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容白映儿在屋中品味多久,二夫人便带着一堆的婢女,浩浩荡荡的來了,当然,这等情况荀雨欣又怎么会错过,她紧随其后,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与女孩印象之中的样子有些差别,

    “白大小姐是本夫人见过最重情义的孩子,虽说这模样与本夫人想象中不同,个性却是可以想象的,”二夫人花秋影全然不像白熙那般惯爱等着对方开口说话,她一上來,便开始浅笑着言谈,仿佛把白映儿当做是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只是,任她的笑容再怎么真实,那话语中的讽刺还是被女孩听了个明白,最重情义,所以会为了白真的药草,为了白灵的安危,让自己涉入险境,大概在花秋影这类人的眼中,如此行为实在最是愚不可及,

    白映儿也沒有想过能轻易对付了这人,于是她腼腆一笑,仿佛根本沒有听出二夫人的话外之音:“映儿自己在乎的人,自然会看重一些,夫人说笑了,”

    言罢见花秋影并未有任何反应,女孩接着道:“只是映儿如今早已不算是白府中人,这大小姐之称,还请夫人改口,”

    这个时候,花秋影总算是正视了她一眼,仿佛之前的那句话只是随口的初见之言,这妇人并沒有把白映儿放在眼里,

    “难道白小姐不觉得,一个称呼罢了,至于身份,什么时候你想,便能任你选择,”花秋影言带蛊惑,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深意,眸中有一些急躁,更多的是玩弄,

    若不是白映儿早知这人沒那么好对付,想必此时就要无言以对了,身份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她來说还都是别人给的,白家的大小姐,司扶公子的徒弟,诸如此类,可花秋影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让自己归入她的势力之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而女孩坚信,这二夫人是聪明人之中更为聪明的那一种,所以她不认为,这人的话是代表示好,

    荀雨欣难得的一直充当背景板,吩咐跟在她们身后的小丫鬟都守在门外,少女自顾自的行至桌边倒了一杯碧螺春,徐徐而饮,面上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白映儿见此,也不想再与花秋影绕圈子,直入正題道:“今日我赴约來此,带了你们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想知道白灵是不是真的在你们手上,”

    花秋影闻言挑眉,似乎是对白映儿说的前半句话很感兴趣,她朝荀雨欣看过一眼,后者会意,走到这间屋子中摆放各类饰物的观赏柜之前,转动其中一个小瓷盘,墙上一处地方的墙壁应声而开,

    容不得女孩惊讶这间屋子的设计巧妙,在她见到白灵的那一刻,心脏陡然缩紧,

    此刻的小丫头已经全然沒有人形,本就瘦得不成样子的身躯直给人感觉皮肉都塌陷下去,白映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是该怨自己一时好心给白灵服下了一颗复颜丹,还是怨这些人把白灵抓走,却沒有好好待她,

    此刻的小丫头还是昏迷着,她沒有师父那般本事,瞧上一眼就知这人情况如何,所以白映儿很着急,却半点无法知晓白灵到底受到过怎样的虐待,

    女孩的神色变化很是明显,对于花秋影母女來说,现在就像是看一场好戏,虽然这白映儿不算什么合格的演员,沒有哭天抢地怒骂愤慨,但是她们能感受到这人的情绪,左右她们这段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毒发,忍着忍着也成了习惯,便不催促白映儿拿出手中的东西了,

    “你们把她怎么了,”闭了闭眼,女孩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即便知道现在她已经完全被掌控到了情绪,也真的克制不住自己,

    这次倒是荀雨欣开的口,她笑容意味深长,道:“府中有一位仙洲來的能人,他一出手,我与母亲身上的毒已经被解得七七八八,哦,这么说吧,我与母亲身上的毒,已经转移出去了七七八八,”说完看着白灵,那意思很是明显,她们身上的毒,差不多现在全是白灵一个人在受着,

    女孩听明白了她的话,也知道所谓‘仙洲來的能人’矛头直指司侑,

    一个踉跄,白映儿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些许,甚至沒有心思再看雨欣得逞的表情,也沒能察觉这道石墙被打开以后,空气中弥漫的丝丝气体,

    如花沒有在身边,女孩得不到一点提示,此刻的她也乱了心神,想來即便如花在身边,也无能为力,

    白映儿不明白为什么司侑要一次次的与自己作对,即使立场不同,难道就要这样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吗,定了定心神,女孩还是平静的开口:“所以你们根本不需要解药了,”

    这句话算是彻底让母女两人有了反应,虽然现在她们身上的毒已经沒有之前难受,但是现在的状态却远远不如中毒以前,无论是修为,还是行动的能力,这也是她们不能忍受的,所以这解药,她们还非要不可了,

    只是两人面上沒有急切的情绪,也让白映儿心间少了底气,

    “一个小丫头占了本夫人的密室,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花秋影喃喃自语,随后便看向自己女儿,道:“虽说我们现在身体无恙,但是,白小姐毕竟守约來了,我们便卖她个人情如何,”

    花秋影的意思很明显,她现在根本不需要任何解药,只是白映儿既然來了,她们便也守约放了白灵,

    女孩闻言,皱了眉头,她自问不是愚笨之人,花秋影话语中那阴谋的意味被白映儿捕捉了个十成十,心中冷哼,女孩不觉得自己会是这么容易被算计到的人,说到底,这白灵与自己的关系也只是比陌生人强上那么一点罢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孩子能那么影响到她的心神,无非是因为白映儿同情她的遭遇,也对于自己当时好心给出的复颜丹很是愧疚,这样的情绪再主导,也不可能超过白映儿对白真的担忧,

    荀雨欣听到自家母亲的话,点点头道:“就依母亲所说的办,”

    母女俩轻描淡写就决定好了所有的事情,根本沒有想过要问白映儿的意愿,不过恰好,白映儿也想看看若是她沒有反应,这两人会怎么做,

    女孩浅笑立在一旁,半点沒有要拿出手中东西的自觉,荀雨欣皱了皱眉头,在收到花秋影的眼神示意之后,好脾气的开口问道:“白小姐意下如何,”

    虽然她们准备得万全,但是对白映儿出手的时机却是在得到解药之后,虽说拉着一个垫背去死,感觉也不错,可是她们娘俩是惜命之人,自然不会贸然行动,

    这问话在白映儿的意料之中,由此女孩便也肯定了那司侑沒有那个本事,帮这两人解了所有的毒,

    “我以为,两位既然邀请我过府,必然是有十足的诚意,如今一看,原來并不尽然,”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更多的是嘲讽,

    佯装对房中的一切并不感兴趣,白映儿转身便走,在花秋影错愕的目光之下,女孩背对着她们说道:“其实不必如此勉强,我手上的解药根本不是为了白灵而來,什么时候你们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女孩确定自己的筹码有一点价值,便也沒想过要妥协,白真的性命比白灵在她心中要高过千万倍,她只能说这母女俩把她想得太善良愚昧了,

    不过转念,白映儿又觉得或许,这两人满以为她们盗走灵药的事情,女孩丝毫不知,

    心中不住的腹诽白映儿面色淡淡的走出屋子,在两人沒有叫住她之前,女孩都沒有任何要回头的意思,

    花秋影与自家女儿对视一眼,心中也觉得很是无语,敢情她们这是谈判破裂了,所以女孩半点沒有犹豫的就走了,她们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做出一副施舍不在乎的模样,便能让白映儿觉得她们是顶好的合作伙伴,得到解药的机会便更大些,

    这倒是有趣了,难不成这白映儿进了荀府的大门,还想安然出去,别说她还沒有拿出解药,即便是交出了解药,她们也沒打算就此放过女孩,

    以为那青山派的残穴花是那么轻易得到的吗,十年前听闻白映儿身上有一半隐世白家的血脉,她们还特地忽悠了司侑配了能减轻一半毒性的解药,好让女孩再尝尝当时在白府被自己天赋异禀的血脉坑害的感觉,

    虽说花秋影看出來最近每一次荀雨欣跟司侑的交涉都不太愉快,但是那也根本不能影响她的计划,那人有利用价值,她便能许下承诺,一旦白映儿之事解决了,司侑还是会被她们母女送到仙洲的大人手上,沒有情面可留,

    也好在那男子愚笨非常,往往她们随口一说,便什么都依了,这白映儿的名号倒还有那么点用处,能让荀雨欣每一次都在那绿眸男子手下化险为夷,

    大概这也是荀雨欣每次愤然收场的原因,只是那又如何,她花秋影在乎的,从來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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