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军舰的设计者是英国着名舰船设计师乔治?伦道尔,这种小小的军舰成为了他一生事业的重要奠基石。由他设计的“坚定”号(staunch号,中国音译为“师丹”号)炮舰,是阿姆斯特朗公司建造的排水量仅有200吨的小型炮艇,长86米,宽62米,吃水98米,装备有2台蒸汽机、2座锅炉,主机功率134马力,航速5节。和进入蒸汽时代以来,那种比巡洋舰小,航速迟缓,在甲板两侧安放火炮,“以供杂役”的旧式炮船完全不同,这种小炮舰彻底抛弃了传统的船旁列炮布置法,而是在船头露天安装了一门9英寸口径的前膛巨炮,巨炮的炮身安装在一套带有4个支柱的地井式炮架上,整个系统异常复杂。平时火炮低座在船体里,以防重心过高,保持军舰的稳定性,使用时则通过液压系统,在4至6分钟内将火炮举升到甲板上。每发射1发之后,火炮在自身巨大的后坐力推动下,再缓缓降到甲板下,进行下一次射击的装填工作。显得古怪的是,这种军舰在火炮发射前必须下锚,否则谁也无法预料巨大的后坐力会对小船产生怎样的影响。

    赫德打算向中国推销的正是这种伦道尔式炮艇。赫德深知当时中国的财政情况捉襟见肘,与其推销短时间内中国根本没能力购买的大型铁甲舰,不如推销这种价格低廉。而且据称能打败铁甲舰的小型炮艇——蚊子船。

    尽管赫德、金登干为推销军舰不遗余力,大肆宣传。但赫德对蚊子船的用途其实有清醒的认识,称这种船只是在浅水区对付铁甲舰的利器。对这一点,林义哲也予以认同,认为“有此巨炮小船,守口最为得力,较陆地炮台更为灵活”。实际上林义哲、赫德等从一开始就已经明了,这型军舰就是一种水上炮台。但由于赫德的推销运作得好,使很多中国官员对其“铁甲克星”的作用深信不疑。是以纷纷上奏,请求总理衙门批准购买这种既便宜又能和铁甲舰对抗的蚊子船。而文祥出于谨慎考虑,还是多次征求了林义哲的意见。

    而对于西洋船学炮说并不太明白的陈湜,这一次等于是让女婿给好好的上了一课。

    “鲲宇的意思,是这小铁船乃是守口利器,补陆地炮台之不足,而非能出远海作战?”文祥听了林义哲的详细解说。明白了过来。

    “回中堂的话,正是如此。至于赫德金登干等夸夸其谈,越说越奇,宣称此种小舰能在浪涛汹涌之大洋上作战,乃其一贯说话夸张之浮夸作风而已。”林义哲道,“此外。西国不欲我海军可与彼争胜,是以赫德等才借口我国款绌,推荐此等小铁船,其目的不问可知。”

    文祥听了林义哲的回答,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正如林义哲所言。赫德的推销伦道尔式炮艇的目的很明显,也和英国政府的对华政策相呼应——英国人并不希望中国拥有一支具有远洋作战实力的真正海军。他们所愿意看到的仅仅是中国能维持一支小规模的近海巡缉力量,能够自行绥靖海面,对付海盗就足够了。

    不幸的是,英国人的这个想法遭遇到了竞争对手——法国在商业利益和中国市场的巨大诱惑下,以及出于同英国进行竞争的考虑,竟然和中国合作开展造船业,使得中国建立起了第一支近代意义上的真正海军——船政水师。而英国为了不想使法国的影响过于强大,违心的和法国人展开了竞争,是以有了赠送中国一艘巡洋舰的举动。这种情况的出现,可以说是英法两国为了和中国拉关系的恶性竞争的结果,并不意味着英国对中国的政策的根本转变。

    听到林义哲说出了这购舰背后的内情,陈湜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同时对林义哲这个女婿又多了一层敬佩。

    “既然如此,鲲宇又说这小铁船可以买,却是为何?”文祥又问道。

    “回中堂,这小铁船虽不能于外洋作战,然守口护港,确是利器,我沿海诸处海口,炮台虽多,然皆为陈年旧式,所备之炮以古炮居多,一遇外敌,毫无用处,而现下全部改建西式炮堡,配备新式火炮,力有未逮。如北洋诸处口岸,现下增设炮台,所费均难以筹措。而此等小铁船,可谓能移动之水炮台,不须专驻于一处,某处当防,则可移而驻之,远较陆路之固定炮台得力,又可以一当十,省兵员炮械之费,是以晚辈建议可购置数艘,先解京津防务之急。”林义哲分析道,“北洋现已有巡海快船三艘,旧铁甲船一艘,如再添有小铁船三四只,则遇警时以巡海快船及铁甲船出战,小铁船助炮台守口,则战守皆有所长。”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罢。”文祥点头道,“你回去后,把这些写个条陈给我。这事儿,回头还得给李少荃知会一声。”

    “晚辈遵命。”林义哲恭恭敬敬的拱手道。

    “鲲宇,你刚才也说了,西国不欲我海军有与彼争胜之力,如若将来我大清欲购买或自制铁甲船,彼等不愿助我,而我之器械技艺未成,却又为之奈何?”文祥想到林义哲刚才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又问了起来。

    “回中堂,此时晚辈亦想过很久,最后还是着落在‘外须和戎,内须变法’上面。”林义哲答道。

    “你说得详细些。”文祥凝视着林义哲,脸上满是专注之色。

    “这‘外须和戎’,即是要为我国之自强,争得一和平之局。而我若大张旗鼓发展海军,与西国为敌,彼等警惕之下,自是不肯助我。而为安西国之心,我可向英法明示,中国办理海军,非为同英法为敌,乃是为了防范日本及俄罗斯。彼见我无与其为敌之意,自肯助我,而我则全力修内,学习西国自强之道,变法图强,则大事定矣。日后彼见我之海军能自造铁甲与之争胜,当亦无可奈何。”林义哲道,“晚辈建议购置英国小铁船,其目的除为海防之外,亦有安其心之意也。”

    “好!好!”文祥听到这里,禁不住连连赞叹起来。

    看到文祥望向林义哲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之意,有如老师看着成才的学生一般,心中暗暗吃惊。

    这样看来,外间传闻的,文中堂欲向自己的这个女婿要一张门生帖的传闻,只怕是真的了!

    想到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福州女儿家的妻子当年对这个女婿的评语,陈湜不由得对自己当年的“慧眼识才”感到有些得意。

    而且,这个女婿的学问,也着实是令他感到吃惊啊!

    今天陈湜刚到京城,便即刻前来拜见举荐自己的文祥,一为感谢,二为请示机宜,为陛见问对做准备。文祥则告诉他,朝廷已经决定要在台湾设置行省,可能会任命他为首任台湾巡抚,要多问他的女婿林义哲关于台湾的事!

    而仅就今天他亲耳听到的这些,就已经够他学上一阵的了!

    看样子,日后自己怕是免不了要多多的向这个女婿讨教了……

    此时林义哲虽然专心的同文祥对答,但陈湜脸上的表情,他一样尽收眼底。

    想到自己已经用学问镇住了老丈人,林义哲禁不住有些得意。

    接下来,他应该是不会想着问自己以前的事了……

    “舫仙,你可真是招了个好女婿啊!”文祥的一句话,将陈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中堂过奖了。”陈湜含笑拱手说道。

    “舫仙,鲲宇与台湾情形亦极是熟悉,你可多问些个,让他帮你弄个条陈出来,皇太后问起,便好回答。”文祥道,“只要奏对称旨,这台湾巡抚的位子,便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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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明一种快艇的吨位和造价,它的前甲板防护平台上要装载一门八十吨大炮,可在五百码外打穿二十英寸厚的钢板。问清最低必须吨位和优质货的最低价格。速复!询问保密!勿提中国!”

    自从查尔斯奥曼将让哈布斯堡西班牙和奥地利能够在1529年到1532年间挡住奥斯曼土耳其人西进的军事发展称为十六世纪的军事革命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超过125年。这一名词在1955年被迈克尔罗伯茨在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的就职演说再次引入历史学词典,“1560年至1660年的军事革命”和军事革命名词也出现在大众历史教科书中。关于欧洲是否在近代早期经历过军事革命的争论是由杰弗里帕克提出的,他犹豫不决地在1976年的一篇文章《1560年至1660年的军事革命——一个神话》中提出这一点,并在1988年令人轰动地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