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儿回忆着,心疼地握着明月冰冷的手道:“容医女曾说过娘娘的伤不轻,差一点……箭头再偏一点就伤到心脏了。”

    明月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心道:那定是这样不错了,本还以为是眼前的女孩中邪了,原来是自己脑子伤到了,又瞬间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孔雀儿泫然欲泣的神情,心软地一塌糊涂,轻轻拍了拍孔雀儿的手背,“你刚才进来端的是要给我喝的药罢,拿来我喝吧,你也别太担心,既是如此,我现在也好好地,等喝完了药,等伤好全了,我说不定也什么都想起来了,就是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有什么忘了的你再告诉我便是。”又马上补充道,“只是不知你跟了我多久,我的事你知道的多不多。”

    这一通安慰确然是奏效的,孔雀儿神情和缓许多,一个劲儿地直点头,“奴婢自小跟在娘娘身边,和娘娘一块儿长大,娘娘也一直待奴婢好,娘娘的事奴婢自然最清楚不过,那娘娘先把药喝了,娘娘想知道什么,奴婢再一边慢慢跟娘娘说来。”

    孔雀儿说着就去拿方才放在案几的药。

    “先跟我说说这是哪里?我是什么人叫什么的罢。”明月就这孔雀儿的手喝了一口药,虽不是很苦,但药味却是不好,整个口腔的味蕾都毛了起来,忍不住拧了拧眉说话。

    “娘娘原是东陵国北王的女儿,闺名拓跋明月,半年前册选为今上的妃子,封号北妃,这里是娘娘的寝宫,圣上御赐灵雎宫。”说到这里,孔雀儿停了一停,有些难过继续道:“奴婢叫孔雀儿。”

    明月讨好地一口气喝了两口药,说:“孔雀儿是吧,这原是我的不是,不该忘了你,你别难过了。”

    “娘娘快别这样说,只要娘娘好好的,奴婢就高兴了,娘娘还有什么是想知道的?等喝完了药,奴婢去找容医女过来给娘娘瞧瞧。”

    明月想自己除了不记得事外也没什么别的不妥,本要说不用的,看孔雀儿样子,爬到喉咙的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让医女瞧瞧把把脉也没什么不好,遂点了点头,说声“好”。

    “那我既是北王的女儿,西陵国北妃,那北王是谁?我可还有哪些亲人,那皇上又是谁?怎么样的人?宫里又有哪些人?我以前是怎样的?”

    听明月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孔雀儿噎了一会儿,又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一一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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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儿姐姐,海棠姐姐找你。”

    “这就来。”

    “娘娘怎么样了?”

    “出来说话罢。”

    吃完药罢,孔雀儿又找来容医女,那容医女并不像明月以为的是医术高明的老人,相反极是年轻,仅仅是双十年岁的样子,看她把脉等动作却是行云流水一副很是高深的样子,让明月很感叹,皇宫里果然多藏能人。

    容医女给明月号完脉后没有跟明月说什么,只让孔雀儿过后去找她,换了熏香后便告退离开,明月本来就是为了安抚孔雀儿才让她来的,便也不太在意容医女号出来的结果,翻了个身子,便闭上眼睛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似远似近的说话声,好像有人推门进来,又有人出去。

    似乎又过了许久,一道物什落地的声音蓦地入耳,在静谧里显得格外尖锐,明月条件反射地睁眼翻身,“谁?”

    没人回答,明月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竟已经全黑了,整个寝室里竟没有一丝光亮,没点火烛,且静得有些诡异,犹如一个黑黢黢的牢笼,犹如一只张口捕人的巨大黑网。

    刚才是什么声音?

    “是谁?”明月坐了起来,伸手掀开裹着的锦被,甫一动,一股冷意倏然环绕,明月条件反射缩了下身子,还没开口叫,嘴巴已被一只手按压住发声不了,身子被一具有力的躯体重重压回床塌上。

    浓重的气息喷在脸上、耳际、颈上,身上压着自己的躯体力气极大,似乎是一个男人!有人闯进她的寝宫!

    意识到此,明月吓了一大跳,用力推开压着自己的人,双手却被粗暴地死力压住,肩上的伤口被按到,一股抽痛钻心,明月又惊又气,狠狠咬向按压在自己嘴上的手。

    一股血腥味袭来,那人吃痛,嘴上的压力骤然松开,紧接着“啪”的一声,明月已生生受了一个耳光子,身上的人似极为愤怒,这一下打得极重,打得明月叫耳朵都嗡嗡作响。

    “好不知死活的小野猫。”那人咬了咬牙恶狠狠喝道,犹不解恨,黑暗中一手将明月的双手紧紧固定在明月头顶的位置,一手用狠力掐着明月的下巴,阻止了明月即将出口的声音,迫使明月上身无法动作分毫,“你最好给爷安分点,不然……哼!”他顿了顿,声音阴狠至极,“爷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法子!”

    说完这句话,那只掐着自己下巴的手松开,开始粗暴撕扯明月的衣服,一阵滚烫粗重的气息爬在明月耳边,“好香啊。”

    “孔雀儿!”肩上的伤口撕裂般的剧痛,身上男人的气息让明月一阵反胃,明月知道双手反抗不了,大叫,连脚都用了起来,朝那人一阵尽力的乱踢,却立马又被他的腿压住,动弹不得。

    “小美人儿,别动,你灵雎宫的人都被爷支走了,别妄想叫人,这会儿没人能来,你就从了爷吧,迟早都是……”

    “好大的狗胆,你可知本宫是什么人?”明月上下左右动弹不得,有些害怕,咬了咬牙,豁了出去,摆起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狠狠呵斥。

    “哈哈哈!”身上的人果然停了动作,却笑得阴恻无比,“小美人儿这声本宫叫得好生顺口啊,不知情的人该当你这妃子在这东陵后宫是有多受宠,谁曾想到,半年了,那皇帝都不曾碰你一根手指头。小美人儿何必如此自苦,白白守那活寡,不如尽早跟了爷,也好快活快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