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拉住卓亚的背包,叫了声:“别动!慢慢贴着洞壁!”林彩云和琪琪也僵直着身子慢慢地慢慢地紧贴着洞壁上,所幸的是这个洞穴里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大的能容几个人,小的容纳两三人没问题。

    我们刚贴在洞壁上,怪蚺就扑了过来,也许是刚才撞昏了头,也许它把那条从对面过来的蟒蛇当成是我们了,狂飚过去跟那条蟒蛇就撞在了一起。

    “轰”地一声响,我们所在坑窝子石子乱掉,几乎都要把我们给掩埋起来了,我和卓亚紧紧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耳朵里只听两个体型庞大的家伙纠缠在一起撕咬弄的山洞跟要地震似的。

    这个时间我们都觉得非常的漫长,因为怪蚺和蟒蛇打斗起来没完没了的,而且这两个家伙力气极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感觉到动静小多了,我从沙石堆里伸出头来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两个家伙还在撕咬。

    因为蟒蛇刚过拐角,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而怪蚺就直接飚过去的,我们处在怪蚺的身子中段偏下。现在那条蟒蛇被怪蚺死死在顶在拐角处的石壁上,显然吃了不小的亏,但蟒蛇也被激怒了,在怪蚺的身子上乱咬,两个家伙都咬的伤痕累累的。

    看来两个都斗的精疲力竭了,此时再不走还等什么,我拉起卓亚,小声说:“我们快走!”扶着她慢慢来从沙石堆里爬出来。

    林彩云和琪琪听见动静小了,也慢慢爬出来,连身上的灰尘都不敢抖动,也学着我的样子贴着石壁慢慢向后面移。

    也许是怪蚺觉得后面有些不对劲了,搅起了粗大的尾巴“啪”地向我抽了过来,我顺出尼泊尔刀身子向下一蹲顺手给划了一刀,那尾巴说起来粗大,其实也只有粗的白板笔那么粗,尼泊尔刀划过去一刀就给划断了。

    怪蚺疼的“嗷嗷”惨叫,但根本退不回来,反而一个劲地向里面冲,尾巴在洞壁上乱抽,直抽的沙石乱掉,我们一溜烟往回跑。

    等我们全爬出洞口见到艳丽的阳光,才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洞口一遍狼籍,椰子树断了好几棵,野草也象给压路机压过一般平整而光滑。

    郭金桥还在下面的水稻田里根本上不来,我把裤子又紧了几紧,刚才被她们给扒了一回了,不能再掉了,我把裤带解开重新绕了两下,幸好刚才逃跑的时候没掉下来,要是半路上绊住了脚那可坑爹了。

    琪琪一转眼就看见那棵粗大却已经折断了的椰子树了,招呼我们一道过去把树顺到水田里,还好,那棵树足可以让郭金桥爬上来。

    郭金桥上来的样子惨透了,嘴角还挂着血丝,一身都是烂泥巴,全身都湿了,一问才知道郭金桥就在我们趴下时被怪蚺抽到水田里去的,我问他要不要紧,郭金桥吐了两口血水说没事,一时还死不了。

    卓亚说现在肯定不能再呆这地方了,万一那两条蟒蛇出来,我们就成了它们的盘中餐了。

    林彩云说:“这地方会不会埋了地雷?”

    我摇头说:“应该不会,蟒蛇是有生活范围的,如果有地雷,肯定早炸了,等不到现在,再说了上次,红瑶族的人斗法还在这座山上呢,这座山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折了一根树枝递给郭金桥:“大叔,你可以拄着拐棍走,我再扶着你。”解下他的背包背在我身上。

    这面山坡比较陡峭,一路我们拉着树或是草才慢慢爬上那巨大的石头平面,累的我们够呛,石头被太阳烤的就象铁板一样,我把郭金桥背包里的衣服全摊在石头上晒,估计一会就差不多就能干。

    林彩云她们躲在树下乘凉,我问郭金桥有没有外伤,或者哪里不知道,他说就是背上难受,我让林彩云她们先爬上去看看山那边是什么情况,帮着郭金桥脱下湿衣服,才看见他的后背上有一条紫嘟嘟的血棱子。

    我用手的摸,郭金桥马上杀猪一样鬼嚎起来,嘴里还骂:“麻痹的,你能不能轻点啊。”

    我笑了:“郭金桥,你也有今天,疼死你个孙子!”这阵心我心情特爽,看到这二货吃这么大亏,我就是觉得爽。

    我把他剥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妈蛋的,他居然捂住裤裆,我骂了句:“你居然还怕丑,你都这么老了,拜托别装嫩好不好,你还以你小正太啊!”

    郭金桥光着身子就蹲了下来,心里还嘟囔着:“你是小鲜肉了好不好,别挤兑我了好不好。”

    我没想到郭金桥这样的货色居然还知道小鲜肉这样时髦的网络词汇,把我笑趴了。我摸了摸他晒在石头上的衣服,基本都干了,就拿起来扔给他:“把裤衩脱了,换上干衣服。”岛广大才。

    郭金桥东张西望了一阵子,拿着衣服鬼头鬼脑地钻进草丛里换衣服去了,结果没一分钟就“嗷嗷”怪叫着跑出来,我看着他腿上屁股上叮着二三十条黝黑发青的东西,那东西蠕动着直往他的肉里钻,我看着浑身发冷头皮都发麻,这东西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了。

    郭金桥看来从来没被这种东西给叮上,也不知道怎么弄下来,疼的直哆嗦,惨叫着自己用手去掐着往下扯,还让我帮他拉扯下来。

    范伦汀娜跟我们说过这东西东南亚丛林中的旱蚂蝗特别厉害,你越是拉扯它越是往肉里钻,你把身子扯断了,它的头就钻进去了,所以无论如何不能把身体暴露出来。

    解决这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烧着刀子去烫,一挑就能挑下来。

    我骂他:“别乱动,你越拉它越往里钻,钻进血管和皮肉里你就没办法了。”从袖子里顺出尼泊尔刀放在石头上晒,又问他的刀子哪去了,他指着从背包里掏出来的那包东西,我翻出一把尖刀,也拿出来在石头上晒。

    然后用我的尼泊尔刀去插到旱蚂蝗的腹部向外挑,刀尖碰到郭金桥的皮肤上,他就一阵的鬼叫,我吼他:“你麻痹要命还是怕疼,再不忍着点你就没命了!”

    把他拉到大石头上用刀尖挑,那滚烫的刀尖一挑到旱蚂蝗的腹部,旱蚂蝗的身子就蜷缩起来掉落下来,掉到滚烫的石头上不多会就烤的吱吱响,挣扎了几下就没不动了。

    一口气挑了四五个,郭金桥疼的浑身冒汗,我飞快拿起他的尖刀又挑了七八个,这回速度快多了,但我下手的速度还是晚了点,我看到他屁股上鼓起三四个包,就叫:“已经钻进皮肤了,你忍着点,再不挑出来你小命就完蛋了。”

    郭金桥拼命点头,我手握尖刀捏起鼓起的那块皮肉插进去一挑,旱蚂蝗被挑了出来,接二连三地全部挑完,这会他也不觉得疼了,而是一阵阵的颤栗。我又让他站直了检查下全身确保没有那恶心的虫子才说:“好了!”

    郭金桥疯了一样用脚猛踩掉在石头上的旱蚂蝗,我掏出两只香烟撮着了递给他一只:“没用的,你弄不死它的,这东西只有一有点水就又活过来了。”

    郭金桥一边猛抽着烟一边骂:“这么恶心的东西,疼死我了。”

    我从包里拿出碘酒帮他擦洗伤口,这回他也不哆嗦了,这货看起来还是条汉子,我让他穿上衣裤,裤脚和裸露的地方都用草绳绑起来,他看看我的裤脚:“你小子从哪学来的?”

    我说:“我们来之前可说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哪象你这么冒失就进来了。”

    郭金桥有点惭愧:“算我欠你一份情。”

    我帮他在背上的紫棱子上上了云南白药用薄薄的纱布贴上,让他穿上衣服,这才说:“收拾你的衣服吧,我们可以上去,现在已经不早了。”

    可不是嘛,太阳虽然还很毒辣,但已经西斜了,我拿出手机来看看,果然已经四点多了。

    我抬头往上看,林彩云她们快要爬到山顶了,我帮着郭金桥收拾行李,拿出水喝了一大口,对郭金桥说:“大叔,你看起来对来这里毫无准备啊。”

    郭金桥摇着头,不说话,我知道他可能又是狗屁的秘密任务,也不想再问他,就跟他说热带丛林的几种毒物一定要注意防范,一种是这种旱蚂蝗,这种东西闻到动物的血腥味会弹跳起来叮上动物。

    有偷猎人在丛林中发现一头大象,看那象牙很大就动了贪心,一枪打过去,大象没有暴跳逃走,根本就没动,猎人用望远镜看那大象好象木雕一样,身上确实有几个弹孔,却没有流血。

    就觉得奇怪,就走上去用枪托子一砸,大象就倒了,大象的皮好象个破了纸皮一样,从大象的身体里滚出一团团的旱蚂蝗一下子就把这个偷猎人给裹了起来。

    等到他的同伴过来的时候,发现猎人已经整个包裹在旱蚂蝗堆里了,根本连靠近都不敢靠近,没命地夺路而逃,几天以后另外一批猎人发现这人已经只剩下一张人皮了。

    所以他们给旱蚂蝗起了绝逼恐怖的名字:丛林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