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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叫陌北无所适从,甚至不敢去正视这种情感,只知道逃避,之前不知道钱鑫鑫真正身份的时候,即便是知道钱鑫鑫的身份不一般,但是却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之尊贵,

    身为孤儿的陌北,生出了一种自卑感,甚至觉得沒有机会和钱鑫鑫平等的站在一起,

    收回了情绪,陌北想着替钱鑫鑫解决好这件事情,以后和钱鑫鑫也就沒了关系,自己仍旧是影寒宫的杀手,钱鑫鑫仍旧是富家小姐,而这段感情不曾开始也就更谈不上结束,

    可是陌北却感觉心中的烦闷感越來越严重,

    钱鑫鑫仍旧在慢慢说着今日的发现,“这批粮食数目的确很大,而且有一部分被爹爹捐给了南方灾区赈灾,现在也正在紧急追回,即便是这批粮食都卖出去了,只要将银子退还回去,哪怕多配些钱,想來问題也是不严重的,”钱鑫鑫说到此处叹了口气,

    夏倾卿微微皱眉,很明显的说明,现在的钱家,身为京城数一数二钱庄的钱家,似乎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可是,现在钱府根本就是外强中干,根本拿不出这笔钱,”钱鑫鑫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可能,你们家不是有一个大钱庄吗,”陌北惊讶的问道,

    这也是夏倾卿的问題,就算是资金上出了问題,也不至于这么大一个产业,连打点事情的钱都拿不出來,以至于到现如今这个人人追债的地步,

    苦笑着,钱鑫鑫解释说,“粮仓因为这次的事情被官府查封了,钱庄里面的钱不是被借出去了,根本不在手里,就是手里的钱竟然也不知不觉沒了踪影,”

    “什么叫不知不觉沒了踪影,”夏倾卿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爹爹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到钱庄去拿银子,才发现钱庄中的钱大部分都被用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之前都沒有注意过这个问題,这些钱一时间也根本要不回來,得不到周转,事情便变得越來越糟糕了,”钱鑫鑫双手不自觉的搅动在一起,显然脑中很混乱,“事情发生沒几天,就出了传言,说是钱庄要倒闭了,弄得人心惶惶,都纷纷上门來要将自己的钱拿回去,而现在的钱庄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事情讲完了,钱鑫鑫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似乎沒有之前那么胸闷了,果然倾诉还是很重要的,见夏倾卿和陌北都沒有反应,只以为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轻声说道,“你们不必为我的事情费心,和你们说完这些,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会有办法的,”

    沒想到钱鑫鑫竟然还有心情反过來安慰自己,钱鑫鑫还真是一个好姑娘,“按你这么说,的确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整件事情,那现在有可疑的人吗,”

    “还沒有,”

    夏倾卿有点愕然,从事情发生到消息传到凤城、再到他们几人从凤城赶到京城,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沒有,不知道究竟是钱府办事不利还是此人隐藏的太深了,

    这种话夏倾卿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便是了,自是不会说出來打击钱鑫鑫,于是话到了嘴边便成了,“沒关系,坏人永远都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只要认真想想谁从这件事情中获得的利益最大,便是最有可能做出这件事情的,”

    钱鑫鑫还未说话,有小丫鬟踏着小碎步过來,恭敬的说道,“小姐,晚膳准备好了,老爷叫奴婢來请小姐和二位贵客,”

    “知道了,”钱鑫鑫应道,便挥手屏退了小丫鬟,接着对夏倾卿说道,“夏老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还真有人在这件事情中占尽了便宜,城北的马老板不仅廉价卖粮食,还在这个时候公然叫板,说爹爹只知道挣钱,以次充好不说,还用这个去赈灾,现在根本沒有人來爹爹的粮庄,就算廉价卖也是沒有人來的,”

    夏倾卿从來沒有听说过马老板这么一号人,“既然如此,或许可以查一查这个人和钱府上的人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即便只是一个可能,也好过之前毫无头绪的时候,钱鑫鑫颇有些雀跃的说道,“好,果然还是夏老板有经验,”

    听到这样的称赞,夏倾卿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之前钱府就沒有人想到吗,

    其实也不怪钱府的人,主要是一直以來夏倾卿接触的都是千里难挑一的极品,不能用他们的标准要求一个朴实呆板的古代人头脑这么灵活,,即便这个道理在后世看來多么的浅显,在现如今这个时代,简直就是石破天惊划时代的创举,

    不过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钱鑫鑫自然也不会再耽误夏倾卿的时间,便带着夏倾卿和陌北绕过巨大的府邸去前厅吃饭,谁知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遇到了穿着暴露的孙姨娘,

    夏倾卿的目力一向很好,远远的便瞧见了孙姨娘扭着腰身带着丫鬟缓步走着,不想再见到女人之间的口舌之争,便轻声道,“孙姨娘在前面不远处,咱们等一会再过去吧,”

    顺着夏倾卿的视线看过去,钱鑫鑫显然也看到了孙姨娘,小脸一垮,“这女人就知道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着急上火,真不知道爹爹喜欢她什么,”

    将钱鑫鑫的不解看在眼中,夏倾卿心中叹了口气,要说男人其实才是最专一的人,女人在不同的年纪可能会喜欢不同年龄的男人,可是不管什么年纪的男人,喜欢的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不过在这个时代看來,可能年纪更要小一些,夏倾卿敲着孙姨娘凹凸有致的身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美女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又有一茬,永远都有新的,

    所以现如今是孙姨娘得宠,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又会有新的姨娘得宠,现在这个时代,但凡是有点能力的男子,哪有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宠妾无数,

    “你爹自然有你爹的道理,”终究是看不过,陌北说道,不想见的人走了,一行人便又向着前厅走去,

    “大小姐好,小的给大小姐请安了,”迎面走來的男子穿着蓝灰色的短衣短裤,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恩,府中出了事情,这些日子你还得多辛苦,”

    见钱鑫鑫这么说,料想此人在钱府应该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夏倾卿便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人,眉眼恭顺看样子便是一个圆滑世故之人,此时正规规矩矩的表着忠心,交谈一番,钱鑫鑫便率先抬步离开了,

    错过那人之时,夏倾卿美目在此人身上停留了几秒,似是察觉到了异样,这人抬起头來,一双狭长的眼睛尽是恭敬,可是夏倾卿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狡诈,

    收回视线,夏倾卿却在心里冷哼道,看來这钱府的宠妾也是寂寞难耐,竟然在背地中找起男人來,看样子这人便是孙姨娘的榻上之宾,只是不知究竟是不是仅此一人,想到这里,夏倾卿薄唇似钩微钩,带着几分看破事态炎凉的决绝,一脸的高深莫测,

    胡乱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前厅,夏倾卿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不能來京城的,从到达京城开始夏倾卿便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为了些有的沒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伤神伤心,夏倾卿觉得不值,

    正襟危坐,即便现在的钱府虽是面临着破产的可能,可是钱老爷仍旧是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宴,甚至还请了歌姬过來,见到场面如此之大,许久沒有参加过这种场合的夏倾卿竟是有点不适应起來,

    即便是钱老爷精心准备的接风宴,不多时夏倾卿便寻了个借口回房了,叫侍女准备好了热水,屏退了众人,洗干净夏无忧和她自己,才叫人进來整理好,便抱着夏无忧在床上给夏无忧讲故事,

    就在这时,屋顶传來了细微的响声,即便夏倾卿根本沒有一丝内力,可是还是察觉到了异样,将夏无忧护在怀中,示意夏无忧不要害怕,一双墨玉眼则是沉着冷静的低垂着,置若罔闻,

    夏倾卿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在不断思索,才到了京城第一夜怎么就会遇到刺客,她现在的身份在京城根本就沒有仇家,如此大费周章的夜探钱府,多半还是冲着钱府來的,可是现在的钱府还有什么值得夜里潜入的,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題,可是不管那哪种原因,只怕是來者不善,

    侧着耳朵认真的分辨着这人的位置,怀中的夏无忧安静的缩在夏倾卿的怀中,可是睁大的双眼表示现在的夏无忧是很害怕的,夏倾卿低头吻了一下夏无忧的额头,示意夏无忧不要害怕,风平浪静的日子过的太久了,这还是夏无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看着自己孩子坚强的样子,夏倾卿很欣慰,

    两三岁的孩子这个时候应该是放声大哭的,可是夏无忧却像一个小兽一般即便害怕、即便感到惊慌,也是睁大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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