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要她换衣服,一个丫头而已,随便穿着一套也便是了,“爷,不必换了,奴婢这身衣裳也是新裁的。”才穿过一两回而已,也是合身,总想着那裁缝真是巧手,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那尺寸无一不是刚刚的好。

    “叫你换,你便换了。”轻展轩指着屏风内,床上的一叠湖水蓝的衣裙只催促道。

    “爷,真的不用换了。”不是她固意要忤逆于她,是真的没有必要,女为悦已者容,而她没有理由为了轻展轩而装扮自己。

    “怎么,你想留下来趁着我不在去见二爷吗,昨日才离开清心轩的,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会他吗?”揶揄的口气听在如沁的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他的口气让她联想到嫉妒,可是会吗,再瞧着他,却怎么也不象了,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淡淡的笑,仿佛听不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一样,“如沁哪也不去,只在这里侍候爷便是了。”不想惹是非,熬过十五天,见到锦臣,或许她就可以脱身了。

    长身一掠,立刻男人就站在了她的身前,一个打横抱起,根本就不管她的挣扎,几步就到了屏风内,“不如我来帮你换吧。”说话间,大手已落在了如沁的衣襟上。

    白皙的颈项因着轻展轩手上的力道一紧一红,心一惊,只突突的跳,玉手清然一挡,“谢谢爷,如沁自己来吧。”竟是躲不过了,却不知他一味的要她换了衣裳去做什么。

    轻展轩瞧着她的脸红,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早就看光光多少次了,此刻才知道害羞吗?”仿佛淡淡的怒意混合着说不出的气势,几掌挥来,连脱衣都省了,只一身贴身的小衣还留在光果的身子上,一丝凉意袭来,却被他火辣辣的眼光瞧了一个满身,“爷,如沁只是你的丫头。”

    “哈哈哈,好,好,只是一个丫头,快换了衣服随我出去。”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一句,转身便朝向外间走去。

    迷迷糊糊的正了正身上的粉红色肚兜,仿佛那紧盯着她的眸光还在,急忙将那一身衣裙尽数的穿妥在身上,地下是一片片衣服的碎片,那男人,似乎最喜欢撕人家的衣服,比如,她的红嫁衣……

    慢吞吞的从屋子里走出来,院子里,一辆马车早已侯在那里,窗帘挑开,轻展轩向她挥了挥手,霸道如初,“上车。”

    步子有些沉,因为那车里只有轻展轩一个。

    晨风拂着面颊,清爽中带着几抹夏末的气息,远处,连树叶也在飘零而落了。

    秋,就要来了吗?

    采月垂手而立在马车前,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见她如此卑膝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只要一联想起那日画舫里的一切,就只觉那一日与今日所见并不是一个人一般,而车里的那个男子显然连看她一眼也无。

    薄幸如此,只让人寒了一颗心。

    细碎的步子移动着,长长的裙摆在风中如波浪一般的飘动,空洞的车门早已敞开在眼前,这马车只给她无边的回想,仿佛是她出嫁时的那一辆,仿佛又是被他劫持着一起来到飞轩堡的那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