不像话竟然是陕北霸王瞎子,还有那对狗男女,以及那个看起来头脑简单的大个子,突然出现在骡子的生活里,这对骡子是个巨大的冲击,李成柱,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还有那个神秘的爷爷,他永远都是那么的神气,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孤傲一生,当这一切被骡子回想的时候,骡子心里不免有些恐慌,但是这种恐慌他不知道从哪里而来。

    骡子坐在门前的那棵树下面,嘴里含着烟,他时不时的把口袋里的那个玉质烟斗拿出来,骡子看着估计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因为他爷爷也有一个,他仔细看了看那个烟斗,他分不清那是哪种玉,他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烟斗被骡子用水洗了几十遍,终于没有一点儿尘埃,骡子不拿它当宝贝,但是他仅仅只是觉得烟斗漂亮,他也找了一下,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烟把子,要不是他就把自己的烟斗换成玉质的了,这在村里是一件多么长脸的事情。

    但是骡子又想了想,爷爷也有这么一个,要是别人看见了,别人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刨了自己爷爷的坟?骡子留了个心眼儿,他始终没有拿出来。他放在口袋,时不时的摸摸感觉下那上面有着自己体温的烟斗。

    最后他发现那烟斗上,用极细的笔画刻着一条龙,然后在烟斗的上半截,有个一个很明显的‘连’字。

    骡子没有注意,因为他不想去参透古人的思想,就是他想,他也没有那个本事。

    骡子抽着烟发着呆,一个和骡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出现在了骡子的背后,然后大叫了一声“骡子哥”

    这一句叫的,让骡子的魂都差点儿吓掉了,骡子回过神看着这个女孩儿说“我一猜就是你这个小妮子。”

    女孩儿顺势坐在骡子的旁边,她坐的位置正是张艺兰坐的位置,骡子看着她说:“你怎么来了。”

    女孩子嘴角向上,然后声调升高说:“干嘛,我怎么不能来,不希望我来是不是?”

    “不是,不是,晓慧啊,你来的正好,问你个事。”

    那个叫晓慧的女孩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这个胡子没有刮干净的骡子:“什么事啊,你说吧。”

    “你想不想出去?”

    “出去?去哪儿?”

    骡子犹豫了一下:“恩,去城市!”

    女孩子高兴的说:“去啊,我爸爸说带我去bj。”

    “去bj?干嘛?”

    “找老师啊,我爸爸说要出去打工。顺便就带我到那边找好老师。”

    “什么时候?”骡子惊讶的看着她。

    “不知道,爸爸就是那么一说,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

    骡子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抽着烟。

    这个女孩子叫林晓慧,她从小就和骡子一起长大,家里的条件在葫芦村算的上是好的,她喜欢跳舞,听村里人说村西的那个小女孩从小就一直跳到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高中只上到高一就辍学了,去了县城学跳舞,骡子没有想到的是,晓慧就要去bj了。

    今时不同往日,那个叫晓慧的女孩子认真的看着骡子的伤口,然后细心的给骡子换药,骡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骡子喜欢她,她也喜欢骡子,但是对于穷人之间的爱情就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了。骡子拉着她的手说:“我也要去城市,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去。”

    晓慧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骡子的伤口一边吹气,谁都知道骡子喜欢这个会跳舞的女孩子,这是村里都知道的事情,尽管有时候林晓慧她爹看见骡子不顺眼,但是骡子对这个晓慧还是挺好的。

    李有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了晓慧,连忙倒水给晓慧喝,骡子告诉李有天说晓慧要去bj,李有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看着晓慧,笑着说:“你爸爸准备什么时候带你去?”

    她没有说话,摇摇头,撅着嘴什么也没说,李有天拉了拉骡子,李有天知道,这个坐在骡子旁边的女孩子是舍不得骡子。

    骡子算是看出来了拉着她的手说:“晓慧,你就去吧,等我腿好了之后,我也去城市,等我混好了,我就去找你,不能让你爹瞧不起啊。”

    她看着骡子,喉咙管里恩了好一会儿说:“他们都叫你骡子,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叫你的骡子哥。我到了bj就没人出头帮我说话了。”

    “要是在葫芦村,我可以只手遮天,但是我们俩偏偏就对上号了,只要有我在,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来接你。”

    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没有说话,李有天没看出来这个骡子还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碰了碰骡子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陈奎这个时候来了,陈奎一看见这小两口就喜欢开玩笑。

    “哟哟哟,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啊,怎么今个到我们骡子少爷这儿来了。。。。。。“话还没说完,骡子捡起地上的布鞋就朝陈奎砸去,骂了句:“狗东西,给老子死远点儿、”

    陈奎看见这阵势不对劲儿,然后看见李有天在门口做手势示意赶紧离开,他一溜烟儿就跑到了李有天的旁边。

    骡子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的女孩子,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要是自己的腿能好,早就跟着一起去了bj。只是骡子和她爸合不来,有时候连话都不敢说,骡子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

    她笔直的站在骡子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她身材高挑,一双眼睛水灵水灵的,是个男人都会对这种女人动心吧,但是在葫芦村既然是骡子的菜,那其他人也只能过过眼瘾了,人都有审美疲劳,年纪大的喜欢寡妇类型的,到了城里来的那个张艺兰,那觉得寡妇不好看了,但是他们走了之后,寡妇又东山再起了。

    在骡子的眼中,这个叫晓慧的女孩子还是极品,虽说没有张艺兰那份气质,但是论资质她们两个不相上下,其实骡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晓慧类型的还是张艺兰类型的,毕竟和晓慧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看见了新鲜的事物也比较好奇。

    但是归根到底,骡子还是比较中意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晓慧同学。

    晓慧拉着骡子的手说:“骡子哥,不管我到了哪里,我等你。”

    话一说完,还没等骡子开口,就向家里的方向跑去。

    骡子心里直哆嗦,转过头看见了李有天还有陈奎,大声说:“狗日的,我的心就像是被火枪开了一炮,等你们到了我这天,你们就知道我的苦衷了。”

    陈奎笑了,李有天也笑了,陈奎站在门前,嘴里嚼着瓜子说:“你的心被什么打了?”

    李有天笑着说:“你没有听见么,火枪。”

    陈奎吐了一口瓜子皮说:“哈哈哈,火枪,骡子你可是离死不远了,女人就是祸水啊,要是晓慧是隔壁村的,你不得挖地道啊,哈哈。”

    骡子将另外一只鞋用力的砸向陈奎,论者拳头说:“狗日的,陈奎,老子情愿被火枪开上一枪。这滋味真他娘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