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铁风依然托着我又跃上了一处瓦檐,借着朦胧的月光,放眼一看,到处都是琉璃金瓦房顶,似一片金黄的大海一样无边无际。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皇城的景,很不一样。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那家经常去的酒肆,老板娘是一个胡姬,爽朗又大方的一个人,平时我们都叫她林娘,但其实她的年龄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她的酒肆常年迎客,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从来不关门的,来她这里的人也是些老常客,平时她有事要出去了,就请客人自便,账下次再算,累了要睡觉了,也是找个没人的客桌,扑着就睡着了,任谁怎样吵闹她也能睡着。

    虽然已是半夜,但酒肆还是那么热闹,老远就听见林娘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看我走进来,林娘赶紧迎了过来,迅速收了一桌客人刚刚走的桌子出来给我坐。我要了一坛子老酒,点了几下酒菜。

    林娘的手脚也快,不一会儿就上齐了我要的。闻着香喷喷的牛肉,我食欲大开,自个儿给自己先倒了碗酒饮下,坐对面的铁风看罢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倒是林娘走过来劝我不要空腹喝酒,等吃个半饱再来喝才不伤身体。

    我嫣然一笑谢了她的好意,依然我行我素,酒可是好东西,俗话说“借酒消愁”,我今晚虽说没什么可愁的,可我就是难过,难过什么呢?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避我一个月的男人,他现在去呵护别人去了,快去,快去,最好他永远留在那个女人那里,不要再回来,又或者他干脆再娶十个、八个侍妾回来,整天围着他那些侍妾转,最后来个精绝身亡。

    呸呸呸······自己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花雨想了一阵就排除了冷皓是她愁的根源,难道是那个千赫,可她是庄小雨,跟他素昧平生,更是不可能的事,那是什么呢?难道是想家,想丞相府的家,还是想现代的家,花雨也弄不清楚。

    忽然一声悠扬的笛声从空旷的夜空传来,花雨疑惑,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吹笛,也不怕扰民,花雨所在的位置是二楼靠窗处,掀起珠帘,刚好看到一白衣公子长身玉立的站在对面的青石瓦顶吹奏。曲声夹着淡淡的哀愁,似乎是在思念某个重要的人一样,也许是花雨的错觉,感觉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盯着自己,铁风在的位置刚好看不见外面,但他看到花雨的异样,也起身看向那个吹笛着人,末了,脸色大变,静默着坐回原处,花雨疑惑,不过看样子铁风是认识那个人的。

    主仆二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表情,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却又不直说,花雨觉得无聊,低头继续吃她的。

    忽而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请问这位公子,在下可否跟公子搭个桌”。

    花雨猛然抬头,见是刚才吹笛之人,逐点头,不过心里很纳闷“明明有空桌子啊!干嘛来跟他们挤,”不过面上花雨并没有露出来。抬起头来看铁风,才看见铁风很敌意的看着面前之人。

    花雨猜测,莫不是面前的公子抢了铁风的心上人,所以铁风才如此失态,这样的话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