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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疯了,实在可笑。

    凌晨两点,那沿街的小店,老板在柜台上睡的稀里糊涂。外边的桌子上,几瓶酒已经喝空了,两个男人却是没有倒下。又是一杯斟满,周苏赫手里的酒瓶又空了一瓶。

    “又没了。”周苏赫道。

    莫征衍看向那酒瓶,“还真是能喝,看来刚才宴会上周总你没喝够。”

    “我看莫总是也没有喝够。”周苏赫把玩着酒杯,“不然,怎么会坐在这里和我喝这一杯。”眼前的液体晃着,他又是道,“还是,莫总心里憋得慌,不喝一杯,实在是过不去。”

    莫征衍举杯喝尽那酒,“过不去的人,周总难道不是一个”

    “龙源执行总裁,那位聂先生还真是了不得。”周苏赫想起今晚的排场,这么多家企业,覆盖率如此之广,泛泛之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脉,“我又有什么过不去的,说到底这一局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许是喝了酒,周苏赫的眼神迷离,更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这话语里的落寞,这般深重。

    “聂总不是和周总你聊了好一会儿。”莫征衍道。

    “莫总就是莫总,又躲哪里去看好戏了,还是派了人在盯着,所以一举一动都这么了若指掌。”周苏赫笑了,他凝声道,“这么看来,莫总对这位聂总也是很在意,所以才会这么盯着。”

    周苏赫抬起头来,那微微有些泛着血丝的眼眸,对上莫征衍,他幽幽说,“莫征衍,其实你如临大敌吧。”

    莫征衍并不说话,只是拿过一瓶酒又斟满面前的空酒杯。

    “聂勋,真是巧,他也姓聂。”周苏赫笑道,“你说他会她的谁”

    “同一个姓,当然是家族亲人。”莫征衍回道。

    “家族亲人”周苏赫笑的更是欢,“莫征衍,我和你都是男人,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是不是亲人,你会看不懂”

    “绝对不是这样”几乎是下了断定,所以周苏赫道,“他和她,才不是什么亲人兄妹”

    那却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周苏赫道,“那两年,他们可是形影不离,时时刻刻在一起。两年后,她回到港城,他也来了。这样的出双入对,是亲人还真是玩笑了。”

    “莫征衍,你又知不知道,他们从小都在一起长大,比起我来,是在更早以前。青梅竹马,用来形容他们才是。”周苏赫低声诉说,他谈起青梅竹马这一个词语,莫名竟然仿佛成了蚀骨的痛,“连我都比不上,远远比不上。”

    “至于你,就更谈不上了。”周苏赫不知是要从哪里找寻那满足,亦或者是安慰,所以他说,“我和她认识二十几年,你才和她不过是个零头。”

    在她暂且至今的生命里,屈指一算他的时光,那真的不过是个零头,莫征衍轻握酒杯道,“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周苏赫定睛,被他这么一问,倒真是问住。七月的名字,他从未有过第二种想法。人生下来,名字都是大人们取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但是此刻,因为是莫征衍提及,突然就有种预感,好似并非是那么简单。

    那一种最不希望的可能,就这么萌生而出,若说方才他对上宋七月的时候还开不了口,此刻却是那样迫切的急于想要否定,“你是想说,七月的名字是他取的”

    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周苏赫脑海里不断的否认,莫征衍笑道,“不能就像你说的,他们从小都在一起长大,比起你来,是在更早以前。”

    “从出生那一天起,他就在她身边,他才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一个人。青梅竹马,应该是这样吧。”莫征衍此刻说起,慢慢悠悠之中,是羡慕是嫉妒是说不尽道不明的情绪,全都无法理清。

    能看着她出生,给她取名字,是我最骄傲的事情。

    那个男人用全然骄傲的眸光,夺定到高不可攀的高度,是终其一生都无法都到达不了的时光。

    此刻,莫征衍和周苏赫面对面饮酒,抛开那些前尘旧事,只就聂勋一人的出现来看,却是同样的不值一提。他们都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段,并非是。而她的,是那个叫聂勋的男人。

    那杯子一下落在桌上,酒溅落开,大片洒出,手指都湿了,仿佛染上了酒精的醉,周苏赫混乱的眼中聚集不齐那焦点,那已然是方才之后又一次的打击,百感交集之中,他笑了一声,“哈”

    “取的好”周苏赫喊道,“这个名字取的好”

    金秋十月,夏日早已过,那七月的盛夏更是不存在,更好似从来不曾真的领略过那一个季节,周苏赫笑的开心,他瞧向那对面的人,“这一定是他告诉你的,聂勋对你说,七月的名字是他取的”

    不然,他又怎么会知道莫征衍沉默的回应,已然给了最好的回答,周苏赫仰头喝下一杯酒,他笑道,“莫征衍,你高兴的太早,瞧瞧你现在,什么也没有料到”

    “其实你现在很不甘心吧”周苏赫问道,他言语犀利,句句刺骨,“不管你心里有她没她,这个女人,她从前是你的,现在到了别人的身边去,你真是不甘”

    “我当时辜负了她,没有了可能,而你现在,也不过是第二个我”周苏赫突然冷厉了眼眸,谈起当年案发前后一切,他仍是嗜血般的痛恨,“你这重蹈覆辙,却是实实在在的冷血无情莫大少,你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没有心的人,又何来谈情何来谈真情真意所以才会在当年揭发检举披露送她入狱

    “现在真是好”周苏赫笑的痴狂,“哈”他痛快笑着,“她的身边有了他,我真是为她高兴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她,再让她难过”

    “莫征衍,对她而言,你早就过去了”盯着他,宣泄一般,透过他的眼睛,看见自己的倒影,周苏赫一字一字说,“你早已经是过去式”

    “哈哈哈”他痛快的说完,笑的如此痴狂。

    那笑声放纵更是惊人,将那店里打盹的老板也是惊醒。老板被惊到了,他急忙扭头去看,只见喝酒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起身,是那痴笑的一位站起慢慢的过马路离开。

    另一人仍旧坐在椅子里,月光冷如霜。

    这一晚的夜宴,群龙聚首,次日后商界对于龙源的传闻都已经传开。对于龙源的这位新任总裁,莫不是觉得神秘有势。而龙源总裁和其董事小姐之间的关系,也一度成为一个谜。

    宴会过后的中午,宋七月才刚刚抵达公司,时间早已经晚了,“柳秘书,怎么没有喊我”

    柳秘书道,“聂总说昨天晚上您累了,所以不让我叫醒您。”

    “他在哪里”

    “聂总在办公室。”

    总裁的办公室先前就有空留出,此刻已经收拾好,聂勋搬进去入主。那室内有一处高处的小窗台,他拿着喷水壶正在给几株吊兰喷水。宋七月走过去,她笑着道,“什么时候买的”

    “我从美国运过来的。”

    宋七月诧异,“该不会是我买的那几棵吧”

    宋七月之前曾经买过几盆,那不过是她心血来潮,一时间有了兴趣,谁料聂勋却是搬了过来,“没人打理,过不了几天就枯了。”

    “你去看看我桌上的册子。”聂勋又是道。

    宋七月走向办公桌,果然摆了一份册子,“又是什么”

    “我已经看过了,你自己再选一个喜欢的。”聂勋说着,宋七月打开来瞧,只见那册子里全都是别墅公寓的设计图,景观图,内景图,让她愕然。

    聂勋又道,“总住在酒店里,也不方便。选套房子,也好接绍誉过来住。等回头事情办完了,要走要卖,也都容易。你之前不是说,想给绍誉做饭吃”

    “那我就好好挑一个。”宋七月笑道。

    聂勋给吊兰浇完水,“你慢慢挑。”

    “看来聂总要出门。”宋七月一见他这么说,当下察觉。

    聂勋提过西服,“约了人。”

    “拜拜。”宋七月挥了挥手,聂勋则是叮咛一句,“先吃饭,吃过饭再挑。”

    走出办公室,聂勋经过柳秘书身边,“替她准备午餐。”

    午后刚刚过一点,一辆车抵达了那一处公寓。那座公寓实则是一间工作室,很是雅致的地方。这个地方,宋连衡知道,这里是戚夫人的工作室。先前宋母和君姨来过这里参观,后来对他说起过。

    宋连衡上前去,他按下了门铃。有人来应门,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大概是助理也是看护这里的人,“宋先生是吗”

    宋连衡点头,那人道,“请进,kent先生在里面等您。”那人说着让出道来,宋连衡进了去,对方道别一声,先行离去。

    工作室的入口处,已经摆满了堆积的石膏像,这里充斥着那些气味。宋连衡又是往里面走,穿过回廊,墙上挂满了无数的画,不比外边的热气,这座工作室里森凉。

    又穿过回廊,安静的房间里边,有很轻的音乐传出,若不是仔细去聆听,那么怕是听不出来的。只是此刻,配合着这幽静森冷,愈显静悠寂寥。再往前方跨出一步,只见男人正在雕琢一个相框,他的美工刀,在手里比划着,是熟练的手势。他白色的衬衣袖子卷起,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宋总来了。”聂勋扭头瞧向他开了口。

    宋连衡站定于此,“聂总。”

    “请坐,随意就好。”聂勋招呼着,他将那相框修饰好,又是重新装起。

    “不用了,在这里欣赏一下作品也好。”宋连衡回道。

    聂勋放下了美工刀,他将相框抬起,“抱歉,有点小忙。”

    宋连衡也不在意,只是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沉默中待他将相框挂回到墙上安置好,聂勋又道,“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宋总是不是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我,又在哪里见过我。”

    宋连衡的确是在回忆,却是模糊不堪。

    聂勋的手轻轻从相框上移开,他望着那幅画道,“那一年放学路上,我见过你,你的姑姑带着你。”

    放学路上宋连衡眼中一定,聂勋慢慢回过身来,“如果这样记不起,那么现在呢”

    聂勋说着,将那眼镜摘下,露出一张脸庞来。

    去了那黑框眼镜,整张脸忽然鲜明无比,那斯文儒雅不过是掩饰,聂勋冷峻的容颜比此刻室内的低温更要寒冷。

    忽然,记忆开始回拢,对上这一张脸,宋连衡记起,“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此刻一提起,自己会对他有印象,只是因为同为少年的他,那一双眼睛看着真让人记忆深刻,整个人阴霾的可怕,让他记忆深刻。再后来,宋连衡曾经追问过姑姑,那个少年是谁,可是姑姑并没有肯说。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宋连衡也只就这么过了。

    此刻宋连衡不禁道,“原来是你。”

    “真是庆幸,宋总对我还有印象。”聂勋微笑,他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镜框,慢慢擦拭干净着,他低声说,“我一直在后悔。”

    宋连衡心中一凛,聂勋抬眸望了过来,那眼中的光芒更甚当年冷郁。

    他缓缓说,“当年我就该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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