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清歌又来了名和殿,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十九次来了樱娘宫里,把挡风的披风递给新拨来名和殿的小太监小满子,笑语晏晏的看着坐在桌子上用膳的樱娘:“嗯!这菜闻着真香。”

    樱娘放下碗筷,瞪了眼清歌:“要来也不着人通传一声,这菜的分量可不够你吃的呢。”

    清歌嘻嘻的走上前来,扫了眼满桌子的菜:“淮中的菜式?可不是宫里的御厨可以做得出来的,你宫里的小厨房招了淮中的人了?”

    “是怀县的。”

    拿起晴儿递的热帕子擦了擦手,吃了一口翠色莴笋,真是清爽可口。

    恰在这时晴儿送来一个酒壶,樱娘放到桌子上:“这是你送到我宫里的番外葡萄美酒,色泽清透艳丽,味道甘香醇厚,不妨喝上几杯?”

    清歌眨巴眨巴眼睛,凑到樱娘身边:“让我喝酒?今晚可是回不去了呢!”

    “早听小陆子说你奏折早早的批改好了,今晚宿在这里吧。”

    在桌子底下抓起樱娘的手:“就这么舍不得我去旁人的宫中?”

    樱娘的脸色一红:“以前倒是很正经,怎么越来越赖皮了呢。”

    把樱娘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我可只对你赖皮,旁人求都是求不到的。”

    二人之间的默默神情流转不息,旁边伺候的晴儿直翻白眼,暗道遇人不淑啊!

    许是樱娘今日的柔情蜜意与平日的寡淡不一样了,清歌不喝都已经醉了,只是饮了几杯下肚,已经面泛红晕,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所以,不多时,已经倒在了案桌上。

    樱娘挑高眉头,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喊了几声,也不见清歌应答,遂近身去,在清歌的腰间摸索,却不见有腰牌,神色一动,拢起清歌的袖子,不意外的在他的袖子内侧找到了腰牌。

    这是纯金打造的腰牌,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金光,正面阴刻着一只龙头,龙头怒目圆睁,尖牙毕露,十分的狰狞,而在其背后,是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合力把清歌放到床上,为他擦了擦脖子和脸,盖上被子后,愣愣的坐在床边,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蛋:“今日设计了你,我也是十分的忐忑不安,明早宫门开启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到时候你的药效许是还未过,就不会被你发现了。”

    晴儿早早的准备了两件黑色披风,把名和殿的烛火熄了,晴儿还特意嘱咐了小满子,皇上和丽嫔在房中安歇,让他谨守着宫门,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出。

    当晚乌云蔽月,整个皇宫笼罩在黑幕下,东华门的四周已经亮起了一盏盏朦胧的灯笼,照的四周亮堂堂的,走进了才看见,东华门四周站满了守门的侍卫,腰间都插着明晃晃的大刀,樱娘抬起胸脯,气定神闲的走过去。

    守门的一个胖侍卫喊道:“站住,大晚上的出宫干甚?可有腰牌?”

    就在这时候,从胖侍卫身后走出一个男人,樱娘打眼瞧去,是有一面之缘的东华门侍卫头头王孙贵,王孙贵上下的打量着樱娘,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只听王孙贵说道:“可有腰牌。”

    樱娘把腰牌递给王孙贵,那王孙贵见到腰牌,挑起眉头:“呦,是皇上的人,咱几个也不好问什么了,两位姐姐请走。”

    说完点头哈腰的迎着两人出去,谁也没看到,在两人走出宫门的一瞬间,王孙贵眼中的那抹艰险的笑意和嗜血的狰狞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的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