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何讲述我此时的感受,就是那种很盼望很盼望一件事却最终失望的心情,天空一片灰蓝,还在飘着鹅毛大雪,我想离去又舍不得离去,白雪一丝丝飘落我的头顶,溶进我的发间,我浑身如入了冰窟一般寒冷。我一直蹲在原地等待,等待袁野的到来,因为我们昨天明明说好要见面的,可是他没来。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他没来,我想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我会冻成一个雪人。

    离开之前我发了一条短信问他‘你在哪里?’,我以为我会发送不出去,没想到袁野很快回我了‘我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

    我淡淡地回应一声‘哦,那你忙吧。’我答得特别轻松,实际上我一点也不轻松,我扶着栏杆踩着积雪一步步地下楼,一步步蹒跚着步子回家,鼻涕流下来我想我感冒又加重了。

    回到家里,我妈问我见到周东宇没有?我点点头说我见到了,我们聊得很开心。我妈说那你怎么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说我感冒了,能精神到哪去啊?

    话没说完我就重重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都窜了出来,我妈一边给我递纸巾一边抱怨,“你怎么搞得?身上都是雪,到外面打干净了再进来。”

    我依从我妈的吩咐,站到了门外边,凉风徐徐的吹,我觉得我全身软绵绵的支持不住,我妈一个劲地给我身上扫雪,手打得特别重,我觉得疼。但随着我妈的手势那些冰晶一样细小的雪粒子从我衣服上滚扑下来,落了一地。

    直到我妈说好了,我才拖着两条又笨又重地腿上楼泡热水澡。水温适度了之后我躺了进去,头靠在浴缸边缘处。温和的水滋润着我的皮肤,我觉得我像美人鱼一样悠闲自在,我喜欢泡澡,我更喜欢在泡澡的时候打电话、刷微博。

    信号一连接,手机里面不断地响着系统更新的提示音,还有微博好友更新动态的消息。我看到网上好多朋友把过年买的年产品展示出来,我看到挺想吃的,紧接着我看到夏露和肖娅的微博都更新了,她们两人的相册都特别有特点,夏露着重部位或者美景,肖娅着重人。所以我就看到了夏露毛绒绒的袖子下一截纤秀的手,手里握着一支口红,具体意思我也看不出她是想表明什么。而肖娅的微博就是她跟倪浩两人的头像,两个人手里都举着苹果。苹果占了镜头一大半,这也挺稀奇的。

    我看着就想笑,心想我要不要也发一条微博上去,就说我在泡澡?这个想法还没有实施,我就看到又有新人更新动态,提示人显示林雪琪。看到她的名字我心里就一阵不舒畅感,我觉得她发的绝对没啥好事,我本来不想看的,但旁边有提示的文字:ylye沧海山一游。

    我知道ylye就是袁野他们六人组合的名字,现在林雪琪分离了出去,也就是他们五个人。我心里很好奇,难道袁野今天失约的原因就是带队出去沧海山了吗?我不是很相信,于是我点开图片看了一下,一瞬间好多的帅哥靓女看花了我的眼,微博里面林雪琪上传了不止二十张相片,每一张都是几个男生搭配林雪琪一个女生,袁野也在里面。不过他要么是侧身要么是背影,很少正面的,我每一张都寻觅着他的身影,原来他真的去了沧海山。可是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还关机让我白等了那么久,想一想我真够蠢真够傻的。

    电话铃声响起来,是袁野的,我没有接。我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失望,总之我心情不好。昨天我还激励自己好好地生活,不要无故地闹脾气和生气,现在我却真的生气了,我不知道是人生这么多变,还是我这么多变。

    电话接起来,我无力地挂在耳边,鼻音特别地重,所以我亲声‘喂’了一句。

    “你在哪里呢?”

    “我在家里,刚刚睡了个午觉起来。”我不想让袁野知道我白等了他那么久,感觉这样挺没面子的,所以我极力掩饰。

    “你是不是去过我们聚会的那里?”袁野奇怪地问。

    “没有啊,我躺在床上还没起来呢。”我懒洋洋地回答。

    “噢,你接着睡吧。”袁野那边也是平淡的声音,我突然极不畅快地问道,“你在哪呀?”

    “我在家里。”

    我想说你明明就是在沧海山,我都看到相片了,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的呀?但我想想这样挺无理取闹的,也许他们从沧海山回去了呢?反正沧海山离o市那么近,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我问出来感觉我在埋怨别人失约一样。所以我忍着没有问,然后平静地挂了。

    但是很快袁野给我发短信过来‘你是不是又感冒了,怎么声音怪怪的?’

    我突然就鼻子泛酸,我想哭又哭不出来,我想告诉袁野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等得心都凉了你还不来。我手指编辑好了短信我没发出去,因为手机掉进了浴缸里。我手忙脚乱地捡起来,甩干水,用毛巾擦干,试了试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

    我心想这下可好,人废手机也废,这下干脆不用出门了。30过后我真的没再出门,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我不知道有人找过我没有,我手机坏了,肖娅和夏露都是打电话到我家里,喊我出去玩,我谢绝了,我说我养病呢,实在动不了。

    夏露又急又气的,直对着电话筒骂我,“你才多大就装病装成老太太这样的,至于吗?现在天气这么好,赶紧过来,说不定你那算不了什么的感冒就好了。”

    我是真心想拒绝夏露,但是我要不去,我真怕她河东狮吼的样子,所以我怯怯地问了一句,“你那黑帮男朋友在不在呢?”

    “人家大小事务要处理,你以为都和你困在家里头?”

    “那好吧,我这就过来。”

    事实上我头还晕着呢,要不是夏露催,我根本不会去玩什么缆车,吊在空中找自虐的感觉。