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來人将惠妃打入冷宫思过”这是崇文帝最后的决定

    惠妃只是潸潸落泪却不抵抗

    她只怕抵抗招惹更多是非怕崇文帝心血來潮去审月澈可是崇文帝无暇插手这件事皇后却有的是闲工夫彻查惠妃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将崇文帝送走后立马风风火火赶回后宫询问月澈所在:“务必阻止常琴杀人给本宫截下那小子本宫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如惠妃所说是倾城看上的人”

    可是赶到紫微宫询问的人回來却报:“启禀娘娘太子称已斩下罪犯首级”

    “本宫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说是已经拖到乱葬岗掩埋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当时不在皇上开口要斩首的时候惠妃那个不能容忍的表情……”皇后越想越觉得蹊跷“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的了她一定会想办法保住那小子的命常琴说不定就是帮凶月澈……月澈本宫怎觉得这名字如此熟悉好像之前应含絮提到过……”无数见过的、沒见过的、听过的、沒听过的人在皇后脑海里乱窜分不清谁是谁却越來越确定月澈此人分为熟悉

    “娘娘不是应家大小姐提到过是公主公主晚上做梦常念叨的名字”身边老嬷嬷的一句话点醒了皇后

    皇后大惊:“是啊……是啊倾城她好似确实念叨过这个名字你快去快去把倾城叫來我好好问问她”

    老嬷嬷不多时就把在外面疯玩的倾城“抓”了回來她哭哭闹闹不肯消停可当皇后问道:“倾城乖女儿你告诉母后月澈是谁”的时候倾城忽然愣住了

    “月澈”倾城咀嚼这两个字空茫的眼神慢慢聚拢惊喜“母后您忘了月澈他是我的驸马呀一大清早的您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題”

    皇后的心如炸开般难受首先现在不是“一大清早”太阳刚落山倾城贪玩误了时间也不至于分不清白天黑夜其次月澈此人來路不明倾城却竟把他当成“驸马”难道惠妃所言是真可是一向虚以委蛇的她何时如此善意地关切倾城的终身大事了

    简直不可理喻

    “召应含絮进宫”皇后吩咐她的心腹将士“本宫总觉得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倾城打自和她走得近了就变得越來越奇怪了你还记得吗”皇后转首问老嬷嬷“那次她从宫外回來居然告诉本宫不记得过去两年的事了这不是玩本宫嘛这件事本宫必须得弄清楚这可是关乎我女儿、关乎岳惠那小贱人的大事皇上懒得管本宫这关可休想这么轻易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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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误以为无暇插手的崇文帝本來的确懒得去管却突然被一件事刺激了混沌的大脑而顿悟过來恰逢北银国使者來访厚颜无耻讨要大宁国的赏赐气坏了崇文帝离开款待的宴席到了后厅他越想越气拍岸怒斥:“去年给足了暖玉助我攻打西戎本是两不相欠因他国内突发雪灾弃盟而去朕体谅他们自身难保本也不打算追究谁想到他现在居然反倒來跟我讨要金帛口口声声要我大宁国知恩图报有这样的道理吗啊……忘恩负义恬不知耻”

    “忘恩负义”四字在崇文帝脑海里过了一遍突然浮现一张熟悉的脸清秀俊逸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在狩猎场内拼命救了自己进宫受赏却还浑无所谓的淡泊模样记忆里的恩人与在惠妃地宫里见到的月澈重叠崇文帝如被醍醐灌顶他大呼身边太监:“葛海那次把朕从狩猎场的捕兽陷阱里救出來的那个小子是不是叫做月澈”

    “禀皇上奴才也不记得了这宫里宫外与皇上接触过的人那么多奴才哪能一一记得”葛海跟在崇文帝身边久了脸皮也厚了这会子却遭了崇文帝的骂:“多归多朕的恩人你总该记得吧朕真是老糊涂了惠妃的地宫里暗得很朕眼睛不好完全沒看清那小子的模样虽觉得‘月澈’二字熟悉可当时被气坏了也沒忘心里过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安朕该不会是稀里糊涂地把恩人给斩了吧”

    “皇上莫急斩了就斩了罢……”葛海还想说“被您误斩的人还少嘛”怕崇文帝生气又只好闭嘴改口道“不过兴许太子手慢人还沒死”

    于是崇文帝立马派葛海去午门查看葛海到了午门发现空无一人又奔到紫微宫询问得到尸首已送往乱葬岗不敢怠慢想着崇文帝既然觉得愧疚那定是要拖回來厚葬了的于是亲自带人前去结果发现乱葬岗三天前一把火就被烧了个精光这几日沒有任何尸体丢弃干净得很

    “是奴才弄错了一个乱葬岗还是太子爷对奴才说了谎话”葛海回來对崇文帝道“更不知为何太子爷不肯见奴才呢”

    “这事倒是稀奇常琴有什么好回避的”崇文帝生性多疑到了这等地步不想管的事也不得不管了“葛海朕命你务必把这件事查清楚关于惠妃与那月澈的关系当真是因为倾城吗朕本想糊涂了事现在看來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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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含絮收到懿旨召她入宫顿觉不安心忖皇后沒事找自己消遣嘛

    却又不敢不从惴惴地接了旨沒有经过别的地方皇后宫里的老嬷嬷带着她坐在辇车内直接就进了金盏宫

    一进门看见倾城对着自己傻笑顿时百感交集暗想皇后在懿旨里语气强硬莫不是为了倾城吧

    果然皇后见到她第一句话就问:“应含絮本宫知道你一向在男女关系上开放得很和池崇、和常琴都有过一段暧昧不清的但是本宫希望你不要把这种风气传染给倾城她还小还很单纯即便是被你卖了也还傻傻念着你好呢”

    应含絮心惊肉跳:“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含絮不懂”

    “月澈是你朋友吧”皇后慢慢把话说开

    “嗯”应含絮点头脸色褪去红润变得苍白“他怎么了”担心他在宫里到底还是遭遇了毒手应含絮的小心脏跳得剧烈

    “他被常琴斩了”皇后慢条斯理地说完这句话应含絮双目圆睁显而易见的震惊和悲愤:“怎么可能惠妃呢”

    她下意识问到惠妃是因为觉得有惠妃在月澈就不至于命绝深宫可是皇后却质疑了:“这月澈的死又关惠妃什么事惠妃已经被关入冷宫了你不知道吗”

    应含絮怎么会知道池崇还在宫里什么事都沒來得及告诉她她就被召入金盏宫自然一头雾水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应含絮问

    “你告诉本宫那月澈究竟是什么來历本宫就告诉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皇后怂恿道

    应含絮使劲搜索思绪碎片如今该怎样说既不会引起皇后怀疑又能获知來龙去脉眼睛余光瞥到倾城一怔计上心头:“月澈是个贫民家的孩子曾在狩猎场救过皇上遂在宫中遇见公主公主对他甚是喜欢多次逃离出宫都是为了他但月澈心知高攀不上公主所以一直避而不见……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与惠妃所言相似而又有不同的版本

    惠妃说两人是一见钟情应含絮却道倾城一厢情愿皇后不禁纳闷:“倾城的痴癫与他有关吗”

    “沒有关系”应含絮肯定道这个时候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想法表面也必须装得镇定自若

    “应含絮你未曾对本宫撒谎”应含絮装得如此认真皇后也奈何不了她总不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严刑逼供这会子风口浪尖的这丫头又是个风云人物可不能急于一时

    “含絮不敢”应含絮道

    皇后叹了口气作怜悯状:“既然那月澈是你的朋友又因罪被常琴斩了想必你心里难过也不知尸骨有否保存本宫就不出面了你自行到紫微宫去问问送他最后一程吧”

    得到皇后准许应含絮匆匆去了殊不知皇后故意放她去紫微宫试探的是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