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大厅中,一颗头颅飞了起來,吊灯上的蒙面人正用着十分优美的动作单手伏在地上,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伸直在他的身侧,手中的刀也已经从背后出鞘,

    单膝跪地,另一条腿斜斜的跨在旁边,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恐慌当中,

    所有的保镖在一瞬间掏出枪,整齐划一的指向了伏在地上的蒙面人,,

    振聋发聩的枪声响彻了整个庄园,就在那样一个瞬间,伏在地上的蒙面人迅速的抬起头,向前一冲抄起了还沒有倒下的已经失去头颅的尸体,

    蒙面男拿着那尸体盾牌,迅速到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了另外一名正在疯狂开枪的保镖,

    那保镖害怕极了,他又惊又怒,大叫着不要过來,却阻止不了那蒙面人,眨眼,,

    尸体被仍在天上,一道寒光闪过那保镖的面前,他看到了很美丽的景象,,

    红色的花朵,花朵在空中飘零,花瓣染红了大厅的上空,形成了一道红色的浪花,而在浪花的尽头,是两个肉色的东西,

    那是一双手,

    手在空中不停打转,在红色的浪花中翻來覆去,似乎很久,也似乎只是瞬间,那双手在掉在了地上,

    这时,那失去双手的保镖才意识到钻心的疼痛,那疼痛迫使他本能想要叫出声,但是他却沒有出声,

    一个失去了喉结的脑袋是叫不出声的,他只感觉到颈间的凉爽,和那悦耳的声音,

    那是十分好听的声音,传说,只要刀够快,切破颈间的动脉就能发出那犹如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

    那是他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他的头已经立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失去重心,软软的瘫倒,

    与此同时,在这三十秒中,云雨瑶正沐浴在漫天的花瓣中,教堂里面又是一片十分祥和的景象,

    云雨瑶挎着东方理,她的脸上笑靥如花,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即将成为自己一生伴侣的东方锦,东方理却把目光移向了坐在客人席位中的东方玦,

    东方玦单臂搭在椅子背上,盘着二郎腿,那姿势十分的悠闲,只见他嘴角一翘,对东方理竖了竖大拇指,那表情甚是得意,

    东方理看着自己的孙子,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婚礼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着,东方理把目光移向了另一边的小楼,而小楼点了点头,就从座位上离开,

    走出了教堂的门,却沒有想到,一个人也在教堂的门外,

    这个人穿着与这西式婚礼极其不相称的藏蓝色唐装,插着袖子,在教堂外面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想不到,这次是我们独处,”寒舟缓缓转过身,望定了小楼,“小楼总管这么匆忙,婚礼进行一半就要离席,这是为什么呢,”

    “哦,我啊,”小楼笑着,淡定的看着寒舟,“我是出來透透气,里面实在是闷出鸟來,再说,,”

    小楼说,“人家都结婚了,新娘子这么漂亮,我这二十五岁的老处男自然心中不免嫉妒,”

    “原來是这样,”寒舟说,“那不妨咱们在这教堂的花园里面观光一下,”

    “抱歉,,”小楼做出一个捂着裤裆的动作,“我尿急……”

    “无妨,”寒舟眯着他那双睁不开一样的眼睛,“恰好我也要去解手,莫不如同路,”

    “我们不同路,”小楼冷冷的望着寒舟,明白寒舟的心思,是想拖延他的行动,

    而寒舟也冷眼看着小楼,表面上他们两人虽然十分和谐,实际上心中已经是暗流涌动,

    “怎么不同路,”寒舟说,“难不成,你是个女扮男装的二椅子,”

    “寒先生,你真是会开玩笑,”小楼笑了出來,

    寒舟也看着小楼笑了出來,“走吧,要不一会,你该尿裤子了,”

    “嗯,”小楼笑着点头,“我看我们还是闲言少叙好了,”

    说着,两个人肩并着肩就走在了花园中,缓缓的步向那位于教堂外面的厕所,

    “二十五……”

    刺耳尖锐的声音一时打乱了长廊中伏兵的阵脚,就在那些因为耳膜刺痛产生的嗡鸣中,所有人都踉踉跄跄的瞬间,耳鸣声似乎穿透了整个走廊,

    保镖们慌乱的摘掉了耳机,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杰斯诡异的笑容,

    笑容一闪而过,杰斯已经快步冲向了慌乱的众人,那些才回过神的保镖刚举起枪,却仍然是慢了半拍,

    杰斯快步跑过走廊中的第一对柱子,双手交叉间,手里已经多了两样黑色的物事,那黑色的物事,便是带着长长弹夹的机关枪,

    在那个來不及反应的刹那,机关枪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柱子后面的两名保镖,

    只见杰斯的左右手食指微微一动,两朵鲜艳的血花,就在他左右的身侧凄艳绽放,杰斯的脚步还沒有停下,,

    在后面的两条柱子窜出來的保镖已经摘掉了耳机,调整好了姿势,从胯间掏出了手枪,齐齐的对准了杰斯,

    杰斯迅速的向前跪下,小腿带动膝盖的冲力让他在光华的地面上滑行了起來,他顺势扬起头,两枚手枪的子弹在迎面的空气中划过,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变得慢了,

    杰斯伸展双臂在身前从左右两个方向横着摆动,机关枪中射出的子弹就在空气中划出了两道平行的弧线,向着他面前的保镖射去,眨眼间,两个人的身体就被打成了筛子,

    而杰斯的滑行之势未停,面前的数名保镖也纷纷从柱子后面冲了出來,

    他们见到杰斯已经发现伏兵,一早排好的阵势也已经完全不管用,一时间打乱了阵脚,但是东方理的手下毕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纷纷冲出柱子,抢上前去,希望能在距离上取得优势,这样,毕竟杰斯仍然在高速的运动中,准绳稍差,他们就能抢过这个档将其当场击杀,

    迎面过來的有三名保镖,杰斯手中的双枪子弹已经快要用尽,想要在一瞬间击毙这三名保镖疏是要花点功夫,

    然而杰斯却扔掉了手中的两把微冲,,

    他借着仍然未有停止的冲力,用力转动腰身,双手掀起上衣,两柄枪正插在他的腰际,他转动的腰身带动着他跪在地上的膝盖,转动,抬起一条腿将全身的重心压在一个膝盖上面,整个人瞬间像陀螺一样在半空旋转了起來,

    而这半空旋转的工夫,他已经从腰间拿出了两把手枪,,

    两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杰斯趴在了地上……

    而他左右两侧,两名保镖正一左一右的倒在他身边的地上,他们的小腿纷纷被子弹贯穿,此刻正抱着受伤的小腿**,已经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杰斯的危险并沒有就此结束,,

    杰斯看到迎面飞扑的保镖,手中的手枪已经勾动了扳机,子弹射出枪口,直奔杰斯的眉心,

    杰斯沒有爬起身,手臂传來一股力量,猛推地面,横着翻滚了出去,才躲过迎面而來的子弹,

    飞扑下來的保镖定睛望向前方,却已经不见了杰斯的踪影,两声枪响从他的上方传來,贯穿了躺在地上揉腿的保镖躯体,

    那名趴在走廊中间的保镖猛然翻身,却感到强大的冲击,一时间已经重重的击打在他的喉结上,,那是杰斯的臂肘已经压在了他的颈子上,杰斯猛猛的扭转臂肘,只听咯嘞一声,保镖瞬间被扭断了脖子,一命呜呼,

    杰斯这才笑了出來,好美妙的声音,这是他失明之后,最喜欢听的声音,

    同一时间,在教堂中,新娘云雨瑶已经缓缓的走到了东方锦的面前,神父的面前,

    东方理在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将云雨瑶交给了东方锦,随之传來了一阵掌声,

    东方理望向正在鼓掌的东方玦,东方玦却看都不看东方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东方理,,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

    “二十四……”

    在大厅中响起一声微弱,坚硬而又黏稠的声音,

    那是血肉绽开,骨头被切断透过骨传导在特定的人耳朵中才能听到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的响起,一个保镖的身体被斜斜的切成了两段,上半身斜斜的滑下下半身,拖泥带水的带出了许多红色的看起來十分湿滑的血肉内脏,

    在那半个身子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蒙着面的人,冷眼看着大厅中惊慌失措的保镖,

    这是第三个要逃出大厅的人,蒙面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这恐怖的景象令在场所有带着枪的人都为之震慑,

    他简直就不是人,只凭借手中的刀剑,就能够杀死这么多训练有素,又持有枪械的人,这个人太恐怖了,

    刚才,那名保镖想要趁乱逃出大厅,逃出庄园奔赴婚礼现场去通风报信,但是那蒙面人已经在半空中翻身來到他面前,只见他手中的刀斜斜的挥过面前,就发生了眼前的骇人一幕,

    蒙面人在方才的斩式中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平缓的迈开了步子,环顾着四周颤抖握枪的保镖,

    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不过三尺长的钢刀,刀十分细,刀身十分的直,他轻轻的挥舞,像是战国时代的日本武士一样甩掉了刀上的血,

    蒙面人慢慢的横迈开步,打量着那些惊慌的人,那些惊慌的人也把视线整齐划一的锁定在他的身上,

    蒙面人那握刀的手在不停的转着腕子,虽然他转腕的频率不是特别快,但是那手中钢刀鼓风带來的嗖嗖声仍是隐隐的传入了其他人耳中,

    本來是围困蒙面人的阵势,已经主宾逆转,

    那些保镖显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溃不成军,

    蒙面人将钢刀斜斜的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也缓缓的握住了刀柄,一个前弓步,腰身挺得笔直,已经是拉开了蓄势待发的架势,

    那架势好像在说,,全都一起上吧,

    也顾不得那是不是挑衅了,保镖之间在不停的交换着眼神,那眼神不是在说,你上,

    而是在编排计划,他们经过专业的训练,已经能够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这种默契,就是多年并肩作战得來的经验,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包抄蒙面人,

    因为蒙面人的钢刀毕竟攻击距离有限,这点上手枪是占优势的,

    而眼前,蒙面人与他们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他们只要保持这种距离的情况下行动起來,蒙面人能够击杀的也只是寥寥几人,

    想要躲过子弹,蒙面人唯有借助尸体去挡住一部分,但只要前后将蒙面人的四维四正包抄起來,他便无所遁形,

    抵定了心思,那些保镖们纷纷从左右两侧分成了两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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