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坐在一旁,不停放肆地拿眼看我,我没正眼看她,我要是上了驼子的马子,那真是打手电上厕所--找死(屎)。

    汪玉儿附在我耳朵边小声说了句:“一副骚样,不就是身材好耐操嘛。”

    艾玛我算长了见识了,之前我还以为我已经够流氓的了,与他们相比,我真是一棵纯洁没有任何转基因污染的小白菜啊。

    我看着钱明和于建新笑了笑:“原来你们俩是土豪啊,早知道我就抱你们大腿了。”

    钱明拿出软中华一人打了一只,扔在茶几上:“老班,别逗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和有些人比起来我们算个屁啊。”

    骚老头教我泡妞,教我学坏,教我各种阴谋,却没教我混迹于这种场所和适应这种社会的能力,现在看来骚老头好象从金庸的武侠小说里走出来已经过气的剑客。

    估计强悍如林彩云那样的二货到了这种场合恐怕也难以应付,心里不禁为没带赵依依来感到庆幸。

    于建新又去叫酒和吃食,我对于建新说:“别叫小妹了,我们就一起聊聊天玩。”

    于建新说好,我又问那个叫严哥的怎么弄了,于建新说:“来砸场子的,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就走了。”

    我问:“那个女孩怎么办?”

    于建新说:“不收,我们家开店是求财的,不是整天找事儿的。”

    王妍插了句嘴:“我看那女孩是个做公主的材料,怪可惜的。”

    钱明说:“再可惜也不能收,姓严的不好对付,一个星期来闹一次我也受不了。”

    叶智超拿起香烟来点着了抽了一口,递给鲍牙,鲍牙撅着嘴叼着烟抽了一口,我从侧面都能瞧见她几颗大门牙了,这对奸夫淫妇。我心说:叶智超啊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鲍牙除了身材还行,你和她干活的时候难道用衣服把她脸蒙起来?你们俩接吻打kiss也不怕她咬着你鼻子?你图她吃西瓜吃的干净还是怎么滴?

    叶智超问于建新:“那女孩看着不象是出来做的啊。”

    钱明说:“t市大学大一的学生,她自己说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赚钱花花,顺带自己玩玩。”

    唉,我特么算出门遇到鬼了,遇到严哥这么个又酸又狠的丑鬼。

    毕秀海问我还疼不疼,我咧开嘴道:“你也试试给他擂两拳?”

    大家都笑起来。

    我看看时间不早,抱拳对钱明说:“闹到现在还没给寿星佬拜拜,有礼!”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得先回去,我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门口传来个低沉的声音:“慢着,咱们见面还没说话呢。”我心里一凉,操,怕什么来什么。

    单瑞走起来看了看钱明和于建新一眼,说:“二位东家,我想请宋海平喝酒,你们没意见吧?”

    钱明笑着说:“今天是我生日,喝酒可以,大家既是同学,又是兄弟,别胡闹。”

    单瑞拿起一瓶子啤酒递给我,自己又拿起一瓶两个手指扣住瓶盖一掰,瓶盖就掉了,仰起头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毕秀海他们一看这阵式就紧张,纷纷站起来,我连忙做了个勿动的手势。

    单瑞一瓶子啤酒灌下去打了个饱嗝,把空酒瓶口朝下亮了亮,然后放在桌子上。

    我日,这是要也要按他的手法做啊,我哪有手指开瓶盖的本事啊,当下拿着瓶子对着茶几就敲下去,酒瓶细长的瓶颈应声而掉,我拿着满是尖利玻璃茬口的酒瓶子一仰头也灌下去,对着单瑞亮了亮空瓶。

    单瑞仍然是冷冰冰的模样,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只点着了猛吸了一口,香烟就烧的只剩下一半了,他一翻舌头把烟卷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你妹的,这狗日的是成心要我好看啊。

    我正寻思着怎么办呢,低头瞅见那只掉了瓶颈的空瓶子,我抄起来对着左手心就扎下去,把我疼的直哆嗦,血滴滴答答流下来。

    钱明喝了一声:“行了,单瑞,你出去吧。”

    单瑞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仍然是冷冰冰的,扭头就走。

    于建新叫了声:“赶紧给老班先包扎下,送医院。”

    在医院清洗了伤口,又打了止痛针,我才觉得清醒些,心里直后悔,骂钱明和于建新:你们特么下套子让我钻哪。我和驼子打架的事估计他们早知道了,这弄出哪出?

    帮我清洗伤口的医生说:“幸亏没伤到肌腱和动脉,不然你这只手就废了。”

    钱明让司机开车直接把送回家,又把汪玉儿也送回家。

    妹妹见我手包的跟木乃伊一样,心疼的直掉泪,又把我一阵大骂,絮絮叨叨地说:“如果彩云姐在,你就不敢干这种傻事了。”

    我低头不吱声,林彩云、骚老头,你们哪去了?

    半夜把我疼醒了,拿起止痛药吃下去,才发觉脸上湿湿的,一抹全是泪。

    第二天早晨起来觉得头有些晕,就让妹妹坐车去,自己挣扎着去诊所吊水,吊完水看时间不早了赶紧打车去学校,第一节课正好下课,我跟语文范老师说不小心被玻璃扎了手,吊水去了,范老头看我脸色不正,就说如果不行就回去等好了再来,他帮我请假。

    我说不用了,能坚持,进了教室,整个一班人都看着我,估计经过鲍牙那嘴,我昨晚那二逼一样的壮举他们都知道了,看来也不用我解释了。

    大概从进教室,赵依依就一直盯着我,直到我坐在座位上,她才说:“宋海平,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彩云回来我跟她说去。”

    我一头扎在课桌上软绵绵的再也不想动了,一直到上数学课我才睁开眼睛,勉强支撑到中午,赵依依摸摸我的头,不象发烧的样子,我自己也觉得很清醒,就让她去帮我打饭。

    张铁过来说:“老班,你怎么不带我去?”

    我无力地摇头:“算了,是我自己的事儿。”

    毕秀海、汪玉儿他们都跑过来问我要不要紧,送我回去之类的,我都懒得说话了,手摇了摇表示不用。

    吃完饭又在课桌上趴到上课才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到了第三节课眩晕感一波波袭来,我对赵依依小声说:“跟老师说一声,让张铁赶紧送我回家。”

    张铁架着我送到诊所,我又让医生给我吊了三瓶水,迷迷糊糊就在病床上睡着了,醒过来时妹妹正趴在人家办公桌上做作业。

    回家妹妹把买来的八宝粥在微波炉里打热给我吃了,我倒下就睡,睡梦中就觉得床前立着个人,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顺手从枕头底下摸出短刀,低声喝问了句:“谁?”

    那人嘘了声,我立马就惊喜地叫起来:“爷爷!”

    我日,骚老头还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害得我牵肠挂肚的。

    借着小区微弱的亮光,骚老头正呲牙咧嘴冲着我笑:“小子,你不是天天在骂我吧?搞的心神不宁的。”

    我扑到骚老头身上,眼泪哗哗就流下来,骚老头拍拍我的后背:“爷们是不许哭的。”

    靠,这时候你还跟我说这个,你早干嘛了?

    他越这样说,我眼泪越是流的欢,尼玛,害死人不偿命的死老头。

    老头笨拙地用袖子给我擦眼泪,我坐直了身子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骚老头从身上抠巴了半天摸出一只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又按在我嘴上,这才说:“小子,他们急了,要下狠手呢,所以这阵子你要消停点,别惹事哈。”

    我脑筋一抽,钱明别特么是故意要害我的吧,还有那个叫严哥的,我越想越是踩跷。

    老头见我左手缠着绷带,就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骚老头陷入沉默,然后扶着我的胳膊,把袖子撸起来,用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给我做按摩,老头的手跟把小锉刀似的,锉得我手臂火辣辣的疼,我咬着牙忍着,老头做了约半个小时,我就觉得手臂滚烫滚烫的,奇妙的是手上竟然不那么疼了。

    老头做完才说:“好了,明天你也不用去吊水了,换换药就行了。”

    我赶紧说:“谢谢爷爷,彩云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骚老头窃笑了声:“你小子跟我玩花活,这丫头还有事做,一时还回不来,放心吧,肯定会回来的,你是不是想她了?”

    我点点头,骚老头又笑了声:“哈哈,我以为只有我那宝贝孙女儿想人家才那么难受呢,原来你也一样啊。”

    我大喜:“爷爷,她也想我了吗?”

    骚老头叼着烟又抽了一口,一下就到了烟屁股,老头不无遗憾地看着烟屁股,叹了一口气:“丫头哭的跟你一样呐。”

    我一阵的心酸,眼泪又出来了,老头亮亮的眼贼眉鼠眼地四下瞎找什么东西,我说看出骚老头是犯了烟瘾了,指指书桌说:“在下面柜子里,两条。”

    骚老头大喜过望,从柜子里拿出香烟了拆开,嘴里还在碎碎念:“小子,我那孙女儿就许配给你了,嘿嘿,有这么孝顺的孙女婿,感情好。”

    我当时直翻白眼,介老头两条烟就把孙女儿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