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他们三人被执律司扣押了施法用具,靠硬闯是出不去的。只是,如果惹急了让他们闹起来,恐怕咱们没办法收场。毕竟不是执律司,我们没有暂时拘禁的权力。”

    崔新觉眼珠一转,咬牙说:“那就给他们安个违纪的名目,把他们关在禁闭室写检查!”

    “那将来执律司追查起来……”关翔有些犹豫。

    “现在顾不上那些了!”崔新觉厉声打断了他:“此事如果事发,哪还有什么将来。”

    关翔看他脸色狰狞可怕,连忙低头应是。

    过了片刻,崔新觉见他还不动身,呵斥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关翔低声开口说:“执事,那挂钟的事,弟子刚刚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崔新觉脸色一缓,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关翔想了想说:“之前弟子听他们说,那法器复原术可以把物品恢复到损坏前的状态。我们是在挂钟摔坏后拨动的表针,所以才担心他施术还原。”

    “可是如果我们是在挂钟摔坏之前,就拨动表针呢?那岂不是即便施了还原之术,上面显示的时间也不会改变吗?”

    崔新觉摇头说:“你说的虽然不错,可是当初没有想到,现在说又有什么用?”

    关翔提醒道:“执事忘了么?这些办公室里的挂钟是三年前执库司统一换的。”

    崔新觉闻言一怔,随后面露喜色道:“对啊!我们可以找个一样的挂钟,调好时间后摔坏,再把执库司的那个换掉!”

    “不错啊关翔!有长进!”崔新觉走近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一了,我绝不会亏待你。”

    关翔受宠若惊地急忙行礼:“多谢执事夸奖,那我现在就去稳住伍月他们。”

    “慢着!”

    他还没出门,就又被崔新觉喊住。

    “我仔细想了想,伍月他们几个刁钻难缠,恐怕你镇不住局面。还是我亲自去吧。”崔新觉扶了扶眼镜说:“偷换挂钟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什么?”关翔闻言大吃一惊,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你不愿意?”崔新觉的声音有些冰冷。

    “不、不!”关翔连忙摆手道:“只是换钟这事情,关联重大。如果执事亲去,即便遇见执律司的人还能支应几分。若是弟子去,倘若有个万一,自己被抓事小,就怕耽误了执事的大事。”

    崔新觉此时已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那后勤仓库只是被拉了警戒线,又无人看守,你何必多虑呢。”

    他朝关翔招了招手说:“来来,我还有几句话要好好交代你。”

    ……

    “啪!”

    玲奈把手中的圆珠笔仍在了桌上:“都填好了,现在我们总可以走了吧。”

    “稍等,我要检查一下。”她对面那个皮肤黝黑,身穿助理执事制服的职员接过表格,眼睛却并没有在上面停留,而是瞟向腕上的手表。

    “喂!我们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别再磨蹭了!快让他们让开。”洪十七用手指关节锤了锤桌面,不耐烦地说。

    这个助理执事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们别急,再稍等片刻就……”

    他抬头正迎上伍月冷冷地眼光,话语不由一顿。

    伍月的声音不大,但却蕴含着一股令人不敢轻视的力量:“这已经足够让你和上级交代了。现在,放我们走!”

    助理执事看了一眼门口,终于下令道:“让他们离开吧。”

    声音里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释然。

    伍月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边跑边说:“时间紧迫,咱们不去执律司了。直接赶去后勤仓库!”

    “好的!”洪十七和玲奈紧跟在他身后。

    几个站在门口的执教司职员让开通路。看着他们从身边穿过,并没有出手阻拦。

    然而伍月他们的脚步很快停了下来。前方的走廊被几个人站成一排堵住了,而为首的那个,正是崔新觉。

    只见他脸色挂着一丝冷笑,命令道:“这三人违反规定,擅闯执教司资料库。把他们关进禁闭室去写检查!”

    ……

    木质的桌子加上一张方凳,这就是禁闭室里所有的东西。惨白的白炽灯把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照得又亮又冷。也许是因为不见阳光的缘故,室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了不少。

    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的禁闭室里,此刻关了伍月他们三人,显得更加狭窄。

    玲奈坐在桌子上,垂下的双腿来回轻摆着:“我还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呢!”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喂!你是来参观的么?这儿可是禁闭室。”洪十七看不惯她没心没肺的样子。

    玲奈冲他做了个鬼脸:“反正也出不去啊,不但门被锁了,外面估计还守着人呢。抱怨又有什么用嘛!”

    洪十七用力推了推厚实的铁门,却完全没有用。他索性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挠挠头说:“要是我的打狗棒在,早就把这门砸开了!”

    “伍月,咱们该怎么办?”他看向自从进来就没有开口过的伍月。

    伍月的眉头紧皱着:“咱们不能被困在这儿!如果真被崔新觉抢先解决了挂钟的问题,我们就失败了。”

    洪十七耸耸肩说:“如果我们不让小胡子他们听到,直接去找执律司,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玲奈插话说:“可是那样的话,就只能证明伍月无罪,没有办法抓住真正的坏人啊!”

    “话虽是这么说,如今我们倒是逼迫崔新觉去处理那挂钟了。可是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洪十七反驳道:“如果不能当场抓住他们偷窃或者破坏证据。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咱们只能指望叶云旗那个面瘫,我总觉得不够靠谱……”

    “我还是相信叶云旗。”伍月沉吟了一下说:“不过十七说的也对,我们不能就这么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只是没想到崔新觉竟然彻底翻脸,囚禁我们。看来他这回是下了决心,即便拼着被行会处分也要破坏咱们的计划。”

    “你们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啊,反正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玲奈倒是一副想开了的样子。

    她拿起桌上放着的用来写检查的笔纸,随手几笔就画出了个惟妙惟肖的小猫。无聊地举起来说:“看!我画的好不好?”

    伍月苦笑着正要回答,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画画?写符!

    虽然他知道用圆珠笔和材料纸是绝对无法写符的,可是王道人曾经吹嘘过,如果有那件云阳观的镇派法宝——惊风笔的话,写符时就可以不囿于纸墨的材质!

    而那支被他吹嘘得天下闻名、奇妙无比的神笔,不就在自己脑子里面吗?

    “说不定我已经拥有了那只神笔的能力呢?”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找玲奈要过纸笔,运起写符之术。

    玲奈和洪十七看见他突然开始施术,不由一愣。凑过来再看,就发现他正专注的凝神在白纸上用圆珠笔写着灵符的图案。

    这对于一名灵师而言,原本是绝对有违常识的可笑行径。但玲奈和洪十七都深知伍月不是行事荒唐的人,又亲眼见他做出过不少令人吃惊的事情。所以,都不由屏息凝神,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伍月笔走龙蛇,顷刻之间,面前纸上已然写好了一张灵符的图案。

    “这样能行吗?”玲奈好奇的小声问。

    伍月并未答话,而是左手抄起材料纸,右手剑指疾点上去,口中喝到:“敕!”

    只见那张纸纹丝未动,仍静静的被伍月拿在手上。

    玲奈和洪十七相顾愕然,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嘛!差点被你骗过去。”

    “伍月,你演技很棒哦!”

    伍月微赧,笑着向他们解释道:“不是故意逗你们玩儿。我是真的想试试行不行。”

    “行了吧!”洪十七咧着嘴拍怕他后背:“连我这个器修都知道,写符需要的笔、墨、纸、砚、水都是有要求的。”

    “就是,”玲奈附和道:“如果随便什么笔纸都能写符,那天下修行门派起码有一半都要改成符修了。”

    她说的其实是事实。因为符修本身的优势在于施术方面,比如可以利用符箓布置法阵,施放速度也比较迅捷。然而在制符方面却也有着明显的缺陷:写符花费时间不说,需要的种种材料也有诸多限制。高阶符箓所需求的材料更是十分稀有。

    如果把这些限制符修发挥的因素去掉,那么符修灵师的实力将远胜于其他的修行流派。

    伍月摇摇头,只好继续解释道:“你们别笑了。我们云阳观有一样镇派法宝,叫做惊风笔。”

    “据说如果拿着惊风笔,真的可以在任何东西上写符。”

    “啊!我知道。”洪十七惊讶地说:“我在《名宝略志》里读到过。难道这种传说中的法宝尚存于世?”

    “呃……”伍月心想,存在自己脑袋里也应该算是尚存于世吧。于是点了点头。

    洪十七激动地说:“难道你有随身带着?”

    伍月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我倒是真心不愿带着,只是它在我识海里。我想拿出来都没办法。”

    玲奈和洪十七呆呆的看着他,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