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宫蔷柳气死了,要不是他一直拿蛊毒来威逼她,她会喝下那一杯合巹酒?不过……话说回来,那一杯合巹酒应该是给林潼喝的啊!难道那些背地里放暗箭的人,针对的人是林潼?是她自己喝了他的合欢散的酒?

    “咳咳!林潼的确是我死对头,不过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不会用如此卑鄙手段对付他,这只是无聊闲散玩的一个游戏而已。”蓝三少说得云淡风轻,却换来她狠狠的一瞥,他不觉嘴角飞扬,忍俊不禁。

    “你为什么要戏弄我?”宫蔷柳怒不可遏地瞪着长身玉立的蓝三少。想到刚才他们……她禁不住脸上一红,火烧火燎的,好像整个人又都烧了起来一样。

    蓝三少说:“二小姐,人呢,不给自己找点乐趣,岂不是太无聊了?”

    “你——”这人真是太腹黑顽劣了,她在生死间纠结,在杀与不杀林潼间徘徊,却万般没想到只是他无聊闲暇的一个游戏:“你真是够了,你知道不知道林潼知道了,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蓝三少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用那清润音色说道:“怕什么,一切皆在三少掌握之中。”

    宫蔷柳面对他的自信心爆棚,也只能呵呵了。呵呵呵……真是狂妄自大!

    蓝家三少的眼睛里面像是有东西在闪烁着,像是星辰点缀其中:“三少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自己喝下那杯毒酒……这样看来,你心地倒还是挺善良的。”他笑了笑。

    “你早就来了?”宫蔷柳却抓住了话题的关键!

    “咳咳,我,嗯,也可以说是吧,比那个下毒之人晚了一步。”

    宫蔷柳也是醉了,这么说他全部都看到了林潼调戏自己的那一幕,她觉得尴尬,心里面又有气:“你走吧,离开这里,马上!”

    蓝三少站在那里,绝尘不染,他青丝垂于胸前,说不出的潇洒。看着她有些痞痞地道:“这就赶我走了?你舍得?”

    宫蔷柳脸上又是一红:“你不要说了!”她用被子罩住了自己的脸!

    蓝三少扯开了她的被子,烦人的紧,他微微倾身,修长手指勾住宫蔷柳的下巴,语气有些强势:“二小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你都已经是我三少的女人了,我要你记住,若是在这青绝府受了委屈,就来东方阙找我。我可以给你另外一片天地,林潼给不起的天地。”

    宫蔷柳缩在床榻的角落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有一点点的无辜,也有一些茫然。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受了委屈就去找他,这邪魅相公,狠辣如鲨。蓝三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亲,你别逗了好吗?

    “算了吧,我不稀罕你。”

    蓝三少识趣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二小姐都是口是心非的,二小姐,其实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

    “那你我有了肌肤之亲,我们的关系怎么算?”

    “炮友!”宫蔷柳咬了咬牙。

    “炮友?”蓝三少听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各取所需啊!”宫蔷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跟古人沟通真累!

    “你——”他真不知道要说她什么好了,居然这般定义他们两个的关系,不爽,真不爽,心里面很不痛快!

    “二小姐,你说得对,你也是我的炮友。”蓝三少决绝地转过了身,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

    宫蔷柳心里面默念快走快走,快些走,不要被林潼发现了,他发现的话,他们两个人都得死。

    这人,当真对他没一点好感么?蓝三少叹了叹气,他将脖子上面一块玉佩取了下来,转过身去,拉过她的手,他将玉佩放在她的手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这玉佩可以让你在东方阙畅通无阻,真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宫蔷柳的手被他的手握着,心尖儿一颤,似有一股电流在指尖流淌传送,她忙抽开自己的手,却被他死死地握住。

    “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他突如其来的霸道让她一怔,仿佛那个九千岁附体了一样。

    “我走了!”

    那女子没反应。

    “我真的走了?”真是伤心,一点也不挽留他一样,难为了他今晚上这么累,却是吃力不讨好,诶!

    宫蔷柳抿着唇:“你还不走?”

    三少胸口一滩血……没良心啊没良心……怎么能这样呢……

    看了她一眼,快速地从窗户一跃而出,他纵身飞上了屋檐。

    宫蔷柳心中莫名一沉,她摊开了手掌心的血色玉佩,玉佩里面仿佛血丝流动,上面雕刻着一只貔貅。

    血色辟邪兽?

    宫蔷柳握紧了玉佩,将它给收了起来。

    她撩开被子,看到了白娟上的血迹。蓝三少还真当是个细心之人,那新婚床褥上他居然垫了一张白娟,血迹都染在了白娟之上,想起在这床上刚才与他那一番纠云雨纠缠,不禁面红耳赤起来,心头小鹿乱撞,便是怎么也停歇不下来了。

    糟糕,她的守宫砂!

    她抬手看着纤纤手臂,那一点证明着处子之身贞洁的血色守宫砂已然不见,守宫砂神奇地消失了!哈哈,就这样没了?

    宫蔷柳的脑海里回想着林潼说过的话,他说要自己守住这守宫砂,可是他刚走,她就把守宫砂给弄没了。妈蛋,以后怎么办?

    都尉府雪如苑

    宫宛如回了夫家,她和慕容雪的小孩叫慕容震,其实这并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对那孩子无爱,眼看他小手扒上了她的手臂,不悦地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睡觉?红鸾,把震儿带下去。”

    震儿哇哇地哭了起来,他稚嫩地喊着“娘亲、娘亲……震儿要抱抱。”

    宫宛如懒得离她,她看了看沙漏,都这么晚了,樊翰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急死她了。

    红鸾将慕容震给抱起来,而此时,慕容雪却一身醉醺醺地回来了。

    宫宛如见了就来气,她一个茶杯朝着他脚下摔了过去:“喝喝喝,怎么喝不死你,你还回来干什么?”

    慕容雪拎起酒壶使劲地倒倒倒,却没酒了,他罔顾房里面的人,衣服鞋袜都没脱,直接趴在了床上:“蔷柳,蔷柳……恭喜你啊……你大婚了呢……呵呵呵……”

    宫宛如心如刀剜,这男人就是种马本性,她就是没想到自己栽在了那个还不如自己长得狐媚的宫蔷柳身上!

    又摔了一个茶杯,慕容震哇一声哭了起来。

    “不准哭!”宫宛如站起身来,就是要打他屁股,却听红鸾说道:“大小姐,你要沉住气,红鸾对二小姐的恨犹如滔滔江水,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大小姐教我的。”

    宫宛如叹了叹气:“带他去休息吧!”

    红鸾将慕容震给抱走了,宫宛如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却听到了一声哨声,她喜出望外,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猪一样的男人,抬脚出了雪如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