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就道:“老爷若是打了。只怕老太太知道了,又要护着他了。依我说,何必打,只管叫他跟着我再多抄几遍佛经,也就静了心了!”

    贾政就叹:“也罢,这个家是你们当的。我只需做好我的官。”因此,王夫人和宝玉退下后,也自去了里间。

    赵姨娘正殷勤为贾政铺床。贾政闷闷不乐,在床上躺下了。赵姨娘关了门,就笑:“老爷今日是生气了?”说着,伏身为贾政取了个枕头来。

    贾政就一叹:“宝玉不争气。我看环儿比他倒还好些。”

    赵姨娘听了,心里不禁一动,因道:“满府之人没有不待见宝玉的,环儿有老爷一人疼惜,也就足够了!”

    贾政听了,就携住了她的手,说道:“我知你心里委屈。我一直放任在外,知你必吃了不少她的苦头。你放心,我心里是清楚的!”

    那赵姨娘一听,不免心里更为酸楚,便低头说道:“我也不知我会成为老爷的人。那一晚,老爷喝醉了,只管将我要了去。醒了,我知道老爷是闹着玩的,岂料,老爷还是当了真了!”

    贾政就叹:“我再不做那始乱终弃之事。此生已负一人,不愿再重蹈覆辙了!你既是我的人,我自不会亏了你哪里去!”

    赵姨娘听了,就卸下了外衣,露出里头的紫红荷花肚兜,脱掉了凝绿亵裤,在贾政身下躺着了。

    贾政见了,因心里郁结,不免挥之于床事。因见灯光下的赵姨娘,半老徐娘,风姿犹存。便叹道:“我在外放任半年,的确许久未行床事了!一来也忧心,而来事务也多,也唯有在你身边,能松懈一些!”

    赵姨娘便帮贾政脱了衣服。想想,又将头发松了下来,披在脑后。贾政便握了她的头发,叹道:“我就只喜爱你一头好发。”

    赵姨娘就叹:“老爷既然在外边寂寞,何不再纳几个小妾,学着那边的大老爷就是!”

    贾政就道:“我虽失意于官场,但到底不愿这样放纵。”贾赦是代善的庶长子,贾政是代善从别房抱养的嗣子。因种种利益瓜葛,兄弟二人素来不和。

    贾政说着,便将赵姨娘的亵衣扣子解开,伸手在她胸前握了一握,还觉白腻丰盈。赵姨娘见了,便半跪了在床上,敞开了怀。贾政便就势靠在她胸前,左右吮吸了一会。赵姨娘觉得酥痒难抑,更觉受用,身下就空虚起来。就笑:“老爷怎么还像小孩子?每回都要这样!”

    贾政就叹:“我也不想的。我一岁未断奶,就被老太太抱了来。老太太待我严厉,因此我只想我的奶娘!这个习惯,竟是改不了了!”

    贾政停下了动作,忽又道:“我看探丫头也大了。近日我看她,愈发像年轻时的你了!尤其这一头头发!”

    赵姨娘听了,便叹:“府里人人都说她是老鸦窝里飞出凤凰。只老爷说我好看。我想,她是看不上我的。自从她知道是我生的她后,就一直对我有怨气。我想我以后也难靠她。有环儿养着我就是了!”

    贾政就道:“改日我说说她。”

    赵姨娘就叹:“别。你若说了,她必然以为是我挑唆。我何苦呢!反正,我只当她是太太生的!”想想,赵姨娘到底不放过贾政,一边抚弄,一边又问:“我出身卑微,也不会说话。太太出身高贵,老爷愿意纳了我,究竟为哪般?”

    贾政被她上下抚弄的,一时来了兴致。就叫她趴下,依旧用她最擅长的姿势。见赵姨娘执意要问出个子丑寅卯,贾政就道:“她虽然好,可是却伪。你虽然俗,可是却保留了一点真!满府里的人,都戴了面具!我平时最欣赏而不可得的,就是这个了!”

    赵姨娘听了,究竟此话也不甚明白。但她知道贾政心思已起,就必然要十分出力迎合他的。

    隔一日,水溶因担心宝玉被责,到底又递了帖子,到贾府来见贾政。

    贾政请他往书房坐了,命赵姨娘奉上茶水。一干人俱退下后,贾政就叹:“昨夜我也并不曾打他。打,是因为心里失望之极。打不打,俱是一样的!”

    水溶就道:“其实小王爷知道,这是我那五叔,挑起的衅子。如果那琪官不回,那么这笔账,他还是会算在贵府的头上!”

    有些话,水溶本不想说的。可到底还是说了出口:“我五叔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想当年贵府怠慢了他之事,他还记在心上。”

    贾政听了,就叹:“我何尝不这样想?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管教不力,才让宝玉走上了邪路。”

    水溶就道:“宝兄弟天真,不知世事凶险。有了这个教训,以后就好了。”

    岂料,贾政听了,却是连连摇头,叹道:“王爷,你不知我这个祸根孽障。他小时候,我请人来给他抓阄,他什么都不抓,偏偏握住了一把粉红珠钗。我见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水溶就笑道:“一岁小儿无知,哪里分得出什么笔墨和珠钗?”

    贾政却正色道:“王爷,这自是冥冥之中有天意。我乃平庸之人,并不想逆了天意!”

    见贾政说得一本正经的,水溶就道:“那政公欲将宝玉何为?”

    贾政就叹:“只凭他自己的造化了。他若能改,我当然欢喜。如不能改,我也欣喜。”

    水溶听了,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贾政就叹:“他改了,就当是另一个我。功名利禄的,也是一番活法。若不改,闲云野鹤的,也是一番活法。只凭他高兴了!想我从前,也是欲当一隐者而不可得!”

    水溶听了,就叹:“不想政公是府里少有的明白人!”

    贾政就道:“王爷谬赞了。大隐隐于朝,举世皆醉,唯我独醒。王爷才是明白人!”

    水溶听了,心里不禁又升了几分悠然之意。因此对了贾政,轻轻道:“政公放心。小王在一日,便一日保贵府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