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幸的人生总是相似的,云海帆转了一圈又回到抄书的状态,虽然这次换了时间地点人物内容,但抄的性质并没有改变。(小说文学网)云海帆布置好自己的床铺就趴在床上临摹关紫蓁的照片——合宿地点条件艰苦居然连张桌子都没有。

    她一边画着一边念着:“求高像素照片,她脸上有几颗雀斑都看不清。”

    向可听到后,手抖了抖,没把杯中的水给泼了出去。

    云海帆仍不停地念叨:“这皮肤质量真差,毛孔粗大黑头到处都是,照相之前不化妆也就算了,好歹也把脸洗干净啊。”

    叶暇眼皮跳了跳,决定不去管云海帆在说什么。她是自己要求掉到最后一个房间和云海帆先科一起住的,只说是她要给云海帆当跟班必须要寸步不移,实际上是觉得关紫蓁来者不善,担心云海帆的安全而已。

    云海帆趴着临摹觉得手疼脖子疼,便将心中的不爽纷纷化为对关紫蓁的吐槽:“明明长着个大饼脸也不剪个秀气的发型把脸遮着,居然还戴着耳环……你真不知道脸大的戴耳环只会显得脸更大么。本来个子也不高,这么复杂的耳环只会显得没脖子……给你画像真是有辱我艺术家的手笔。”

    两位室友已经默默地戴上耳机,不去听云海帆充满负能量的吐槽。云海帆抄名字抄得纠结,第三十遍的时候,她感慨:“这么复杂的名字,我居然一笔就写完了。”

    第四十遍的时候,她再次感慨:“我居然把她名字写错了。”

    第五十遍的时候,她再三感慨:“多么精准的计算能力——刚好没纸了。”

    她把纸笔往枕边一丢,顺手关了枕边的萤火灯——那是她生日时自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顺手就带过来了。

    云海帆觉得睡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但当她想睁开眼的时候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觉得有碎片擦着她的脸,想打喷嚏又打不出的感觉难受极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困扰云海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她终于满意地进入梦乡,却听到一声尖叫。她不满地揉揉眼,只见叶暇站在她面前,指着她床头的一摊碎纸什么也说不出来。云海帆双手交叠反转,碎纸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在灵力的动作下迅速飞旋,起先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后来便逐渐拼凑成了被撕毁前的模样。

    “小可。”云海帆低低地换来向可,“葛姐应该教过你复原术的吧,我化掉了附在上面的魔法,你来试试看它们拼在一起。”

    向可并不说话,只是食指伸入那阵漩涡中,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指尖绽开,逐渐覆满了所有的碎片,碎片乖巧地凑在一起,最终成了之前的模样。

    “居然把我的画给撕了,虽然是幅败笔,但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动手的行为也着实让我不爽。”云海帆将落在她手中的纸片又放回床边,“你们有没有觉得昨天晚上有人进了我们的房间?”

    向可摇头,叶暇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云海帆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叶暇解释说:“我睡觉很不安稳,平时只要有一点点的响动就会被惊醒,而且每天晚上两三点的时候都会醒一次。而今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四点半了,就觉得不对劲。”

    “那会不会是因为太累了?”向可疑惑道。

    “不会。”叶暇否定了这种猜测,“从小到大从无例外,我觉得应该是昨天有人给我们施了魔法,让我们都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云海帆只是听着,一副沉思的模样,半晌,她才开口:“要看有没有人来过也简单。”她说着,拿出了之前章老头给她的那瓶药粉,洒在画像上,试纸擦过时只留下一片灿灿的光芒。

    “金色?”向可问道。

    云海帆没有作声,只是示意她再等等,不知过了多久,颜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云海帆收起了试纸,对她俩说道:“马上就是早餐的时候了,别迟到了。”

    向可和叶暇心知她不想再说,也没再问就随着她离开了房间。

    食堂很大,这是很出乎她们意料的。刚到时她们看到如此原始的环境,差点以为自己要回到茹毛饮血的生活了。好在后来被引到了专门设置的基地才算松了口气,据此次合宿的负责人强调,合宿的宗旨是为了磨练她们的意志但不意味着要扣克她们的饮食,相反,还需要为她们增加营养。

    听到这话,谁都是有食欲的,只是云海帆的食欲在看到某个人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躲避不开只能和关紫蓁打了个照面:“早安。”

    “早安。”关紫蓁冷淡地回打招呼,“看来画了一个晚上还是有成效的,至少记得见过我。”

    云海帆也不反驳她,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啊是啊。”

    “那你画的我在哪儿呢?”

    “在寝室。”云海帆也不说画被撕了的事,“要不我晚上交给你吧。”

    “不用了,我回头去你寝室就行了,你放在哪儿了?”

    “床边。”云海帆想起风纪委员因为要查房所以是可以自由进出所有人房间的,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关紫蓁,你的魔法是哪一类的?”

    “土系的,有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问问。”

    关紫蓁略略点了点头,便离径自离开了。

    云海帆想起早上的那张试纸上的颜色,虽然现是一片明晃晃的金色,但闪亮的颜色最终褪去,变成了柔和的,和金色极为相似的黄色。

    如果云海帆没有记错的话,土系魔法的颜色正是黄色的。

    那昨天的一切,会是关紫蓁做的吗?她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这是这般明目张胆,难道她就没有什么可以忌讳的吗?

    云海帆百思不得其解,却发现食堂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人影稀疏,她这才匆匆地扒了两口早餐,急匆匆地赶向训练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