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不相信这个男子会这般死心塌地的留在这里,她更不相信一个智勇双全的男子会委屈求全的留在自己府上,这一点她无比的坚信。

    正当她开口下逐客令的时候,初夏匆忙的跑了进来,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急喘着开口“公···公主···云鹤···云鹤公子回来了。”

    芙蓉一愣“云鹤?”

    初夏知道她失忆了,来不及解释“您快去迎接啊。”

    芙蓉皱眉,什么人架子这么大,还要她亲自迎接?

    初夏见她没反应,刚欲开口,这才看到坐在对面的傅易愠,急忙收了满脸的喜色,一脸严肃的行礼“见过驸马。”

    初夏没想到傅易愠会来这里吃晚膳,方才那股高兴劲全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自从云鹤公子住进来之后,驸马便不再踏进鸳鸯阁一步,谁也不曾料到今日他竟会破天荒的坐到这里同公主一起用膳。

    芙蓉虽不记得谁是苏云鹤,但却留意了方才傅易愠听到苏云鹤名字时的表情,那一闪而过的诧异让她深深刻进脑海中,细细的思量二人之间的事情。

    傅易愠不急不躁的起身“易愠回梨花苑了,公主早些休息。”

    待傅易愠离开,初夏急忙摆手退了身后的丫鬟们,坐在芙蓉身边开口道“公主,云鹤公子不是别人,是您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您不记得上次瞒着驸马去公子房里过夜的事情么?”

    芙蓉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问道“你是说这个苏云鹤和我有苟且关系?”

    初夏一愣,急忙摇头“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谁能沾上您是他的福气,怎么能说是苟且关系?”

    芙蓉不知这苏云鹤是何方神圣,微微摆手“告诉他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你也回去罢,我要休息了。”

    初夏刚要开口,便被芙蓉喝止“还不去?”

    芙蓉说到做到,果真连着三日都未出门,别说是见苏云鹤了,就连初夏和秋雪也不让进,着实是把几个丫鬟给急坏了。

    年嬷嬷前两日回宫了,眼下能把公主叫出来的人只有驸马,可苏云鹤公子的事把他惹得不高兴,自然是懒得理会公主的事情,来来去去倒真是没人能管得住公主。

    梨花苑里,木竹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公子,您再不去,那边准出事,听说连着三日都未出门,送进去的饭菜也未曾动过,这样下去准要出大事。”

    傅易愠正在准备赈灾粮款,手里的账本已经堆积成山,南方告急,再不解决,只怕又要出更多的人命,这个节骨眼上,芙蓉不但不着手这些要事,反倒将自己关在房中,确实有些可疑。

    他放下手中的账目,起身开口“去鸳鸯阁。”

    木竹高兴的急忙替他开门。

    鸳鸯阁里,芙蓉躺在床榻上,手中握着那块圆石,石头不大,从质地上看并非是上好的玉石,却被她这么宝贵的藏起来,难道里面有什么秘密?

    她想了三日,竟没有丝毫头绪,着实极坏了她,又没人可以询问,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盯着石头上的字迹看。

    初夏不时的过来敲门“公主,您要是不想见云鹤公子,我们去说便是,何必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公主,您开开门!”

    不过半个时辰,她已经敲了不下十次,好在鸳鸯阁很大,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已经弱了不少。

    她坐起身,脑海里徘徊着一切,初夏说她受奸人所害,被刺伤而掉下山崖,所以失了记忆,但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答。

    她乃北国长公主,怎会亲自去南国祝寿,即便要她亲自去,南国为何不派人马前来迎接,还有自己是如何逃命回来的,回来后那些皇弟皇妹又为何不来探望自己,这一个个问题袭上心头,让她不得不细细计量。

    她想不通这些事情,但有个人一定知道其中缘由,芙蓉穿上锦靴,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初夏的声音。

    “驸马,您可来了,公主在里面已经三日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初夏还没说完,芙蓉便开了门,她看来眼傅易愠,开口道“你进来。”说着转身先进了房间。

    初夏担心的看着芙蓉,傅易愠摆了摆手“你去准备些热水,伺候公主沐浴。”初夏只好听命下去准备。

    房间里,二人面对面坐着,虽只隔着一张桌子,但却仿若隔着千万堵墙一般遥远。

    芙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竟有些熟悉,脑海中片刻闪过二人坐在湖边的画面,却只是一闪而过。

    她收了视线,为他倒了一杯凉茶“驸马为何不问我是谁把我伤成这般模样。”

    傅易愠嘴角一笑,接过凉茶道“公主想说,易愠自然会听,公主若是不想说,易愠不会强求。”

    她嘴角扬起冷笑,如此谦让得体,倒真是个温良的驸马。

    她开口道“南国地域不大,我失事之地离北国疆界不过十里,依驸马看,想要知我于死地之人,是南国人,还是我北国人?”

    傅易愠白皙,眉宇间满是英气,修长的睫毛微微上卷,墨绿的眸子里印着芙蓉那精致的小脸,别有一番良辰美人的感觉。

    “公主德高望重,深受百姓爱戴,朝野上下无人不敬仰您追随您,如此推测断不可能是我朝人所为。”他看似在分析,却也只是托词。

    芙蓉听得出来,他并不待见自己,至于原因,多怕是跟那个苏云鹤有关。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苏云鹤沾染上的,但光从这表面看来,这丑闻定是没少让他烦恼。

    芙蓉笑着点头“既然驸马如此肯定,那查出真凶之事就劳烦驸马多费些心思。”

    芙蓉一个多费心思便将一个棘手的事情交代给他,饶是他有几个分身也忙不过来。

    虽是棘手,他却丝毫没敷衍的意思,“还望公主多给易愠一些时日,南国与我国交好在即,断不能明查,只能暗访查清此事。”

    芙蓉点头,这件事算是有了着落,片刻岔开话题“另外帮我查查苏云鹤是什么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