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刚一离开,车子就被石子锄头什么东西砸的当啷当啷直响,半块砖头当啷一声砸在窗子玻璃上和车身上,吓了我一跳,幸好窗子是防弹玻璃,只砸了一个白痕,看着阻挡在前面拿着镐头和锄头的四五个人,我拿出沙漠之鹰伸出窗口随手一枪,那一枪正打在中间长的黑胖家伙手里的镐头上,溅出火花来,子弹的冲击力让那胖子倒退了一步。

    他根本想不到我会开枪,一愣之下脚步就慢了,我的车冲到他们的面前猛然一打方向盘,泥土如雨泼向那四五个人,车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冲上了上山路。

    林彩云看向后面的那群村民,叹息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琪琪扭头看孟庆瀚的车子说:“他们跟上来了。”

    我看了一眼前面葱葱郁郁的山峦,说:“那就好,把弹匣都装满子弹,准备打一场大仗吧。”

    林彩云接过我的枪帮我弹上子弹,说真的,我从来就没想过会真枪实弹地跟这帮人干上,这无疑是在告诉我们,残酷的面对面肉搏战已经开始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看来即使他们发射导弹来袭击我们,我也未必会吓的要死,因为我已经经历过生与死的磨砺了。

    我问她俩:“你们准备好了吗?”

    林彩云手里飞快地拆装着子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宋海平,我觉得你好象改变了很多。”

    我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车子飞快地在树林里开着,这里就是当初琪琪绑架我逃出那个夺命岛换衣服的那个小树林子,在这里我偷看过琪琪换衣服,还被她扇过几个嘴巴里,我那时是多么的无赖无聊,想到这里我嘴角就露出笑容,琪琪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了,骂了我一句:“流氓!”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突然瞥见左前方升腾起一股浓烟,叫了声:“有人偷袭!”迅速打了个方向,车子横着摔了出去,那枚火箭弹在我们屁股后面爆炸,爆炸后的冲击波将悍马的屁股掀了起来,我急忙踩了下刹车踏板,悍马撞到一棵小树上,琪琪迅速拉开车窗就是三枪。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这里是进入山区的唯一通道,在这个偏僻的的树林子里,他们要想把我们干掉,这里是最好的地方,而且天气阴沉沉,即使当地有人知道赶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就在此时我们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半自动步枪的“嗒嗒”声,那密集的程度,听起来应该至少有一个排的编制,我继续开着车往前闯,前面的泥土里突然弹出几排狼牙铁板,我眼疾手快猛然一踩油门,悍马嚎叫着向上冲了起来,然而悍马飞跃进来时,就觉得前方一根圆木裹着一股强劲的厉风向我的悍马冲来。

    一瞬间,我心里涌起对设计这个局的那个狗日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是我就是把他三十六代七十二代都骂了也无济于事。

    我们的悍马在空中轰隆一声停顿了一下,从空中掉落下来,震得我们头昏脑胀,我又猛踩油门,悍马就是牛叉,后轮落地时弹起一阵的泥土,将那些狼牙铁板刮的吱吱冒黑烟,估计再刮上一会轮胎就废了,我一松刹车踏板悍马又冲了出去,骑着那根圆木就飚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四下里的半自动步枪就响起来,子弹打在车厢上“嘭嘭”直响,我不知道这辆改装过的悍马能坚持多久,只知道要是再不冲出去,只怕我们马上就会变成筛子了,和林彩云琪琪甩开沙漠之鹰四下里点射,我们的枪子弹有限,只能点射,清理完这帮子人我们的悍马也冲上了山坡。

    我两眼一扫前面的山坡上就知道那里一定会藏匿着不下三个殂击手,从刀剑峰那家伙用的88式狙击步枪,这种枪的有效距离为一千米,误差是一米,可以穿透三毫米厚的钢板,从那颗子弹洞穿我的悍马车后,我就知道必须要先下手了。

    便对林彩云和琪琪说:“前面山坡上一千米外三个殂击手,分别是九点十一分、十一点零七分、四点三十五分方向。”

    要命的是沙漠之鹰的有效距离才两百米,我只能加速走了个“s”字形弯迅速接近,接近八百米的时候,我就听到穿甲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穿甲弹的秒速是四百二十米,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刹那间便算出左中右三个方向在一点七二秒后会击中我车的什么位置。

    在那些穿甲弹在击中我车子之前的零点五秒,我迅速扭转了方向盘,避开那些子弹,在三分钟后迅速贴近有效范围,我们手里的三只手枪就爆响了,我们在基地时的训练就是在各种运动环境中开枪,但我们用的不是点射,而是连发,等到我们的悍马爬到中间那个殂击手面前,那个殂击手的脸上胸部各中了三枪。

    我打开车门,弯腰拎起那把重殂,又绕到其余的两个射击点缴获了其余两把,林彩云和琪琪端着重殂瞄向窗外,我说:“前面暂时没问题,掩护孟庆瀚他们!”

    她俩身子探出车窗一连串的点射,帮着孟庆瀚他们解决了几个士兵。

    地处在这个山坡上,我才从后视镜中看那我妈乘坐的那几辆黑色防弹车也紧随而来,那些军人完全是以一顶十的杀手级人物,一路斩杀而来,我们还能听到几声零星的枪响。

    爬上山坡,琪琪突然说:“我来吧。”我拉下手闸让她来开,又回到了她生活了几年的老地方,我能看得出来她心情有些激动,林彩云上了后座,我坐副座,我对林彩云说:“林彩云,你先休息一下,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这一路之上我们的精神高度紧张,也是凭借着巴贡留下的强大的意念,我们才躲避开了那些子弹,此时我觉得有些奇妙的是,我竟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适应,好象巴贡的强大意念已经跟我的精神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琪琪开车带领我们进来,恐怕很少会有人能够平安地进入那个仅有张大叔一个人住的小村子,我们的车子停在张大叔家的山坡下面,谁知道张大叔竟然不在,门是锁着的,琪琪蹦蹦跳跳地上了台阶,从旁边的石头上摸到钥匙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坐。

    屋子里仍然是我那次来的时候的布置,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年的时间就仿佛发生在昨天,我还记得那时琪琪被我气的直跺着脚哭的样子,想想都觉得莞尔。

    林彩云和琪琪忙着烧水做饭,我们坐在屋子里说话,那些兵哥哥已经布置在各个点位,那是个防卫的阵式,还有三个兵哥哥在换轮胎,调试车子,回去的时候可能会更危险。

    我妈手里拿着那块石头,皱眉一句话也没说。骚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烟,孟庆瀚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单独说,便跟着他一前一后来到屋子后面,孟庆瀚扔了一只烟给我,问我:“海平,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笑笑:“来这儿之前我就知道,对方是在虚张声势,他们的力量应该不止于此吧,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我们来这里要取的东西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孟庆瀚惊奇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抽了一口烟:“小姨夫,那份文件固然重要,但是经过这么多年了,他们就不做调整?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这次来只不过是将有些已经发生过的事重新理一理而已,他们这番动作只不过是混淆视听,达到他们别的目的罢了。”

    孟庆瀚点点头:“有道理。”

    其实我的话只说了一半,情报一直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果你觉得那是假的,那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有可能是真的,情报就是这样。

    我隐隐觉得此次的行动计划,应该他们早就已经料到了,也许有人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并且我们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若指掌。这是智慧与智慧的比拼,并不是打打杀杀就是解决的。

    可是不知道是张大叔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怎么了,一直过了近三个小时,天都要黑了,还没见他回来,我见琪琪一脸焦急的神色就安慰她:“他本事那么高,张大叔会没事的。”琪琪脸上现出不安:“你帮帮我,放出你的意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琪琪,你高看我了,我虽然继承了巴贡的精神力量,但剔除了主魂,已经是功力大损了,不可能象巴贡那么能可以随意让意念外放,做出那么多的神通。”

    精神力的修炼跟功夫的修炼的道理是一样的,从来就没有一步登天的事儿,象我这种从巴贡身上嫁接过来的精神力虽然可以容纳,但并不能代表已经吸收,完全可以为我所用,没有基础的提高注定是不牢固的,尽早会出事。如果一定要让我放出意念,我试过,比起我原来确实可以提高了数十倍,但与巴贡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但看琪琪那焦急的样子,我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我们三人到了后面山坡上,我缓缓放出意念,我觉得我的意念就象一条爬行的蛇,不是朝一个方向,而是四个面八方爬出去,爬了约一里多路,我只觉得似乎有个比较熟悉的人正照着我们这个方向来,我刚想收回意念,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头,因为我感觉到离他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隐隐有另外一个人跟着他。

    我的眉头皱了皱:“嗯?这是什么情况?张大叔后面跟着个陌生人!”

    琪琪一听大惊失色:“不好!”拉起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