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把家里的客房布置的很简单,一张铜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靠着窗子地下是沙发,墙上糊着英国来的糊墙的花纸,一副风景画,虽然简洁倒也是落落大方。【小说文学网】不过清秋知道绣珠应该是很很挑剔的女孩子,特别叫人给她在床前铺上地毯,拿来幔帐挂在躺床上,床上的被褥全换成清新温暖的颜色。床头的柜子上一个花瓶里面插着花园里面最先盛开的月季花。顿时整个房间变得温馨舒适起来,更像是个女孩子的闺房了。

    绣珠拉着清秋,两个人在床上谈心事。“……人家都说我是小心眼,小姐脾气,喜欢对着别人颐指气使的。他们背地里面议论我,我全知道。反正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个依仗着自己哥哥权势任性妄为的千金小姐,反正所有的人都这样看我了,我也犯不着和他们解释什么。我问心无愧理会他们做什么!”绣珠以前从没和谁说过心里话。在外人看来她是副总理的妹妹,高高在上。就连着金家的人包括燕西都认为绣珠喜欢生气,喜欢吃醋,尖酸刻薄得理不让人,是个典型的千金小姐的性子。在家里白雄起和她嫂子虽然把秀珠当成眼珠子似得疼爱。但是白雄起是男人,怎么会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他每天忙着公务更没时间和妹妹谈心,白太太觉得只要吧绣珠的衣食住行打点好,不叫绣珠在生活上受委屈就是成了,反正绣珠的家世谁敢欺负她!而且白太太总是顺着绣珠的意思,也不会提醒绣珠那里做的不好,和别人该怎么相处。因此在清秋之前绣珠竟然没有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

    提起来今天和燕西的冲突,金家的人很明显是认为绣珠的小姐脾气又发作了,跟着燕西使小性子,绣珠想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伤心起来。清秋倒是很能体会绣珠的心思,当初她在大观园里面得了个刻薄小性的名声,和今天的绣珠何其相似?其实她那里是尖酸刻薄,根本是她把自己一片心双手捧给了认为的良人,总是患得患失,整天疑神疑鬼,外人不明就里,才会认为她是刻薄小性罢了。

    “我知道。你是太在乎燕西了,你的一片真心总是担心燕西会辜负了,你整天担心自己一片痴心付诸流水,才会敏感在意,才会紧盯着燕西恨不得每天跟着他身后。只是你这样患得患失的,人家未必领情。我看今天的情形,不是给你泼冷水,你也该为自己谋算谋算了。”清秋觉得燕西不是绣珠的良缘,但是碍着身份她也不能说的太直白了。况且绣珠对着燕西是死心塌地了,想当初要是谁劝黛玉宝玉不是良人,她能气的一头撞死也不会相信的。清秋再劝绣珠放弃燕西,只能是适得其反。因此清秋也只是点到即止不再往深里说了。

    绣珠靠在枕头上深深地叹口气,很无奈的说:“我这个话只和你说过,我和燕西从小认识,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些年了,燕西就像是长在我心里一样,我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谁能取代燕西在我心里的位子。我知道燕西对我的心没有我对他的心深沉。可是我离开了燕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个也是我的命,我只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了。”绣珠低着头,拧着手指头。

    清秋无声的叹息下,绣珠的感觉她清楚,即便知道燕西靠不住,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清秋只能无声的拍拍绣珠的肩,哄着她躺下:“你啊,先别伤心了。燕西他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每天缠着他闹反而是容易叫人误会你小气。依着我说,你也该拿出来点气魄,那个赵一涵不是缠着燕西么,你也不用管他们,反正人家嘴里说的光明正大的,既然是是正常的朋友交往,你只装着不知道,若是生气和燕西纠缠,反而显得你小气了。只管放任他们在一起做朋友去。他们要是真的只朋友,燕西的心还在你身上,那个时候大家皆大欢喜,若是燕西和那个赵一涵有什么,也只能说燕西有眼无珠,没那个福气了。即便是你吧燕西从赵一涵的手上抢来,难保日后还会有别人。为知己者死,你的真心虽然贵重,奈何在不识货的人眼里还是一文不值。你也不用为了没心的人伤心害,让真正关心你的跟着担心。你远着燕西,没准他能慢慢的体会出来你的好处就回心转意了呢。”说着清秋给绣珠盖好被子,温柔的哄着绣珠睡觉。

    “好嫂子,你要是我的亲姐姐该多好啊。我哥哥和嫂子虽然对我很好,但是他们一个忙着公务一个还要操持家务,我那个嫂子虽然对我很好,唯恐委屈了我但是我的心事也不能对她说。你的话我明白,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的心不争气,明知道燕西对我没我对他那样真心。可是我,总是放不下他!”说着绣珠眼泪又要出来了,她擦擦眼泪哽咽说:“我一个人背地里偷偷地哭了都少没人知道。我的心都要被燕西给揉碎了!”

    真是个痴情的小丫头,清秋看着绣珠越发的觉得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更加从心里疼爱这个小姑娘了。清秋俯身安慰她:“你一个人躲着伤心,燕西也不知道。以后你有什么话只和他当面说清楚,犯不着为了燕西生闷气,迁怒别人。预先取之必先予之,你疏远下他,叫他对比下,看看什么赵小姐,邱小姐的对他真心还是你对他真心,燕西就是再糊涂也能明白了。好好地睡吧,可不准哭了,省的明天早上眼睛都肿了,叫人看着还以为你真的小心眼呢。你要爱惜自己,好好地睡一觉,早上好好地打扮下,小姑娘家家哪能整天愁眉苦脸的?”

    绣珠抓着被子,似乎想明白了些,她对着清秋绽出格微笑:“嫂子放心,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清秋关上灯,悄悄地从客房里退出来。刚关上门,就看见白夫人正站在不远的地方,见着清秋出来了:“绣珠那个丫头睡了?还是你有本事能叫绣珠那个丫头这个时候就睡下了。以前听着雄起的太太说,绣珠一向贪玩,晚上十二点前是不会睡觉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地休息吧。”说着白夫人拿着绢子捂着嘴咳嗽几声。

    “母亲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现在虽然天气暖和起来,正是换季节的时候还要仔细些。”说着清秋要去叫白绍仪请大夫。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可能是累了,这几天有点上火罢了,今天钟妈煮了雪梨汤我喝了好了不少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白夫人挥挥手,她这几天忙着儿子的婚事到底是操心劳累,正赶上换节气,她难免有些嗓子干痒,不过婚事办完了,她休息几天就好了的说着白夫人自己回房间去了。清秋看着白夫人的背影,想起什么,她先下楼到厨房,吩咐了什么才回房了。

    清秋推开房门,房间里面安静的很,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房子里面光线昏暗,清秋看向床铺,床上的被子铺的很整齐,根本没人躺过的痕迹,她暗想着这个时候白绍仪上那里去了?忽然门后伸出来一双有力的手臂吧清秋拦腰抱住,白绍仪熟悉的气息已经到了耳边:“你还记得回来,我想着你干脆和绣珠睡一起算了。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可怜,叫你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去搬家呢。”清秋只觉得身体一轻,她已经被白绍仪轻松地抱起来放在床上了。

    没想到白绍仪看起来一介书生,穿上长衫文质彬彬很有点超凡脱俗的气质,成亲之后清秋才知道原来在白绍仪文质彬彬的外表下藏着精干矫健的身体。清秋看着白绍仪身上蕴藏着爆发力的肌肉很是诧异,她压根没想到白绍仪竟然有着孔武有力的身材。要知道在清秋的印象里面,从林如海到贾宝玉全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样子。不过白绍仪的矫健却给清秋一种意想不到的体验,女人总是喜欢健壮有安全感的男人。想到这里清秋心里啐自己一声,脸上忍不住红了。

    “你在想什么呢?绣珠那个丫头跟着你说什么了?”正在清秋出神的时候白绍仪已经脱了睡袍把她压在身下了,隔着单薄的丝绸睡衣,清秋能清晰地感觉到白绍仪身上的温度和他饱满结实的肌肉。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推着压迫过来的胸膛,微微的蹙着眉:“你快点起来,今天闹了一天了你还不累么?”

    白绍仪埋头在清秋的颈窝里面,深深地吸口气,他满足的哼一声:“真香啊,你身上总是有种好闻的味道,比什么香水都好闻,我就再累闻见你身上的香气也就精神百倍了。绣珠那个丫头昨天还挤兑你呢,你可真是个菩萨心肠,今天看见她掉几点眼泪,你就把她放在心上,转脸就把我给扔在一边。我就纳闷了,她到底是哪里得了你心意呢?怎么今天你们没几个小时就引为知己了,别是因为她帮着你出气了,绣珠是把你的心声说出来了吧。”白绍仪拿着鼻尖蹭着清秋肩膀上细嫩的肌肤,抱怨着被冷落和遗弃,白绍仪的动作惹得她下意识的躲闪着。

    “绣珠说了什么深得我意了?她骂的人自有她骂的道理,你这个人可是奇怪了,怎么还有上赶着找骂的?或者你也是赶着在赵小姐身边献殷勤了?还是心里有鬼?莫非你也是那种喜欢围着脏的臭的,嗡嗡的绕圈飞的苍蝇么?要是那样你赶紧出去,我这里可没你喜欢的东西。”清秋装着糊涂,拿着绣珠的话损白绍仪。

    “好啊,你敢拿着我取笑,看我怎么收拾你!”白绍仪撑起身对着清秋做个威胁的表情,没等着她躲开就狂风暴雨的咯吱清秋,清秋一向是最怕挠痒痒的,她笑的浑身哆嗦,整个人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翻来滚去,只想着尽快的摆脱白绍仪的魔爪:“哈哈,放开!好痒痒,我受不了了!”

    “看你还敢拿着以前的糗事恶心我,赶紧求饶,求饶我就放开你!”白绍仪越战越勇,他把清秋夹在两腿之间,不叫她躲闪开。清秋感觉喷在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炽热,白绍仪不断在呵痒痒的手也变的不规矩起来。“你再闹我真的生气了,呜呜,放开我!”清秋的话没说完,就被堵上嘴。半晌白绍仪才不甘心的放开清秋,看着她脸上艳如桃花的春色,白绍仪额头抵着清秋的额头,低声的说:“气也出了,就别再生气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我以前是做过几天追腥逐臭的苍蝇,后来我可是改过自新了,成了只喜欢你这朵花的辛勤小蜜蜂了。现在我这只勤劳的蜜蜂要好好地爱护下你这朵花了。”说着白绍仪伸手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他们刚成亲几天,白绍仪恨不得干脆和学校请假带着清秋出去好好地过上几个月再回来。清秋伸出手温柔坚定地拦住了白绍仪:“不要那个东西,很不舒服。”

    白绍仪听着清秋的话整个人僵住了,其实他也不想用哪个破东西,但是清秋要是很快怀孕,他不得郁闷死。他咬着牙沉默一会,哀叹一声:“你以为我喜欢这个隔靴搔痒的东西么,只是我们的生活还没万全安定下来,你的身体也该调养调养,我不想叫你辛苦。”其实白绍仪更想享受下二人世界,不想有个孩子来打搅他们,只是这个理由白绍仪可不会说出来。

    清秋红着脸伸胳膊搂住白绍仪的脖子低声,凑在他耳边害羞挤出来一句话,白绍仪低声的笑着:“放心,我怎么舍得粗暴对待你这个宝贝呢。”说着灯光熄灭,室内只剩下微微的喘息声,丝绸摩擦的悉索声。外面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安静的流泻进来,床上的幔帐被放下来,清秋好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被子里面,她身上的睡衣已经被白绍仪三两下脱下来扔到外面去了。在黑暗里人眼睛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别的感官变得特别敏锐,耳边响起微弱的几下悉索声,清秋知道白绍仪在脱掉自己身上最后的衣裳。被子被掀开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身体环抱住她。

    肌肤紧贴,清秋被白绍仪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烫的心里一哆嗦,她整个人娇羞的靠在白绍仪的怀里,半闭着眼睛,任由着被抚遍全身。两个人肌肤相贴,气息交融,房间内的热度很快的升高了。清秋紧紧地抓着枕头,咬着嘴唇等着进入的那一刻。谁知预想中带着点痛楚的充盈并没预期而至。她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对上一双炽热的眼睛,白绍仪看着她的眼光好像要把她给吞进去似得。

    “你——”清秋剩下的话再也无法完整的说出来,白绍仪温柔的含着她的嘴唇,舌尖撬开她的嘴唇,长驱直入,清秋昏沉沉的嘤咛一声,白绍仪稍微抬起头看着身下眼神迷蒙的妻子。他顺着清秋修长的脖子慢慢的向下,很快的清秋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火焰从身体深处悄悄地蔓延全身。她难耐向后仰着头,秀发在枕头上铺散成一片涟漪。白绍仪的舌头在清秋的肚脐边上狡猾的打圈,他忽然吻上了那个小巧的肚脐眼,清秋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紧绷的某根弦忽然被大力的拨动下。她猛地绷紧全身的肌肉,眼前一片烟花绽放。

    “这会足够湿润,我以前竟然没想到这个。”白绍仪含着清秋的耳垂,在她耳边说着暧昧的话,一挺身进入了温暖的花心。在月光下幔帐上的流苏有节奏的颤抖着,交织成一片温馨缠绵。

    第二天早上把夫人起身下楼,清秋已经和白绍仪在地下等着她了,白夫人看着清秋眼下隐约的青色,白绍仪正和一袋土豆似得懒散的瘫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份报纸在不住的打哈欠。“你们这两个孩子,我都说过了不用你们每天早上等着给我请安的。如今也不是过去了老太太在家什么也不用干只等着媳妇们过来请安的。清秋要上学绍仪要上课,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早上起床也不用特别的给我请安等着你们父亲回来也是一样的。对长辈的孝心也不在表面上,你们的孝心我知道了。绣珠呢,肯定是还在睡觉,算了她一向不能早起的,就她睡去。”说着白夫人心疼的看着清秋转脸挪揄这儿子:“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没给我早上请安过一次,要不是清秋孝顺我还不知道儿子早上给我请安是什么滋味呢。”

    白绍仪尴尬笑笑,扶着母亲:“她早上天刚亮就起来了,今天早饭妈一定要赏脸的,可是清秋话费了心思专门给妈准备的。”

    白夫人看着面前的燕窝粥,很是感慨的说:“还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我昨天不过是咳嗽几声你就想着给我煮燕窝粥来。你的身体也不是很结实的样子,我看都是你以前不喜欢运动,更需要补养身体,以后少奶奶每天早上一碗牛奶燕窝,我一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你们的孝心我知道,只是再也不许早起去厨房亲自动手了。一切都有下人呢。原来清秋想着白夫人咳嗽,赶着早上给婆婆煮燕窝粥,白夫人感受到清秋的善意和孝心十分开心。

    没一会绣珠也下来了,大家有说有笑的吃早饭。早饭后白雄起的太太亲自过来接绣珠回家。白太太很感谢昨天绍仪和清秋帮着绣珠解围,说好了明天去绍仪和绣珠在学校附近的家里给他们搬新家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