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什么时候进山,瘦猴脸上露出犹疑不定的神色,我对郭金桥伸出两个手指头,郭金桥扔给我两沓人民币,我顺手扔给瘦猴:“这给兄弟们买包茶叶喝,出来还有脚费。”

    瘦猴收下钱,陪笑道:“那好,明天一早上路。”

    出门的时候我嘿嘿阴笑着说:“道上混的,你懂规矩的。”

    瘦猴嘿嘿讪笑:“不敢不敢。”

    回到我们自己的屋子里,我对林彩云她们说:“你们都小心点,这帮人是狼,提防他们带这个。”我用手比划了下枪的手势。

    她们都点头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郭金桥骂了我一句:“卧槽,你小子是黑涩会啊。”

    我笑笑,不解释,其实这些东西都是骚老头教我的,妈蛋,骚老头当初教我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教我学坏,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派上用场了。

    当然我也没打算把这里的事告诉警察,没那个必要,我们要紧的是要把那两颗石头给拿回来,至于这个毒品基地与我毛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多生事。

    次日一早我们的吉普车跟着瘦猴的两辆车向北进发,进山之前我还充满着幻想,以为既然是个通道肯定会有路,不管是大路小路,总得有条路,事实上我想错了。

    一路向东北前进,根本就无路可走,来之前我就跟他们都说过,一定要记住回来的路,否则根本没法出来。

    车子一会越过山岗,一会儿淌过小溪旱谷,一会儿又贴着悬崖绝壁,这一路开的特别累。渐渐地就看见一座大山横亘在不远处,那山开形好象个驼峰,难怪叫骑马山。

    郭金桥到底是个牛逼的家伙,开这辆破吉普跟开坦克似的,把我们给颠的七晕八素,他楞是一点事都没有,这头驴子得好好使使。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天上骄阳高照,我们全身都是汗,一步也不敢拉下,郭金桥的普桑没敢开过来,要是开来了肯定就扔在山谷里了,普桑的底盘低呀。

    望山跑死马,看见山其实到了夜里能到地方就算不错的了,一路也没敢停歇就一直往下开,终于看到有头上戴着黑色巾帽穿着鲜艳筒裙的女人三三两两在田间地头劳作,还看见有耕牛悠闲地吃草。

    远远的有个小大的村落掩映在葱绿的林间,果然是人间胜景,太特么原始社会了,我们正在感叹的时候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只见前面田垅上面的小山坡腾起一股烟尘,一头牛半个身子在空中翻滚掉下来,接着就有人又哭又叫。

    我们半响无语,这真是血淋淋的现实,一步走错就会坐了“土飞机”。

    车子开到山前,路开始陡峭起来,其中有一段山坡呈三十度角,吉普车根本上不去,我们只好下来推车,翻过那个坡面,我们看到山谷中的村落升起了袅袅炊烟。

    一路向下到了村子里,有个端着枪的男人拦住我们,瘦猴跟他用越南话叽里呱啦地交流几句,那人向我们看看,瘦猴又跟他说着什么,那人终于让过道路让我们进了村子。

    我就纳闷了,不是说葬柾部落住的是地下吗?怎么跑村子里来了?

    下了车,我们跟着瘦猴进了寨子,寨子里有专门接待毒贩子的地方,我们进去有人分配给我们一座小竹楼,我们爬上去,发现跟我们在贡嘎的竹楼没什么区别,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不过有几顶黑的不象话的蚊帐,这阵子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了,凑合住吧。

    在贡嘎住竹楼的时候,我们都纳闷怎么会没有蚊虫,后来才知道陶氏明的爸爸在后面栽种了很多草药,那些草药发出很浓烈的气味,蚊虫受不了那气味,她家旁边的几户基本上都没有蚊虫。

    把东西放在竹楼上,我们下去吃饭,放眼一看,我们居然还看到两个黄头发白皮肤的老外,除了那两个老外,另外还有几个印度人坐在角落里吃东西。就数我们人多,我们一进来他们全看着我们,尤其是我身后的三个大美女特别扎眼。

    那两个老外长的跟狗熊一样壮实,看见我们进来眼睛就盯在林彩云琪琪卓亚她们三个身上了,我靠,把我给气的,但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也不能太放肆了,寻思有机会肯定要教训教训这两只狗熊。

    能到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没两下子也不敢进来,所以那两个老外除了跟个牛皮糖一样的目光,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们没什么特殊要求,填饱肚子就行,就叫了些吃的,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居然食品丰富,不过价格也高的吓人。

    我要了几份牛肉和鸡粉、生菜和法棍,还要五份罗宋汤,这里不象外围有荷枪实弹的警戒人员,相对来说比较宽松,我们边吃边聊些轻松的话题。

    瘦猴他们围坐在一起用云南土话交流,我听了一下也没听出什么子丑寅卯,吃了东西我们就打算回竹楼休息,我们要做的事太多了,得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我们刚起身,一个大胡子老外就歪歪倒倒地走了过来,用英语说了句:“小姐真漂亮。”林彩云她们也没理他,大胡子大大咧咧往我们旁边一坐,看着林彩云说了句美国俚语,我们英语跟着范伦汀娜和卓亚后面学的钢钢的,那俚语在美国话里有猥琐的意思。

    林彩云的眉头就立了起来,我二话没说抄起那半碗罗宋汤就浇他脸上了,一屋子里的人全站起来了,瘦猴一看不妙赶紧过来要跟老外说两句,那个大胡子一拳头就把瘦猴给打倒退七八步,撞翻了他们的饭桌。阵吗乐亡。

    气氛马上就紧张起来,另外一个老外站起来,抱着肩膀在旁边看着,好象是成心想看我们的笑话。

    大胡子老外站起来,抬起一腿就劈在我们的饭桌上,饭桌应声裂两半,林彩云她们往后一跳,都闪开了。

    大胡子两眼瞪的跟牛一样,呼呼直喘粗气,我看着都好笑,骂了他一句:“老子不是斗牛士,别跟我玩这个!”

    没想到大胡子老外居然还听懂了,嗷地一声怪叫小盆一样大的拳头就打了过来,典型的西式拳击,我也没心思跟他玩,侧身一闪,右手就掐在他的手腕子的内关穴上使劲一捏往前面一带,脚下使了个绊子。

    大胡子老外重力往前倒,摔倒在地上跟倒了一座山一样,摔的咚地一声闷响。紧接着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就变色了,大约手腕子疼的厉害,卷起腿来忽忽扫给我两腿。

    我身子跳起来对着他的脸闪电般地猛击了十多下,我落地的时候大胡子老外满脸都象过了季节一场大雨之后的烂桃花,全是血,连眼睛都看不清了,大胡子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我对林彩云她们说:“走!”也没理会屋子里的人,出来就上了我们的竹楼了。

    外面闹的不可开交,我们也没理会,估计负责警戒的肯定会有人来干涉,那已经没我们的事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相信强权,你拳头狠你就牛逼,没人敢惹你,就这么简单。

    郭金桥看着我说:“你特么真狠!”

    我笑笑:“没你狠,至少我还没杀过人,很可能就要在越南这个鬼地方开刀了。”

    我们在聊天的时候,楼下有人喊我们兄弟,郭金桥探头往下看,原来是瘦猴带来的人,那家伙送来两条香烟,也不是什么好烟,是两条玉溪烟,

    琪琪笑着说:“你要是不动手,我就让他脸上开瓢了。”

    我看林彩云脸上还带着愠色,就安慰她说:“你要嫌不解气,咱们明天把他再揍一顿。”

    卓亚噗哧一声笑,林彩云也憋不住笑了。

    我说:“咱们到的这地方才是外围,估计离葬柾还远着呢,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毒品交易地点,如果是交易地点,我们明天怎么办?”

    林彩云说:“先看看再说吧,最好是能找到他们的葬柾部落。”

    郭金桥拆开香烟一人扔了两包,我直瞪他眼,这二货真是抱着仔卖爷田不心疼啊,尼玛这鬼地方估计就是有烟也是三五,我抽不惯那味儿。

    琪琪说:“不知道负责交易的人是不是葬柾部落的,如果是我们逮到他让他带路就行了。”

    卓亚摇头:“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肯定不可能那么容易,带路党只是少数人才会干。”

    郭金桥点着了烟说:“不然我们跟他们说要见他们老大,数量巨大,必须见老大。”

    我嗤笑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大哥,你当这里是国内啊,即便是葬柾部落的人,那也会点邪术,没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的。”

    就听外面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朝我们的竹楼过来了,听那脚步声人数还不少,我心里就是一紧,妈蛋的,不可能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吧。

    脚步声到了楼下,有人在下面喊了声越南话,然后用蹩脚的中国话说:“上面的朋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