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云听了,就道:“公主只要記住咱们回部死去的那些将士,就必然能找到法子。”

    想容见了慵云咄咄。便叹了叹道:“叶儿羌血流成河,那样惨痛的事,我心里哪会忘记半点?”

    慵云听了,就道:“皇帝不亲近公主,公主且自己找机会。”

    想容就道:“大概我进宫还未久,那皇帝与我,总是還有些戒备吧。待——”

    不想那慵云听见御花园后有人走动,遂低头往那假山处瞧,還未见人过来。却是先见了那人脚下的一双皂鞋。慵云便对想容低低道:“公主,皇上来了!”

    想容听了,心里一惊,遂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向皇帝行礼。但见那人出了假山,现了身。不是皇帝,却是一个年紀十五六的皇子。那皇子身后徐徐走来的人,却是北静王爷水溶。

    那小皇子并不识容贵人,见了她一副宫装打扮,估摸着该是父皇的哪一位贵人。水溶已经看见想容,因就对小皇子道:“這位就是回疆过来的容贵人。”

    小皇子听了。也就点了点頭,上前行了个礼。水溶便也对想容行了礼。在天朝宫廷礼仪中,贵人若见了皇子王爷,也需还礼。

    因此。那想容还了礼道:“不想在这里遇见了王爷!”

    那小皇子也就朝着想容瞧了一瞧,见她姿容艳丽。但也有八分似中原女子。但穿上了汉服,却又显得与众不同。因就朝想容多看了数眼。

    那想容见了水溶,心里惊喜,因又想起一桩事,遂对了水溶道:“王爷还请留步。”

    水溶听了,就道:“不知贵人有何事?”

    那想容见了水溶身旁的皇子,便犹豫着要不要张口。那皇子见了容贵人神色烦难。心知她有要事,因对了水溶道:“皇叔不如就留步。兴许贵人娘娘有什么嘱托之事!我这里且先去寿康宫请安!”

    水溶听了,就朝着永琰道:“好。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一时,永琰就往前出了御花园。水溶便问想容:“贵人有何事须吩咐?”

    那想容见了他,就低低道:“王爷,也不是为的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那一日,皇上说要为我修建一座回式的宫殿,因问我的意思,我觉得不可。但皇上坚持要修建。因此心里烦难。”

    水溶听了,就道:“这是皇上体恤贵人,如何不好呢?”

    那想容听了,就幽幽看了下御花园四处的风光,叹了一叹,方对了水溶道:“若我是宠妃,那自然是好。不过我进了宫后,皇上也不怎么宠幸我。平常赐予的东西虽多,但言语里总是透着客气生疏。我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的。究竟我是回部过来的公主,这些面上的尊重总是要有的。但到底我和那些宠妃不同。因此皇上越这样,我心里越觉得不安。因此想请王爷去和皇上说说,将要建宫殿的打算撤了吧。”

    水溶听了,心知这是皇上的怀柔策略。因对了想容道:“贵人不必多想。皇上那是担心你在宫里住不惯,因此才另建宫殿。究竟贵人在这里,代表的是那千里之外的回疆。这孰轻孰重,皇上心里是极有分寸的。依我看,皇上待贵人极好。”那水溶想了一想,方又道:“皇上赐予贵人什么,贵人就接受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呆有医号。

    不想想容听了,目光却更是幽幽。沉默了半响,方转了话题,与水溶道:“王爷。我到底在这里见过你说的那位完人了。她果然是人见人爱的。”

    水溶听想容这样一说,想了一想,方悟出她说的是谁。因就一笑,与想容道:“想必她是去见太后的。”

    想容听了,就点头道:“虽我只看了一眼。那那种光彩超逸,见了却是心里难以忘记。说真的,莫说是男子,即便是女子,见了也难免心生妒意!”

    说完了,那想容方深深一叹,对了水溶道:“王爷当真是好福气!”因见四处无人,又请水溶与他在御花园内闲聊。水溶听了,却是郑重回道:“贵人。这里是皇宫。贵人是皇上的人。我是皇上的臣子。男女叙话,只是不便的。望贵人能体恤一二。”

    想容听了,知道这些个君君臣臣之礼,也就对水溶道:“罢了。你们中原之人,繁文缛节地最多。好了,你走吧!”那想容说完了,顺手摘下了御花园内的一朵新开的玉兰,叹道:“我只当王爷是我的朋友。以为王爷能知我的心,不想王爷这样畏惧!”

    那水溶听了,就道:“贵人初来乍到,或许的确苦闷。待时日一长,兴许就好了。”

    想容见水溶要走,忽又问他:“王爷不能与我说话,只不知那位林姑娘可能?”

    水溶听了,就又道:“改日她有了空了,贵人若觉得孤单,可宣她入宫叙话。”

    想容听了,果然笑道:“好。想来我一定会喜欢她。”

    水溶听了,便朝想容行了一礼,说恐太后苦等,自己即刻就要过去了。想容听了,便就回了礼,与他过去了。水溶既走,那慵云在后就对想容道:“公主且不必和这位王爷亲近。”

    想容听了,就闻了闻花香,问道:“为何?他是唯一能与我说上话之人。”

    慵云听了,就警告道:“之前我在回疆就观察过了,这位王爷极其聪明。公主若和他走近了,恐他能猜出公主的心思。与咱们行事,那就真不好了!”

    想容听了,心里不悦,就对了慵云道:“我哥哥是叫你来侍奉我的,不是叫你来警告我,抑或是监督我的!好不好的,我心里清楚!”

    那慵云听了,也就冷笑了一声,与想容道:“公主何必和气?依那汉人的话说,不过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的话,公主还是要听上一听。想公主见了那北静王爷心神不定,公主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他吧!”

    想容一听,不想这慵云竟猜中自己心事。因就蹙眉道:“你倒会猜!”一径说,一径就出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