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虑,大家到了锦元宫,瑾贵妃正笑吟吟的等着,见我们到了,也不让我们行礼,一副大度可亲的样子,见了我,更是笑得和蔼,拉了我的手坐在她的身边,叹道,“前些时,险些冤枉了妹妹,姐姐心里一直不安呢,今儿个好了,总算替妹妹洗了冤屈了。”

    我不明所以,却知道她说的是红花粉的事,心里奇怪她怎的突然提起这事,正踌躇着要说点什么,她一摆手,抱歉道,“原本姐姐也信了是那奴才犯的事儿,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就连那奴才,竟然也是冤枉的,唉,倒可惜了那奴才一条命了。”

    提及小安,我心里不由的一痛,心里似被人生生的硬扯了一把似的疼,只是却想不透她现在说这话的意思,思绪一转,想到刚才所见的那一幕,难道,是丽贵人她……

    正疑惑着,瑾贵妃转头去问站在一边的李德,道,“怎么样?”

    李德上前轻声道,“回娘娘,在她的屋子里确实搜出了一包红花粉来。”

    又是红花粉,屋里坐着的众人吃了一惊,个个沉寂不言,只静静的看着瑾贵妃。

    “带进来吧,”瑾贵妃放下手里的茶盅,冷冷一笑。

    “来人,带上来。”李德走到门口,向着外面一声吩咐。

    不一会,只听得门口一阵骚动,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哭着喊着被拖了进来。

    待被推到我们跟前时,她却突然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一身粉蓝色的纱裙此时揉搓得已经不成样子,头发散乱着,合玉簪子斜斜歪歪的挂在发上,随时都会掉下来,脸上的脂粉经过眼泪的洇化,早已是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来,向着瑾贵妃张了张口,像是要求饶,又像是要申辩,眼光转处,一见边上的我,就又低下了头去。

    正是丽贵人。

    瑾贵妃冷哼了一声,“韩氏,说吧,怎么回事儿?”

    丽贵人身子如风中落叶般哆嗦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半天方才从口里喃喃道,“嫔妾……嫔妾不知贵妃娘娘问……什么?”

    “哼,问什么?”瑾贵妃对李德一颚首,李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双手捧了上来。

    瑾贵妃也不看,只对着丽贵人道,“这里包着什么,我看就不用多说了吧。”

    丽贵人瞄了一眼那油纸包,脸如死灰般,却依旧咬牙,道,“贵妃明鉴,又焉知不是有人拿来陷害嫔妾的。”

    瑾贵妃不觉的嗤之以鼻,咯咯一笑,道,“韩氏,你可真会说笑话,以你的身份处境,会值得人费心去陷害吗?”

    说着,她伸手到云琴手里拿过一样东西,啪的丢在丽贵人的面前,冷笑道,“这枝镶玉衔珠的金凤钗,是你进宫第二年中秋时。赏的份例,敬事房可是有记档的,这可冤不了你吧!”

    丽贵人一见那珠钗,脸上顿时冷汗淋淋,身子一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瑾贵妃拂了拂袖子,往身后的玉垫上一靠,对李德吩咐道,“将那个奴才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