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清醒过来后只觉得那一桶的黑色泥浆一样的草药汤不那么臭了,颜色也变的很淡,呈现出一种淡青色,我正觉得奇怪,就觉得身子下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我浑身一激灵,一跃而起就跳到外面地面上。

    正好琪琪走出来,我赶紧捂住裤裆骂了句:“尼玛,成心想害死我啊,居然在桶里放了蛇!”

    琪琪见我蹦出来,双手紧紧捂住裆部,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直不起腰来,我郁闷地看着她:“笑你妹啊。”

    卓亚也跑出来,看我这样子也笑着直捂肚子。

    我扭头看了看墙上,郭金桥已经不在了,不知道这几个家伙把他给弄到哪儿去了,可我没看见林彩云,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林彩云呢?跑哪儿去了?”我恐怕这一生都忘不了林彩云帮我吮吸伤口的样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琪琪终于不笑了,冲着里屋抬了抬下巴:“她跟你一样,也在洗草药汤呢。”

    我冲进洗澡间,探出头来对琪琪说:“给我拿衣服来。”冲了一把澡,就觉得浑身舒服,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卓亚捂住鼻子伸长了手拎起我扔在角落里的湿内裤,我说:“放那我自己洗。”

    直接往她们的房间跑去,琪琪一把拦住我:“你不能进去!”

    我一头火:“为毛?”

    琪琪说:“彩云光着身子呢,你不要这么不要脸好不好。”

    我着急啊,就说:“那你拿件衣服给她盖下,我进去看看她。”

    琪琪盯着我说:“没盖好,你可不许进来哈。”

    我点头:“快去,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琪琪跑进去过了会儿叫了声:“进来吧。”

    我跑到木桶边上,只见林彩云秀眉紧锁,脸色发灰,我用手用手摸了下,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发烧了赶紧把她弄医院去吊水啊。”说着就要动手去拉林彩云。

    琪琪推搡了我一把:“混蛋!这是药疗,你不知道就不要瞎搞,你也是这样过来的,你死了吗?”

    我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我就觉得好象在水里煮的一样呢。

    屋子里也象我刚才进入木桶中那么腥臭难闻,我问她:“彩云睡了多长时间了?”

    琪琪拉着我出了屋子,说:“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彩云救过你之后也昏倒了,陶氏明说她也中毒了,所以才用药水泡着去毒。”

    我听着我睡过的那个木桶里有哗哗的水响,想起刚才那个油腻腻的东西就是一阵的恶寒,“你们怎么把蛇又放进去了?不怕它们把我咬死啊。”

    卓亚拿起一块布盖在木桶上,过来坐在席子上。

    琪琪说:“陶氏明的爸爸说了,本地的风俗习惯就是如果你被眼镜蛇给咬了,最好能跟它共处一室,对它不能有害怕之心,等到它对你熟悉了,自然不会咬你的了。”

    呃,我第一听说有这么奇怪的治疗方法,被雷倒了。

    卓亚拿起个瓶子递给我:“让你喝下去,对清除毒素有好处的。”我看着里面全是绿色的不明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打开瓶子闻了闻,好象有股青草的清香,气味倒不是那么浓烈,我喝了一小口,咂咂嘴,好象有点淡淡的腥味,还有点甜,不难下口,我一仰头一口气就全喝下去了。

    琪琪一直笑着看我喝完了才说:“越南是热带,虽然对蛇不象印度那么崇拜,但也挺迷信的,就是因为这里的蛇太多了,雨水又多,所以才建造这样的高脚楼居住,没想到的是还是有蛇能爬进来。”

    卓亚问我饿不饿,我摇头:“不觉得饿,好象蛮饱的。”

    琪琪就说:“那一桶的草药水全被你给吸收了,当然不饿了。”

    呃,那一桶腥臭的草药水黑的象泥浆一样,全被我吸收了?一想到那浓的跟泥浆一样的东西,我就一阵地犯恶心,爬起来扒在门口向下呕吐,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吐出来的全是黑色泥浆一样的流质,一看那些东西,我又禁不住一阵作呕,直吐到后面全是清水。

    接过琪琪递给我的清水漱口擦了擦眼泪:“你妹的,我都快把肠子给翻出来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远远看到陶氏明姐妹背着东西往这边走。

    待她们走近了,我才看见她们背着的东西是各种长相奇异的水果,陶氏明见我扒在门口,下面是一滩呕吐物,就对妹妹呱里呱啦说几句,妹妹把东西交给她,跑去拿了把铲子把那些脏东西埋起来。

    卓亚和琪琪下去帮她把东西拎上来,陶氏明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脸上露出纯美的笑容:“你好了。”

    我点头说:“谢谢你!”

    陶氏明拿出筐里的水果对我说:“你们吃水果,有好处。”

    我接过水果来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有点象芒果又有点象桃子,不知道是什么怪东西,味道还不错。

    可一会儿我就觉得内急憋的慌,慌忙下楼方便去了。

    再上楼时,她们正收拾木桶呢,我看见有个蛇一样的东西在地板的缝隙中滑落下去,心里就直犯憷,不过现在已经不象以前看到蛇这类爬行动物就浑身动不了地方了。

    我们几个人围坐在席子上,我问琪琪和卓亚:“郭金桥呢,是不是跑了?”

    卓亚说:“放他下来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当中的一份子,也不能真杀了他。”

    琪琪说:“他去寻找巴贡下落去了,据说谅山北部有个神秘的部落,那里是邪术师的地方。”

    我有些担心:“他那二逼样子去了会不会给人家象水煮鱼片一样给煮了?”我虽然痛恨那么二货,但一想到平时好象也没什么冲突,我们自从到了越南来后,他还是一直挺照顾我们的,我也就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在我面前不要装逼而已,实在也没有想害死他的心。

    虽然那一夜他出手不够及时,有想害死我的嫌疑,但也不能说他就是想害死我吧,至少目前我们还是合作关系,无论哪一个死了,都是对我们的不利。

    再说了他那货还有两千五百万的钞票呢,我还合计着怎么样把他那钱给骗过来,他要是死了,我也就没有想头了。

    陶氏明听我们聊起谅山,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说不出是向往还是害怕,反正她爸爸也不在,我不用担心她爸爸又跟我说不高兴的事。

    就问陶氏明:“阿明,给我们说说谅山那有什么让你又害怕又兴奋的样子啊?”

    我说了这么一大串,她完全懵懂转向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大概只听懂了我叫她阿明,其实阿明完全是中国式的叫法,越南人是不那么叫的,但自古越南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

    越南北部又受到广西和广东和影响,广东人叫人时就喜欢加一个阿字,陶氏明听我叫她阿明,脸上又露出笑容,这个越南妹子真的太漂亮了,如果林彩云允许,我肯定会把她带回去,弄个越南美女养成计划,哈哈,太有意思了。

    见她迷惑不解的样子,卓亚就跟她一字一句说:“谅山到底有什么?”

    陶氏明看了看我,我跟她点点头,表示就这个意思。阵役大号。

    陶氏明想了想,开始用我们听的懂的中国话说:“降头术,魔鬼,红瑶族,邪恶的。”

    我大概弄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是说谅山有部落有红瑶族,那个部落的人会邪恶的降头术,我们没有林彩云和她们交流的时间多,林彩云在语言方面有天赋,她可以连蒙带猜,知道陶氏明想说什么。

    可是据我所知瑶族是我们国家云南和广西的少数民族啊,怎么越南也有瑶族,而且叫红瑶族?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种族。

    苗瑶两族历来都很神秘,苗族最为出名吓人的大概就是放蛊了,而我没想到瑶族也有个吓人的东西叫降头,平时看电影和在网上知道南亚一带降头术盛行一时,原来却是中国的瑶族的东西。

    接着陶氏明跟我们说了一些听说红瑶那个神秘部落的事,那地方我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当年中国和越南打仗时,中国占领过那地方,因为那地方多山,而且地形复杂,中国在那死了很多人。

    陶氏明所说的事情很是神奇,比如人象鸟儿一样在天空飞行,有的法师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凭着照片或是姓名下降,这个我们是亲身经历过,郭金桥就是被巴贡的替身失魂尸下了飞针术的,这种事情不由你不信。

    如果不是到了越南,我甚至什么叫飞针术还不懂,还以为象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漫天飘花地洒一把针,就把人给刺成刺猬了呢。更不会知道失魂尸的存在,居然用人骨制作邪恶的法器。强大的精神力量外放可以引起天象的异变。

    我们正说在兴头上,就听里面屋子传出一声很大的水响,接着有人惊叫了一声:“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